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廿六。
云安公主在公主府設賞花宴,誠邀各家貴公子參加。
臨行前,沈棠寧再三向池宴確認:“夫君果真不去?”
這可是難得的放風機會。
池宴果斷地搖了搖頭:“你也知道我人一個,這種文雅的事就不適合我!”
讓他附庸風雅個詩作個對,那還不如老老實實待在家中呢!
更何況,那個圈子里的人本來就看不起他,不進去他也沒必要。
見狀,沈棠寧也不強求:“好吧,那夫君好生在家溫書。”
離開后,池宴沒像以往一樣溜出門,這幾日季無涯和唐旭也不是沒找他出去玩,但他總是提不起勁。
自打那日后,他娘以用功讀書為由,削減了他的零花錢,一開始他還頗為不滿,覺得這是沈棠寧的提議。
可最近京中漸起流言,說那昆山玉是稀世珍寶,還和什麼天命扯上關系!
他自然是不信這些的,可回想半月前的那一幕,池宴不由細思恐極。
若他那日真一時沖將昆山玉買了下來,恐怕就要大禍臨頭了!
沈棠寧那日的表現也著幾分古怪,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麼?
他也不是傻子,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巧合?
池宴意識到,他恐怕不知不覺落了別人的圈套。
可他百思不得其解,他一個混吃等死的紈绔,礙著誰的眼了呢?
池宴用筆頭著桌面,眼里閃過明明滅滅的。
……
沈棠寧在府門口遇到了沈熹微和池景玉。
眼里閃過一了然,看來池景玉是打算同一起去。
兩人也注意到沈棠寧,池景玉皺了皺眉,有幾分不自在地別開了眼。
沈熹微眼睛一亮,狀若驚喜:“長姐,你也要去云安公主的賞花宴麼?不如坐我們的馬車吧!”
池景玉的馬車的確夠大,完全容納得下三個人。
沈棠寧深深看了眼沈熹微,坐他們的馬車?
沈熹微是想那些等著看熱鬧的人笑話的直不起腰嗎?
雪青氣得腮幫子一鼓,這簡直是欺人太甚嘛!
沈棠寧神平靜拒絕了,也不是怕人笑話,純粹是不想膈應自己:“不用了,我坐自己的馬車就好。”
說完,便扭頭自顧自的上了馬車,懶得理會那二人什麼表。
沈熹微咬了咬:“我也是一番好意,長姐的馬車那麼小,坐著肯定不舒服……”
池景玉神微冷,溫聲道:“你好心人家未必領,不必管!”
沈棠寧坐在的墊子上,池宴在質方面向來不肯虧待自己,這馬車里也布置的富麗堂皇,應有盡有。
聽著雪青不忿抱怨:“二小姐也不知安的什麼心,搶了小姐您的夫婿還不夠,還要小姐看著他們眉來眼去麼?”
沈棠寧彎了彎:“翻來覆去,也就這點手段了。”
沈熹微到現在不會還天真的以為,自己對池景玉割舍不下吧?
以為裝模作樣在池景玉跟前上點眼藥,惹得對方愈發對不滿,就會失魂落魄?
嘖,回過頭來看,這庶妹的手段,著實不怎麼高明。
……
公主府門口已經停了不馬車,好不熱鬧。
池家的馬車一到,頃刻間便了焦點。
沈棠寧剛下馬車,就察覺到數道目落在自己上,或是晦的打量,或是直白的同。
若有所抬頭去,旁邊池景玉正扶著沈熹微下馬車,看著好不濃意。
反觀孤零零一個人,估計這會兒眾人心中已經腦補一出大戲了。
沈棠寧角微了,懶得去管那丟人現眼的二人,抬腳先行一步。
“池二夫人,好久不見。”
有相的貴貴婦朝打招呼,都一一微笑應對。
眾人卻只覺得在強歡笑。
“二夫人莫要氣,上不得臺面終究是上不得臺面。”吏部侍郎夫人眼里閃過一輕蔑,瞥了眼沈熹微的方向,如是道。
“就是,辛苦經營一場,連個正妻都沒撈著,份不尷不尬,也不知道在得意什麼?”
沈棠寧在燕京名聲向來經營的不錯,雖然因風頭太盛引得一些人不滿,但大多數人對都是心服口服的。
再加上本來就是害者,是以大多數人都站在這邊,愿意為說話。
“多謝諸位。”沈棠寧輕輕垂眼,含笑應了。
當然,也有那等見風使舵的,當即結上了沈熹微。
雖說現在還沒得到侯夫人的認可,可保不齊以后呢?
運道這東西向來說不準,就比如沈棠寧,風了大半輩子卻落得那麼個下場!
是以雖然大家都打心眼看不上沈熹微,卻不妨礙們結討好。
池景玉自覺去了男賓那邊,一群人圍著沈熹微說漂亮話,哄得眉開眼笑。
“寧寧!”
沈棠寧抬眸去,眼里有了笑意。
溫瑤興高采烈向走來:“知曉你會來,我方才還在外面找呢,看到了池家的馬車才知道,你肯定已經進來了!”
說著,晦氣地癟了癟,“你那庶妹怎麼也來了?”
云安公主眼高于頂,肯定不會費心思請一個庶,在看來沈熹微還不夠格參加的宴會。
所以冷不丁看到沈熹微的時候,溫瑤的表如同吃了蒼蠅。
沈棠寧沒多說什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許是公主殿下熱鬧呢。”
正說著呢,正主就來了。
“云安公主到——”
伴隨著一道尖細的嗓音,眾人停止了攀談,連忙俯行禮。
“參見公主殿下。”
一抹華麗張揚的擺映眼簾,貌縱的在簇擁下款款走來,云安公主繼承了麗貴妃俏艷麗的容貌,但因慣微抬著下,眼角也略微吊著,便顯出幾分倨傲和跋扈。
事實上,這人也確實囂張跋扈。
“都起來吧,大家都來的差不多了吧?”
云安公主慢悠悠免了眾人的禮,目在人群中轉了幾圈,麗的臉上出一抹似笑非笑,“呀,沈大小姐也來了?本公主還以為你不會來呢,收到回帖的時候還驚訝了好一陣。”
一時間,復雜不明的目紛紛落在沈棠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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