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就是那麼諷刺。

姜素這個正妻，每天定點的去給翁宜送吃的，而周斯野這個做丈夫的，好像是一點都不覺得有問題。

翁宜的病房也很熱鬧，來的都是周斯野的朋友。

梁津漢截胡了姜素送來的午飯，一邊吃，一邊道：“野子，你家里有這麼厲害的廚娘，怎麼不跟我說啊。”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來我家當廚子，價格好說。”

姜素還沒說什麼，翁宜倒是先開了口：“梁哥，你姜姐姐去你家做事，份不合適。”

梁津漢卻不以為意：“有什麼不合適，在家也是做，在我這也是做，我還不讓打白工。”

他的每句話，姜素聽了都無比刺耳。

梁津漢能這麼對自己，還不是因為周斯野的態度，看他怎麼不對翁宜輕視。

“你是拿我當死人？”

周斯野倒是出來維護自己一句。

姜素并沒因此，因為知道，這維護的不是自己，而是他的面。

周家媳婦，去外面給人下廚，多丟臉的事。

梁津漢看出周斯野的不滿，倒也識趣，中斷了此話題：“行行行，知道你舍不得。不跟你搶。”

姜素的心臟還沒強大到無堅不摧的地步，能偽裝出沒被辱的樣子，但這不代表真不難。

不想再待在這讓人窒息的環境里，選擇離開。

也住在這家醫院，從翁宜病房出來，轉頭就去了那。

老太太神頭還不錯，見到姜素，滿臉慈。

“。”

有在的地方，就是姜素的避風港。

看見老人家眼底蘊著喜，姜素好奇道：“怎麼這麼高興，是有什麼喜事嗎？”

易滿眼笑意：“你爸爸說，我七十歲生日，他要接我回去辦。”

聞言，姜素角的笑微微僵住。

姜松華可不是什麼孝子，都是無利不起早的人。

瞧著眼里的歡喜，姜素不敢出一異。母不嫌子丑，狗不嫌家貧，對這唯一的兒子，即便對不怎麼好，依舊還是無條件疼。

兒子的關，姜素是理解的。

沒辦法，母使然。

易：“你爸難得有心，到時候你帶斯野一起過來。”

原來，姜松華的目標是周斯野啊。

但他讓周斯野過去的目的是什麼？

賠禮道歉嗎？

姜素不太明白。

在的期許下，姜素點頭答應了：“好，我會上他。”

又待了會，才離開醫院。

下午，姜素去給魏清航打下手，用工作去麻痹那些糟糕的生活。

夜幕降臨，姜素才回家。

還以為周斯野今天又不會回家，畢竟從翁宜出事那天起，他就沒回過家。

陡然在家看見他，姜素還有些奇怪。

周斯野：“怎麼回來這麼晚？”

一個常常夜不歸宿的人，竟質疑這個下班晚的。

姜素：“工作忙。”

周斯野目審視：“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對建筑有興趣？”

姜素瞧他那如抓的審判，心里泛堵：“我大學學的就是這個。”

周斯野反問：“你這是在怪我對你不夠關注？”

“沒有。”

有什麼理由怪？

自己又不是他真心想娶的人，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場易，是貪念的太多。

不止要名，還想要。

周斯野也沒在意有沒有，轉移了話題：“翁宜給你妹求了，不會追究，這是最后一次。”

明明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可此時，心里卻很難，覺得自己可悲。

“我替姜嘉玟謝謝。”

周斯野：“以前還真沒發現你這麼大公無私。”

諷刺之意不要太明顯。

也想自私自利，可做不到，舍不掉育自己長大的。

姜素問：“26號，你有時間嗎？”

周斯野問：“做什麼？”

姜素說“那天是我七十大壽，你能陪我去嗎？”

周斯野嗯了聲，沒說去，也沒說不去，但知道，這是答應了。

看著又要出門的人，姜素問：“你去哪？”

周斯野：“醫院。”

聞言，姜素神怔然，就這麼目送他離開。

……

時間飛逝，不過轉瞬之間，就到了七十大壽那天。

看著要出門上班的周斯野，姜素開口：“壽宴是晚上五點開始。”

聞聲，周斯野頷首：“知道了。”

姜素：“到時候我去港瑞等你。”

既然要去，肯定要跟他一起面，不能讓覺得他們不和。

周斯野應了聲好。

離了家，他們一個去了港瑞，一個去了工作室。

魏清航：“學校這周末舉辦百年周年慶，曾老到時候會參加，你跟我一起去見見老師？”

姜素聞聲作一滯，已經好幾年沒見過曾老師。

從嫁給周斯野，放下了筆，甘愿當個家庭主婦開始，就沒臉再見這個對自己抱有極大期待的恩師。

眼眸垂下，姜素道：“我就不去了，要是可以，你替我跟老師問聲好。”

辜負了對方的期許，沒臉見。

魏清航卻說：“問好的事，哪能讓人代替，我知道你什麼想法。只要你能重舊業，曾老就會重新接納你。你可是他最看好的徒弟。”

姜素在魏清航的鼓吹下，還是心了。

一別幾年不見，其實還是想念對方的，就是沒有勇氣再去見人。

轉眼要下班了，跟魏清航說了過壽的事，他也準許自己提前走。

姜素打車到了港瑞，沒上樓，在樓下給周斯野發消息。

沒過多久，車鳴從后傳來，周斯野的臉出現在駕駛位上。幾步上前，拉開副駕駛的門，彎腰坐進去。

“唉，這不是老板的車麼，翁宜姐，你今天怎麼沒跟老板一起？”

“唉，等等，車里那個人怎麼看著這麼眼，那不是已經離職的姜素麼？”

姜素可以說是長著一張禍國殃民的額臉，就算混娛樂圈，單憑貌也能有一席之地。

翁宜也注意到了。

想到剛剛自己約周斯野吃晚飯，他卻拒絕了，原來他的有事，就是去見姜素？

“翁宜姐，姜素這是賊心不死？”

褪去眼中霾，翁宜溫和道：“你看錯了，斯野不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