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里很安靜，白媛媛因為著急聲音很大，蘇清予清楚的聽到“清塵”兩個字。

還記得拿到驗孕報告單的那天，就滿懷希沖到厲霆琛懷中，“阿琛，你要當爸爸了！我們有孩子了！孩子名字我都想好了，如果是孩就厲傾塵，男孩就厲清塵，取自我們兩人的名字，你說好不好？”

多希自己聽錯了，可是厲霆琛并沒有躲閃的目干脆利落的回答：“他厲清塵。”

“混蛋！”

蘇清予揚手就是一掌，這一次他沒有躲閃，讓扇了個正著。

“你竟然讓生的孩子我們孩子的名字！”

孩子就是蘇清予最后的防線，眼淚就像是珠子一樣斷裂，蘇清予瘋了一般撲向他，“你這個惡魔，為什麼老天爺要奪走寶寶的生命，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你啊？”

喪失理智的蘇清予一下又一下狠狠捶打在厲霆琛的上，“他不配這個名字！”

厲霆琛抓住的雙手一邊吩咐著陳峰，“去麓海居。”

蘇清予緒更加激，“馬上就到民政局了，你要走也得離了婚再走。”

“孩子高燒不退，我必須馬上過去。”

蘇清予怒道：“我爸還躺在醫院昏迷不醒，催債的護士得我連醫院都不敢進去！你孩子的命是命，我爸的命就不是命了？”

提到蘇啟平厲霆琛臉上的冷意泛濫，“蘇啟平也配和清塵相提并論？”

蘇清予氣得又打算撲過來狠狠扇他一掌，雙手被鉗制得死死的，厲霆琛一聲暴喝：“鬧夠了沒有？”

蘇清予看著車頭調轉，明明過了這個彎就到了民政局。

男人為了防止再反抗，將死死錮在懷中，從前最依的懷抱，卻了錮的囚牢。

他的力氣很大，虛弱得掙不開，只能無能的狂怒：“你就那麼白媛媛嗎？”

厲霆琛有些失神，抱住蘇清予的瞬間他才發現這丫頭何止是瘦了一點，比起一年前簡直判若兩人，隔著服都覺得硌人。

曾經被他捧在手心里的花卻日漸枯萎，這真的是他想要的嗎？

當他剛剛生起質疑的想法，腦中就浮現出那死狀凄慘的尸，放在蘇清予腰間的手一點點收。

再抬起頭來時他眼里的心疼消失，只剩下無盡的冰冷。

“蘇清予，你再鬧一次信不信我馬上讓人拔掉蘇啟平的氧氣管？”

蘇清予雙手揪住他的服，眼淚浸了他的襯。

明明曾說不會讓流淚，可如今所有的眼淚都是他帶來的。

車廂里的空氣沉默得讓人覺得窒息，冷靜了下來，推開他的正襟危坐。

蘇清予吸了吸鼻子開口：“你要去看你兒子這是你的自由，但不能因為你的事打了我們原本的計劃，你不用擔心我會再死纏著你不放，這個婚就算你不想離我也離定了，我沒撿垃圾的習慣。”

厲霆琛聽到垃圾兩個字皺了皺眉，蘇清予不管不顧繼續道：“我承認過去我太天真，對你還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現在我已經看明白了，握不住的骨灰渣不如揚了它！你把錢給我，你有空了再補個手續，我保證隨隨到，絕不反悔。”

“如果我不給呢？”

蘇清予對上他漆黑的雙瞳，剛剛才哭過的眼睛就像是雨后的青山格外明亮，著清澈的寒，“那我就從車上跳下去，救不了我爸我也沒必要活著。”

厲霆琛拿出支票寫了一個數字給，“剩下的五百萬離了婚再支付。”

蘇清予勾冷笑，“你是有多怕我不和你離婚？放心，就你這樣的男人我多留一秒都是惡心自己，停車。”

拿了支票狠狠甩上門，頭也沒有回離開。

爸爸總算有救了！

蘇清予兌換了支票，第一時間付清了醫療費，第二件事打車去了陳嶺給的那個地址。

那是私人高檔墓園，里面埋葬的人非富即貴，厲老太太也是埋在這的，蘇清予買了老太太最喜歡的風鈴花。

沒花多久的時間蘇清予便找到了一座新墳，新墳的四周竟然種著一圈梅樹。

梅樹已經長出了花骨朵，再過不久就會盛開。

冰冷的墓碑上刻著一個陌生的名字，“厲嵐蕊之墓。”

知道厲霆琛很疼妹妹，妹妹走丟后就了他心上的忌，再不讓別人提起，所以并不知道妹妹的一切。

嵐蕊，這就是的名字嗎？蘇清予并沒有聽過。

蹲下，看著墓碑上的照片，應該是厲嵐蕊走丟之前五、六歲的照片，雕玉琢嘟嘟的小臉，眉眼間約能看到厲霆琛的影子。

蘇清予還是沒有任何頭緒，用手機拍下照片當做唯一的線索。

放下給老太太買的風鈴花，跪在嵐蕊的墓碑前面絮絮叨叨：“小蕊，我蘇清予，要是你活著應該得我一聲大嫂，不，應該是前大嫂才是，抱歉，以這樣的方式認識你，我一定會查出殺害你的真兇……”

老太太的陵墓就在不遠，照片上的老太太慈眉善目，維持著當年的音容笑貌。

蘇清予從口袋里了一個早上烤的紅薯放到墓碑前，“，我來看您了，又到冬天了，沒有您和我搶紅薯，紅薯都沒有了味道。”

站著有些累了，便坐在了墓碑旁，仿佛老太太還活著一般和敘舊。

“，對不起，我沒有保住那個孩子，不過厲霆琛這個不要臉的已經給你們厲家延續了香火，您不用再擔心后繼無人了。”

“，他變了，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了，以前他說會替我遮風擋雨，可如今我所有的風雨都是他帶來的，您如果還活著，一定不會讓他那樣對我吧。”

蘇清予笑得勉強：“，我和厲霆琛馬上就要離婚了，您以前說過要是他敢欺負我，您死了也會從棺材里爬出來打他的頭，我活不久了，等過些日子我就下來陪您，咱們一起爬出來打他的頭好不好？”

“，死亡是什麼覺？黑不黑？我害怕有小蟲子咬我怎麼辦？”

“，要不我多給您燒些紙錢您給我存著，我下來了以后你給我買套八百平的大別墅吧？”

“，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