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霧當然是說說而已,賀驚瀾平時工作那麼忙,哪有時間為了一句話特意去買本雜志來看。
只是想順理章的把這個話題過渡。
果不其然,賀驚瀾只是掃了一眼,便朝島臺走去,不置可否。
時霧抬抬眉:“那我回房間了,賀先生晚安。”
賀驚瀾拿起水壺,淡淡嗯了聲。
等到關門聲響起,他緩緩回過頭,咽下里的水,舌尖頂了下腮幫。
賀先生。
真行。
……
青梧里是位于津市城東的老別墅區,有些年頭了,再怎麼維護,也難擋時間留下的斑駁和痕跡。
這附近有個梧桐大道,每次一到秋季,整條道上就堆滿了梧桐樹葉,吸引了不人過來打卡拍照。
青梧里也因此得名。
時霧沒讓司機接送,將車停進院子后,便打開后備箱把買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阮盈聽見響,打開門看見,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央央回來了。”
時霧角輕輕彎著:“小姨。”
“你這孩子,怎麼又買那麼多東西,不是跟你說了,人來了就行嗎。”阮盈說著,過來幫分擔了一半。
“沒買什麼,難得過來看看你們,平時也沒機會。”
阮盈嗔了一眼,又才環視了下左右:“你丈夫沒跟你一起嗎?”
時霧關了后備箱,一只手挽著阮盈的胳膊往前:“小姨,他工作忙不出時間,我下周就要進組了,等以后再一起過來。”
阮盈沒好氣道:“你呀。”
客廳里,于啟文正在看書,見時霧來了,出聲道:“央央快來坐,你小姨從昨天就開始念叨你了。”
時霧打招呼:“小姨父。”
阮盈把東西都放在進門的柜子上,推著時霧坐在了沙發上:“你先坐著吃點水果,飯馬上就好了。”
同時,又對于啟文道,“趕去汐汐起床了,這都幾點了。”
于啟文應了聲,放下書起:“那央央你先坐,我去看看汐汐睡醒沒有。”
時霧笑著點頭:“好。”
等他們都離開后,才緩緩吐了一口氣。
小姨和小姨父一直都對很好,從來不會打,罵,這種客氣維持久了,也逐漸會變得生疏客套。
尤其是在長時間不見面的況下。
阮盈之前是一個舞蹈家,前些年從舞團退出來后,用家里的積蓄開了個舞蹈機構,收益還不錯。
于啟文是一個建筑設計師,有經驗,有資歷。目前是公司里的一個小領導,工作清閑,沒什麼力。
于汐汐是他們的兒,今年剛上大一,小時霧八歲。
“央央。”阮盈端著菜從廚房出來,“小姨記得你以前最喜歡吃紅燒了,這是我特意從網上學的新做法,你一會兒嘗嘗看好不好吃。”
時霧答了句“好”,就去幫端菜了。
阮盈連忙道:“不用不用,你去坐著就行,我自己來。”
“我幫你吧,反正也沒什麼事。”
阮盈一邊忙著,一邊和吐槽:“也不知道這對父在樓上磨嘰什麼呢,你是不知道,汐汐自從高考后,我就沒見上午起過床,每周末還非得回來住,我真是看著就來氣。”
時霧清洗著碗筷:“汐汐學習一直很用功,好不容易考上自己心儀的大學,是該放松放松。”
“你就幫著說話吧,你以前可比辛苦多了,是一點兒苦也沒吃過……”
阮盈話說到一半,突然從后被人抱住。
于汐汐不樂意的聲音響起:“媽,你又說我壞話呢。”
阮盈拍開的手,笑道:“我在跟你姐姐說,你學習有多刻苦,連早飯都不起來吃。”
于汐汐看了眼旁邊的時霧,嘟囔了句:“才不是我姐姐,我是獨生。”
阮盈微微變了臉:“于汐汐!”
“好啦好啦,我了,去看看有什麼東西吃。”
于汐汐十八歲,穿著卡通睡,看上去活潑又可。
看著跑出廚房,阮盈才神為難的對時霧道:“央央,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時霧臉上笑容不變:“沒事,汐汐也沒說錯,我確實只是表姐而已。”
阮盈無聲嘆了口氣,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時霧關了水:“小姨,我先把碗筷拿出去了。”
“誒,好。”
飯桌上,于汐汐正坐在那里啃蘋果。
于啟文示意道:“沒看見姐姐端著碗嗎,也不知道把菜挪挪。”
于汐汐這才不不愿的了手。
吃飯的時候,阮盈拉著時霧問了很多家庭和工作上的事,還讓有什麼不順心的,一定要跟他們說,不要撐著。
于汐汐喝著湯:“媽,你一個普通人,就別心人家明星的事了,一天掙的錢,就是你那舞蹈機構一年掙的錢。”
阮盈瞪了一眼。
時霧解釋道:“我沒掙那麼多。”
娛樂圈的收益確實比大部分工作都要高很多,只是時霧還于金字塔的最下層。
這些年不用付房租,是節省了一筆錢,但總共加起來,也沒阮盈的舞蹈機構一年賺的多。
于汐汐無所謂道:“你掙不掙有什麼關系,反正你老公有錢,他養——啊!”
阮盈在桌下踩了一腳,又給時霧夾菜:“來,吃這個。”
于啟文也道:“我聽說你們拍戲的時候經常熬夜,平時還是要多注意休息。”
于汐汐抗議:“我也熬夜,你們怎麼不讓我多休息?難得周末睡個懶覺,還要被罵。”
“你姐姐是工作熬夜,你呢,看電視?看漫畫?還是看小說?我都懶得說你。”
于汐汐癟癟,終于安靜吃飯了。
時霧看著對面的小姑娘,無聲笑了下。
其實跟于汐汐一開始的關系還是不錯的。
于汐汐兩三歲的時候,總跑房間來玩兒,抱著咿咿呀呀的姐姐。
時霧也不知道從哪天開始,于汐汐看的眼神里突然帶了敵意,總是會在阮盈和于啟文面前宣誓主權。
不斷告訴時霧,這是的家,這是的爸爸媽媽,時霧在這個家里只是個外人而已。
考上大學那一年,時霧就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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