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蠻在車上時，就打電話給了爸媽，試探一番后確認他們沒在家后，笑容更大了。

要離婚的事絕對不能讓媽知道，媽不會同意的，沒人在家正好，回去拿戶口本都沒人知道。

但，當回到家打開門后，就傻眼了。

“大哥？”

大哥回來了？！！家里最怕的人。

還沒從震驚中回神呢，一轉頭，一個打著哈欠的年穿著休閑，單手兜，邁著長從二樓樓梯下來。

讀大二的弟弟怎麼也回來了？？？

啊這，本來高高興興回來戶口本的栗蠻如遭雷劈一般，呆愣在門口。

栗檀之喝了口咖啡，淡淡看了一眼門口的人，收回視線，喝了第二口，他才開口，“還不進來？”

“哥，你怎麼跟高貴的陸夫人說話呢？”栗焱踢開凳子，坐了下去，看著栗蠻，“陸夫人，稀客啊。”

栗蠻抿了抿，走了進去，這就是看到大哥和弟弟第一反應不是高興的原因，當初結婚的時候，除了陸久疏極力反對，還有兩個人不同意，就是的大哥和弟弟。

大哥在家一向嚴肅，三十二歲了，栗蠻小時候作天作地誰都不怕，就怕大哥。父親格弱不管事，母親也…一言難盡，很大程度上，是大哥管著，才沒有像韁的野馬，所以很多事都聽大哥的話。

但，二十三歲那年，陸久疏這個天降餡餅太人了，說虛榮也好，說現實也罷，那一次，不聽大哥的話了，大哥找談了好幾次話，都低著頭沒聽，要麼跟他頂。

后來大哥似乎恨鐵不鋼，不再管了，結婚他也沒去，像是對失頂似的，這三年從不主聯系。

栗蠻也似乎想證明自己的選擇沒錯，證明自己過得好，時不時給大哥發消息，結婚的第一年，的零花錢每個月按時發放。

三百萬的零花錢，在眼里太多了，給大哥發存款截圖，給大哥曬新買的包包，新買的房。

大哥從沒回復過。

栗蠻那時候也有點生氣，可能腦子缺氧了，覺得大哥不想看過得好。

婚后第二年，自己原諒了大哥，提出給大哥和弟弟買房買車，但被兩人狠狠拒絕了。

買名貴的服、鞋子哥哥弟弟都不要，特別是弟弟，還說話難聽諷刺，氣得眼眶發紅，帶著買的東西坐上車獨自回了陸家。

還記得婚前最后的談話，大哥說：“你想要什麼，家里會給你，再耐心等等？”

“蠻蠻，你聽話。”

“蠻蠻，陸家不是好去。”

“蠻蠻，他不喜歡你。這火坑你非跳不可？”

“我再說一次，我不同意，你聽不聽？”

“好，既然你執意如此，后悔別找我哭。”

至于的弟弟，小了好幾歲，從小就跟不對付，總是跟吵架爭執，栗蠻覺得他一點都沒把自己這個姐姐放在眼里。要跟陸久疏結婚的時候，他居然也極力反對，看的眼神跟看傻子似的：“就你這樣的蠢魚，嫁過去也會被欺負死。你以為是在家里啊，誰都包容你？”

這話多氣人啊，自然不服，跟弟弟一通吵，后面，栗焱態度好了一些：“喂，栗蠻子，急著嫁人做什麼？待在家里唄。”

那時候已經被兩兄弟磨煩了，沒好氣道：“我遲早都要嫁出去的，真一輩子待在家里你也不樂意吧。”

栗焱那一次沒反駁，而是不在意道：“那有什麼，養你一輩子唄。我和大哥還養不起你了？”

當時愣了下，要跟陸久疏結婚那半年真的是烏煙瘴氣，栗焱的那句話哪怕是開玩笑，哪怕是不懂事的年的天真之言，但仍然有一些。

所以，態度友好的拒絕了。

栗焱自然是生氣的，他冷嘲熱諷，“那個陸什麼久疏的，一看就不是好人，有你好日子過。說你蠢魚你不服是吧，栗蠻子，你就是蠢魚。”

那時候栗蠻不懂，還委屈，為什麼結個婚，大哥和弟弟的反應這麼大，還沒結呢就斷定不幸福，這多不吉利啊。

爸爸媽媽，長輩們都同意呢，他們兩個小輩反應是不是太大了點，他們就不能好好祝福嗎？

剛結婚時栗蠻是專門在兄弟二人面前證明幸福，尾翹得老高。婚后第三年，就有點躲著大哥和弟弟了。

因為得瑟不起來了。

累了。

一看到哥哥弟弟，就好像聽到他們的嘲諷聲。

栗焱每次看到都冷嘲熱諷，逐漸沒有還擊的力量了，大哥倒是不對毒，也不多說什麼，他只是視如空氣。

剛結婚那會兒，趾高氣揚的回來，現在，似乎沒底氣了。

比如此刻，忐忑的路過，準備去二樓，大哥沒說什麼，栗焱已經開口，“陸夫人，怎麼瘦了？你所謂的幸福生活，看來也不怎麼樣嘛。”

