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伯這兩天請假回了老家。簡靜這是第三天自己開車上班,油表已經在告罄邊緣,應該還夠從公司開到加油站的。
打算自力更生去加一次油。但這個活兒顯然不是簡靜想象的那麼容易。
簡靜的車技有多差勁,自己心里是有數的。
但加油站的工作人員并不清楚。人手里握著油槍,一直在侯著,等把車開過來。
簡靜新開的這輛墨綠的賓利添越,車長五米三,實在不算是好開。小心翼翼地靠近著油罐,又怕離得太近蹭著車。
把所有的車窗都打下來,不停地目測著車距,覺得離遠了,就又再繞一圈。
就這麼著。工作人員眼看著轉了五六圈,才勉強停在了油槍能夠到的地方。但很緣木求魚的,的油箱口在另一邊。
簡靜開始局促又快速地打方向盤。
轉到第三圈停下來,發現位置還是差點。
如果不是怕燃油泄,那工作人員是真想直接锨開的油箱,把98號油給這小姑娘滋進去完事兒。
簡靜跟人說了句不好意思,又要繞一圈的時候,一只玉扇骨似的手過來,敲了敲的車窗。
周晉辰彎下腰對說,“簡靜,你下來,換我開。”
他剛下飛機,在機場取了車開回家。聲音里還有舟車勞頓的倦乏。
簡靜像看見了救星一樣,“老周,你從甘肅回來了?”
上周他去蘭大參加一個學研討會。都已經走了大半個月。
“嗯。”
周晉辰了下的發頂。這應該是他們婚到現在最親昵的作了。
他指了下后面觀的司機隊伍。那些加92號汽油的司機們,都看免費小品一樣,抱著雙臂注視簡靜表演。屬于是來加油得了場演出看,賺到了。
甚至在最后一次很接近的時候,有人忍不住給鼓掌,“好球!”
簡靜捂著半邊臉讓出駕駛位。
等加完油,周晉辰問是不是回家。
簡靜才想起來問,“你吃飯了嗎?沒有和我一起去前海西街吧?他們都在那兒。”
“也好。”
周晉辰這段時間在蘭大講公開課,陪著校領導連著熬了兩個夜打牌。回程時在飛機睡著了,沒吃什麼東西,這會兒倒真有點了。
他打電話讓司機來把車開回去。自己則上了簡靜的車。
簡靜怕他太累,地問,“還是我來開吧。”
結婚這一年多以來,簡靜就總結出一點。不知道是不是周晉辰這人太溫,大環境潛移默化的影響,和他單獨待一起的時候,就不自覺的,試圖往溫婉上湊。但偏又學不像。
周晉辰笑著搖頭,“你敢開,我也不大敢坐,歇著吧大小姐。”
“......”
簡靜垮起個劈臉,看了一會兒窗外。又忽然轉過頭,強行解釋,“我第一次加油!”
“噢。”
周晉辰憋著笑,“要是第一百次還加這個樣,就得上駕校練練了,再不行讓爸投個加油站給你。”
簡靜翻著群里的消息。頭也沒抬,“我們家有加油站,在東郊而已。”
“......”
他們到這家新開的園林式餐廳時,陳晼和章伯寧那幫人,早已經在流水亭邊吃上喝上了。
簡靜撿了兩個位置坐,有服務生上來替他們清洗碗筷,周晉辰出巾給,“把手一。”
“你也快吃吧。”
周晉辰先盛了碗粥給。一品鴛鴦粥,是這家店的招牌。用文火把燉上兩天,直到在砂鍋里變粥蓉,再加不同的時令蔬菜。是只聞香,卻不見。
簡靜沖他笑一下,“謝謝。”
這夾子音譚斐妮聽著都別扭。湊到陳晼耳邊說,“丫還裝上了,滿口的敬語。”
陳晼顧著和老公劃拳,沒有作聲。譚斐妮繼續揭老底兒,“所以說,跟周晉辰做一夜,我本不信。哪來這麼客套的兩口子!”
這一下陳晼神了,劃拳也不大香了。說,“這是簡靜說的!他們做了一夜?”
譚斐妮小聲道了句是,“我上次問,親口說的。還說整個人輕飄飄的。”
這話被陳晼老公龔序秋聽了去。他看了眼周晉辰,“周教授做一夜沒什麼問題吧,他壯實著呢。”
陳晼沒理他。觀察著簡靜眉角眼梢的每一細微變化。不像,怎麼都不像關系這麼親的。
簡靜被盯了,“總看什麼你看?”
譚斐妮在一邊添油加醋,“這才是你呢!”
“什麼玩意兒是我?”簡靜瞪著。
章伯寧夾了塊燒鱖魚,“人斐妮的意思是,你在你老公面前,就會變得不像你。”
簡靜看了一眼站在不遠打電話的周晉辰。
很中肯的、一針見,“人老周對我客客氣氣,我橫不能上去就張牙舞爪給他倆子吧?你們就見不得我學好!”
什麼人吶都是。
說完就手握拳抓著筷子,直接從那團蒸上叉下去,弄下一大片來,濺起的湯糊了章伯寧一臉。
他直接用手抹了,抹完又直接拿簡靜的襯衫一遍,“嚯!半點輕重也沒有哇你。”
簡靜也報復的,把手心里的水揩在譚斐妮子上,“看吧,跟你們這群野人我講什麼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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