裴玉真真切切地聽到了。

梁靖森沒有否認他們的關系。

當然清楚，這其中肯定有他不屑于解釋的誤會，但依舊很開心，繃的面容舒緩，角勾起一抹甜的笑。嘁了聲：“裝酷。”

葡萄糖還沒輸完，裴玉給姜怡發微信，讓問程嘉定中午還要不要一起吃飯。下意識覺得，只要他倆去，梁靖森肯定也會到。可姜怡問過一遍，梁靖森遲遲沒有回復，只帶來程嘉定愿意請客的消息。

裴玉還有一個四百米沒跑，時間在十一點。

臨上場前，姜怡跟著，眼神擔憂：“別跑了吧，不好，有可原。”

裴玉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心中堅定：“在校醫室睡了會兒，現在已經沒事了。而且就四百米，一圈，很快就結束了。”

姜怡剛知道裴玉上午暈倒過，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可行。在裴玉去換服時，給梁靖森打電話：“裴玉等會兒還要跑四百，你能不能勸勸？”

梁靖森那邊很靜，襯得他聲音尤為冷：“你倆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

姜怡表不耐：“我倆是同一陣營的，互幫互助你不懂。”

梁靖森沒有回聲。

姜怡真著急：“就聽你的話，你來阻止，肯定會聽話……”

“為什麼要聽我的話。”

梁靖森打斷：“是年人，有自己的想法，我和什麼關系，有權利對的選擇指手畫腳？”

“……”

姜怡只覺被懟了，低聲嘟噥：“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如果和在一起了，我不信你不攔。你不心疼嗎……”

梁靖森口吻冷淡：“不是這麼談的。”

“……”

“掌控別人。”

他掛了電話。

耳邊靜寂，姜怡氣得臉都漲紅，低喃吐槽：“要不是想讓你們和我一伙，誰關心你找不找對象！氣死了氣死了！”

裴玉換好運服，到場上檢錄，好巧不巧，又在育組看到程嘉定。他這次不是作為參賽者，而是借著紀律組同學的，拿證在場上逛。

想著中午約飯那件事，走向他：“梁靖森到底去不去？”

程嘉定笑眼打量：“他不去，你就不去，是不是？”

裴玉沒瞞：“差不多。”

聞言，程嘉定故作失表：“那很糟了，他不去。”

“……”

裴玉猜到過這個結果，算不上驚訝，點點頭：“我知道了。”

要走，又突然想到什麼，轉問他：“我暈倒的時候……是他抱我去的醫務室嗎？”

“當然。”

程嘉定對印象好的，才會耐心回應，“我讓他用給你喂糖，他還不好意……”

就被裴玉瞠著熾熱的眼神打斷：“那他喂了嗎？”

程嘉定黑漆的眼珠輕，角笑意略顯無奈，搖了搖頭：“我朋友正人君子，才不會趁人之危。”

“……”

裴玉不說話了。

程嘉定見反應，一針見：“失？”

裴玉惶然抬眼，耳尖滾燙，很兇的一眼：“我沒有！”

程嘉定聳肩，表不信。

裴玉輕咳，散散臉上的灼熱，下意識轉頭環顧四周。

“他不在。”

程嘉定輕飄飄地說道：“他媽來京市看他，早訂了餐廳。”

“……”

原來是這樣。

裴玉心中理會，對他眼神依舊不客氣：“誰問他了。”

“……”

程嘉定忽地笑出來：“行，你最好以后都別問我他的事。”

“……”

裴玉神別扭，轉回自己的位置，裝作沒聽見他的話。

梁靖森不在，比賽時的心和跑一百的時候不太一樣，沒有激，只有斗志。那是骨子里自帶的熱緒，一上場比賽，就會爭第一，毫無爭議地贏。

等在終點線等的是姜怡，不知在哪弄來的裁判證，掛在口，滿場肆意游走。裴玉雖然拿了第一，但有點岔氣，手捂著小腹，被攙扶到旁邊空地休息。

不知道梁靖森沒有現的原因，不停地吐槽，先是說他格不好，后又說他神經，反正能扣到他頭上的帽子都給他，喋喋不休地說。

裴玉有點哭笑不得：“你又不覺得他好了？”

姜怡像突然想到什麼而卡殼，吹了口氣，認命一般：“要不是有張帥臉，我絕對不建議你喜歡他。”

可裴玉就喜歡他那張帥臉。

還有……他顯赫的家世……

但若要把兩者排序，還是值勝出。梁靖森的存在，就是對審的定向狙擊，契合得嚴合。

“中午要一起吃飯嗎？”

問姜怡。

后者擺擺手：“不了，我中午就回家，準備歇國慶假期了。”

裴玉：“好。”

也要準備準備了。

中午隨便在食堂應付了一口，裴玉也早退，不想參加明天運會的閉幕式，想提前一天回家。但又怕獨自面對父母，給哥哥打電話。

等待音響了一遍，裴潤都沒接。裴玉便知道他在忙，沒再打擾。

一整個下午，在宿舍補覺，舍友們興致不錯，都去育場做觀眾，直到傍晚散場才回來。們進門，裴玉正好醒了，迷迷糊糊地問：“你們吃飯了嗎？”

陳金金驚訝地啊了聲：“我們以為你和梁靖森在一塊，就先吃了。”

“好……”

裴玉又萎靡不振地趴回被子里，聲音悶得模糊：“那我等會兒去吃……”

今天累到，有點賴床，側臉躺著刷朋友圈，準備緩緩神再去食堂吃飯。手指往下，就看到梁靖森沒發多久的朋友圈，是兩張照片。一張他和母親的合照，一張拍了桌上華麗的午餐。

他媽媽很，琥珀瞳孔沉淀著閱歷，銳利有神，穿搭也利落干練，挽著低發鬢，優雅又有氣質。

裴玉點贊，腦子像是過了電，有點莽：【阿姨好，哥哥好帥】

留下評論后甚至沒覺得不對，退出微信去刷短視頻，又在床上磨蹭五分鐘，才懶洋洋地起來。去食堂的路上，收到哥哥的微信，回復后，習慣點進朋友圈。梁靖森那條還在最上面，的評論直白闖眼簾。

哥哥好帥。

哥哥好帥……

哥哥好帥！

哥哥好帥？？？

裴玉心跳倏地攀上峰值，后知后覺的恥快把燒毀，細指尖著，趕忙把那條評論刪除。做賊心虛一般，連帶取消了給他的點贊。

再刷新，確認自己留下的痕跡都沒了，才安心。祈禱，希梁靖森還在外面忙，沒有看到的留言。

求求，千萬要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