栗蠻覺到大哥的視線也沉沉落在上，握手，抬高下，開口：“減而已，保持材，不懂嗎？”

“過來。”栗檀之說：“坐下。”

栗蠻努力讓自己出一個笑：“大哥，早餐我吃過了。”

“現在讓你坐下都要我說幾遍嗎？”栗檀之扯了扯，“行吧，陸夫人請便。”

栗蠻卻邁不了。

想早點上二樓拿了戶口本離開，可大哥的話讓再也邁不，栗焱說了一千萬遍陸夫人嘲諷也不如大哥這一句。

努力平復好呼吸，把眼里的意收了回去，在離兩人遠一點的地方坐下。

坐下了，影更顯瘦小，昂貴的服也不能使人滿，栗焱咬了一口包子，嚼著嚼著，突然意味不明的冷笑一聲。

栗蠻莫名一抖，抬眸看他。

栗焱卻扭過頭，不看了。似乎眼不看為凈。

栗檀之盯著栗蠻看了好久，良久，他嘆了口氣。

栗蠻如坐針氈，再也不了這種氛圍了，一個冷笑一個嘆氣，主開口：“大哥，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大哥畢業后，和朋友開了工作室，現在工作室了一個小公司，當然，如果沒接陸家的話，是不會覺得大哥的公司小的。陸家的錢有時候讓恍惚。

“昨天。”

“喔，現在是有空了嗎？”栗蠻問。

栗焱嘖了一聲，“五一，放假。你連現在什麼日子都不知道嗎？”

栗蠻愣了下，原來五一勞節。

這段時間日子過得恍恍惚惚的，還真忘了。

“太瘦了不好看。”大哥突然開口，往面前推了一杯牛，“別減了。”

栗蠻愣愣的看著那杯牛，想到了以前被大哥著喝牛的日子，可都26歲了啊，似乎在大哥面前，永遠是那個不聽話的小姑娘。

不知怎的，栗蠻突然有些控制不住緒了，視線逐漸模糊，猛地站了起來，“大哥我真的吃飽了，我先上樓拿個東西。”

一轉，眼淚就無聲砸了下來。

“后悔了別在我面前哭。后悔了別來找我。”

大哥的話似乎在耳邊響起，一步一步上樓，淚流了滿臉。

沒臉在他們面前哭。

哪里還有臉找他們呢。

也老大不小了，不能什麼都依賴大哥，會自己理好的。

其實人生這步棋，走對的有幾個呢？都要東磕西，滿是傷才懂。

還不晚。

只要往前走就不晚。

但現在還沒有勇氣跟大哥說要離婚了，等離了以后攢夠勇氣，會說的。

大哥會說活該嗎？

弟弟會嘲笑嗎？會吧。

三年過去了，和大哥的早不如當初了，結婚那天，大哥就對失頂吧。

樓下。

栗檀之沉默。

栗焱氣得夠嗆，像是忍不下去似的，他猛地站起來，踢開凳子，抓了抓頭發，煩躁開口：“栗蠻子這傻子當我們跟一樣蠢呢？”

“哥！你看瘦什麼樣了？你真不管？”

栗檀之：“聽麼？”

“管聽不聽！！他媽的陸家是想把骨頭都吃干凈是吧？”栗焱從小脾氣就不咋樣，他氣得來回走了幾步，“艸！有幾個臭錢了不起！我好好的豬到了他家，了這樣？”

“豬？是你姐。”栗檀之皺眉提醒。

“我沒這麼蠢的姐！”

“所以？哥你真不管？就這麼看著？”栗焱火大的問，豬還是圈養好，他看著樓梯口，要麼把這人關在家好了。在家里至吃得白白胖胖。

“真踏馬服了，笑得跟哭一樣難看，看著就煩。”

相對弟弟的暴躁，栗檀之沉穩許多。

“冷靜點。”他冷靜道：“沒說不管。”

他們不管誰管呢。

父母不靠譜，他懂事的早，看著小丫頭跟在后面轉，他教著教著，越來越可，越來越懂事，他想，養一輩子有何難。

往事不提也罷。

陸家是有錢有勢，可他們家也只有這麼個孩兒。栗檀之不介意為了妹妹拼盡全力。栗蠻不是單純的瘦，是整個人都變得…萎靡，最直白的，連跟栗焱斗的力量都發不出來了。

栗檀之握咖啡杯，一時間，他腦海里浮現出陸久疏那張臉，怒意到底浮現在了眼里。

當初他不同意這門婚事，家世懸殊太大以外，更重要的是陸久疏這個人，這個人不行。戴著面虛偽生活，惺惺作態，他閱人無數，一眼就知道這人里淡薄暗。

私心里，他的蠻蠻漂亮懂事，孝順，不是三心二意的人，陸久疏還瞧不上？他算個什麼東西，他的蠻蠻配他還委屈他了？

心思扭曲暗的家伙。

栗家兄弟倆同時想。

——

——

晚上還有一更，不更吃shi。

六十多個人催更，六十多個人在看嘛，•́‸ก失寵的黃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