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時間，李音提前打聽到祝淮書因為一個實驗耽誤吃飯時間，特意在所有人都離開后，撒了點香水，返回辦公室。

祝淮書剛打開prism準備畫圖。

麻麻的數據，橫縱坐標，RGB表，李音平時一看這個界面就頭疼。

祝淮書微抿，銀框眼鏡下眸子半闔，著炯炯的認真，鼠標敲鍵盤，幾分鐘就將數據圖變了出來。

“祝教授好厲害呀。”李音忍不住說。

祝淮書才注意到后站了個人。

“你是”

李音沒想到自己進實驗室說有半個月，祝淮書居然本不認識，差點沒繃住。

調整心態，出練習過無數次的笑容，“祝教授，我是沈教授新招的科研助理。沈教授說我如果好學的話，可以多向前輩請教。”

“他們去吃飯了。”

祝淮書調出新的界面，開始改另一張圖。

可的意思是，他就是那個“前輩”。

李音在清脆的鍵盤聲中愣了三分鐘。

“祝教授，那個，我們之前見過的，就在昨晚，您跟您夫人的妹妹一起參加晚宴......”

李音一邊說一邊留意祝淮書的表，見他依舊那副眸若寒星，稍顯不耐煩的模樣，有點害怕，想要退。

但事已至此，提都提了，現在不說下去，之后恐怕更找不到機會開口了。

“關于您夫人的妹妹，我認識很久了，您別怪我多，我就是覺得，您帶去參加那種場合，不合適。”

祝淮書推鏡框，一泓幽潭似的瞳孔里波瀾不驚，微皺的眉梢帶了點疑。

李音莫名有點害怕。不知道為什麼，覺此無聲勝有聲，他的每一分淡然都在告訴：你覺得你配勸我麼

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比哭還難看。

“祝教授......我覺得這事還是告訴您比較好，池嬈是我學妹，我認識比較久了，對的私生活有一定了解。孩子嘛，長得漂亮，又年輕，難免玩得花一點，當時海遍半個學院，名聲不怎......”

啪嗒一聲。

祝淮書敲鍵盤，關掉件。

“收拾好你的東西，沈教授換個助理。”

要趕走

李音難以置信地呆立原地。

“祝教授，我說的是事實，你不信可以去歷大隨便找人問一問，我要是半句有假，我，我......”李音拖著哭腔，淚水從眼眶溢出來。

“怎麼樣是的事，跟你無關。我的實驗室止撒香水。”

“祝教授我......”

“盡快把東西搬走。”

最后李音哭著跑出辦公室。祝淮書打開件，繼續畫圖。

有人飯后回來得早，見辦公室沒人，便扎堆閑聊八卦。

“你看這個帖子，我昨晚氣得睡不著覺。這男的渣死了，說得一套一套的，什麼工作原因，年齡原因，時間原因，不就是不想公開，怕影響自己養魚嘛，渣死了。”

“對對對，我也遇見過這樣的，那人對象死活不公開關系，剛開始還以為是份原因，后來發現他是時間管理大師，同時談了好幾個，我簡直驚呆了......祝教授您還沒去吃飯啊。”

通往教授辦公位的隔間忽然被推開，嚇得聊天的兩個人一激靈，唰地起。

祝淮書點點頭，朝門外走去。

兩個人目送他離開，長長松了口氣。

然后面面相覷。

“剛才聊天聲音不大吧”

“應該不大吧......哎，那個小李的位置怎麼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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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出差，下午提前下班。祝淮書摘手套，“枚燁還沒回來”

一邊的實驗助理在錄數據，“啊好像是，您不是晚上八點的飛機嘛，我他五點前一定到位。”

祝淮書：“飛機改簽了，七點。”

“啊”助理驚訝，趕放下筆。

“給他打個電話。”

“哦哦好的。”助理手忙腳，“祝教授，您手機響了。”

祝淮書掀開文件夾，手機果然在震。

池嬈的電話。

沒來得及開口，對面搶先道：“喂，祝教授，是我，池嬈。我也想去青城。”

那邊背景音有點雜，像是很多人在說話，池嬈的聲音很含糊。

祝淮書稍皺眉，“嗯”

“我想，想跟你睡覺。”

沉默。

長久的沉默。

助理見祝淮書沉默了整整一分鐘，以為他打完電話了，“祝教授，打通了，燁哥說馬上回來。”

祝淮書沒理。眉頭逐漸皺起，眸中閃起晦暗不明的緒。

“我醉了。”池嬈弱弱辯白。

祝淮書問：“你不是在上課麼”

“.......歷史這杯酒，讓人上頭。”

“.......”

助理十分好奇，對面到底是誰，能讓祝教授三分鐘，數次出無語又無奈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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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說他怎麼說”梁忍不住小聲問。

“噓——”池嬈皺眉，捂住話筒，有點站不穩，倚到墻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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