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轍醒了。
一切發生都太突然了。
大家都措手不及。
還沒等到林簡反應過來,主治醫生帶著護士匆匆趕到,迅速清空病房,對江轍進行詳細檢查。
走廊上。
江母緩了好一會兒,喜悅的心漸漸涌上心頭,忍不住捂哽咽。
“小簡……你說得對,阿轍真的會醒來……有時候,我還擔心,萬一哪天我先走了,留他一個人躺在醫院怎麼辦……謝老天爺讓我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阿轍醒來,嗚……”
林簡呆若木地站著,眼眶泛紅,半喜半憂,本緩不過來。
江轍醒了?
這是真的嗎?
還是在做夢?
剛剛來接應的那批保鏢都走了。
瞥見蔣然消失在拐角,沒多久又回來,站在遠盯梢。
不用想都知道,他是去給靳榮通風報信了。
十分鐘后,醫生終于給江轍檢查完畢,讓江母和林簡進去。
推開病房門,就見江轍靠坐在病床上,睜著眼睛,直勾勾看著們。
時隔兩年,再次看見江轍的眼睛。
雖然他神有些空,但也足以讓江母激得當場落淚。
林簡吸了吸泛酸的鼻子,強撐淚水,手悄悄住自己的,讓疼痛的覺轉移注意力,阻止眼淚落下。
醫生檢查完畢。
“恭喜,病人意識清醒了。”
“只不過,因為長時間昏迷,萎,暫時還不能活,需要過理治療來復健。”
“另外,他的語言組織能力也到了影響,要等大腦恢復正常運作,才能開口說話。”
江母激哽咽。
“能醒來就好……只要活著,比什麼都好……”
林簡聽著江母的話,心酸無比。
江轍真的醒了。
是因為都聽見剛才說的那些話了嗎?
他真的不會丟下不管。
他做到了……
醫生代完況,江母還得重新辦理住院手續,于是就把林簡留在病房里。
林簡坐在病床邊,雙眼通紅地看著江轍。
曾幻想過無數次,哪天江轍醒來的時候,一定要抱著他狠狠哭泣,訴說這兩年的心。
然而,到了真正發生的這一刻,竟然連握住江轍的手的勇氣都沒有。
明明剛才握著他的手哭著訴說了很多話。
可現在……
卻突然意識到并不是以江轍朋友的邊出現在這里,而是以靳榮妻子的份……
沒有資格牽他手。
早就臟了……
江轍比起兩年前消瘦了許多。
棱角分明的臉頰微微凹陷,眼睛比從前深邃了許多,看起來憔悴,完全沒了當年被評選為校草的意氣風發和帥氣。
林簡努力制緒,小聲問道。
“你……還記得我嗎?”
他凝視著,沒有反應。
林簡又想起江轍現在還不能說話,只好換了個方式,特意放慢語速,重新說。
“你要是還記得我,就眨眼睛三次。”
男人緩了幾秒,輕輕地眨了三下眼睛。
同時,放在邊的指尖微微,像是在努力掙扎著提起手……
他想牽。
林簡眼角余瞥見了,瞬間就讀懂江轍的肢語言。
心里一陣泛酸,卻只能極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手回應的沖,轉移話題。
“你昏迷了兩年,這兩年發生了很多變化。等你好轉的時候,我再跟你娓娓道來……”
江轍凝著林簡,原本呆滯的眼神似乎多了幾分復雜。
他緩緩放下那掙扎的指尖,平靜溫和地注視著林簡。
無聲的對視中,仿佛傾注了千言萬語。
林簡再也沒忍住,淚如雨下。
-
那天晚上,江母和林簡雙雙留在醫院當陪護。
相比起病房里的溫馨人,走廊上的氛圍卻截然相反。
靳榮慵懶地坐在走廊上的長椅,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
護士經過時,開口提醒靳榮不能玩火,卻被旁邊的助理和一群保鏢兇狠地嚇退。
啪、噠、啪、嗒。
小小火苗升起又滅去。
靳榮角勾起淺淺的弧度,那雙眼眸卻冷如寒霜。
墨綠瞳孔宛如一只劇毒無比的蟒蛇,在熾烈火焰中蠢蠢。
蔣然察覺到他心不好,一句話都不敢說,靜靜站在旁邊守候。
倏地,靳榮幽幽喚了一聲。
“蔣然。”
蔣助理連忙回應。
“在。”
“你說,我要是一把火燒了這間病房,他的存活率有多大?”
話落之際,靳榮‘啪’一聲打開打火機。
火苗升起的同時,走廊上的溫度卻瞬間驟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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