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顧安和把水杯往跟前推了推。

“謝謝。”

“所以你覺得我也是個壞人，一個不道德的人了？”

“不，不是。”黎安忙道。

顧安和笑了聲：

“那我問你，假設，假設你現在有了一個孩子，你最希他的會是什麼？現在可以閉起眼睛來，好好想一想，你可能會有很多種想法，在里面選一個你認為最重要的。”

黎安將眼睛閉起，設地的去想，如果有一個孩子會怎麼樣。

會希有一個很好的未來，會希是一個三觀正直的人，要善良，要樂觀，要積極向上。

但這些好像又都不是最重要的。

“我希可以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就算平庸一點也沒有關系，就算偶爾犯點小錯，也沒有關系，只要平安健康。

“你爸爸也是這麼希的，你可以再想一下，是不是我說的這樣？”

爸爸已經不在很久了，只能在記憶里提取出從前的片段來。

【爸爸給你取名安安，就是希你可以一輩子都平平安安的。】

……

【不過就是考試沒考好，這也值得你生氣這樣！我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

【這還不是事啊！馬上就初三了！考這樣，還要不要中考了！】

【這算什麼事！只要兒健健康康的，快快樂樂的那不就夠了，績這都是次要的。】

……

【爸爸只希我們安安，可以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的。】

……

原來他說過那麼多次，希快樂，平安，健康。

如果被他知道了，現在了這個樣子，一定會傷心死了。

眼淚從閉的眼眶里流出，顧安和遞了紙巾給：

“他也希你健康，的健康，心理的健康，還有道德品質的健康，而不是想讓你把它變一個枷鎖，在我看來，你現在就已經把它變了一個枷鎖了，你對自己要求太苛刻了，試著給自己松下綁。”

說著，他拍了拍黎安的肩膀，把空間留給自己，等到的緒穩定下來，他才回來。

“好點兒了嗎？”

“嗯。”哭了一場之后，剛才去洗了一把臉，這會兒眼睛還有點兒紅紅的。

顧安和又看似隨意的跟聊了一會兒。

聊完，時間也已經差不多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

“不著急，可以再坐下來喝杯水。”

“不用了，就不耽誤您時間了。”

“好，有什麼事再隨時跟我聯系。”

“嗯，好。”黎安起往外走，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停了下來：“那個……安眠藥現在的劑量好像對我已經不起作用了，能不能再給我多開一點兒？”

顧安和略微思索了一番：“好吧。”

他調整了下劑量：“這段時間就按著這個劑量來吃。”

“嗯。”說完，黎安并沒有立即離開，躊躇了片刻，猶豫著開口：“顧醫生，我還能好嗎？”

“當然！”

……

表行里，祁晏和徐健的問詢也接近了尾聲。

“那……那個尸到底是不是林青？”門店里的經理問。

“現在還不能完全確認，我們還要再進一步的調查！”祁晏說。

“這樣啊……”

“后面如果有需要，我們還會再跟你聯系的。”

“明白，我一定會積極配合的。”

“嗯。”祁晏跟徐健示意了一下，隨后兩人就從表行里離開。

“頭兒，接下來咱去哪兒？是回局里？還是……”

徐健問。

“先找個地方去吃飯吧！”

“在這兒吃啊？”徐健往周圍掃了一眼，市中心，在這吃肯定不便宜，他每個月就這點兒工資，還得還房貸，還得攢錢娶老婆，力很大的：“還是回局里吃吧！又便宜量還大！”

“也行！本來還想請你吃飯的，那就算了，還是回局里吃吧！”

“別啊！”請吃飯的事，咋能算了呢：“局里的飯是便宜，但便宜沒好貨，咱還是在這吃吧！”

“吃什麼？”

“只要是你請客，我什麼都行！頭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不好？”

“不，以前也好，但現在更好！不過頭兒，你今天怎麼突然想起來請我吃飯了？”

“總不能白吃你的包子。”

“嗨，就幾個包子！”

“哼！就幾個包子？”祁晏冷哼一聲：“剛才你可不是這麼想的吧！”

徐健尷尬地撓了撓頭：“誤會，誤會！明天，明天再給你帶！給你多帶幾個！”

“行了，別貧了，快找地方吃飯吧，下午還有很多事要做。”

“好嘞！”

附近商超比較多，各種吃飯的地方也很多，徐健看的是眼花繚的。

“辣嘟嘟水煮魚，吃這個怎麼樣？”

說完后，見祁晏一直沒有回應，他側頭看了一眼。

這才發現，他人不見了！

再轉一看，他在后面站著，愣神看著對面的某一位置，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徐健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優眠……心理……門診，這不是醫院嗎？也不是吃飯的地方啊！頭兒，你眼花了吧！”

祁晏并未理會他的調侃，過了片刻，才把視線緩緩收回了：“走吧。”

他好像看到了黎安從那個診所出來，但沒有看太清楚，只覺得那個影很像。

“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