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許孜言又止，不知道許知霧平時吃早膳的時候需不需要別人幫忙。

但見吃得香，許孜也就沒有開口。

“我吃好了！”許知霧抬起臉，濃稠的湯粘在上，像是長了一圈小胡子。

許知霧了，覺不舒服，站起來著脖子往許孜面前一湊，“給我呀。”

這小姑娘的理直氣壯是別人學也學不來的。許孜暗嘆一聲，拿出帕子，單手握住的下，然后細致地給了個干凈。

“你作好輕，干凈了嘛？”許知霧往上一，不想，原來作這麼輕也可以得干干凈凈，那娘親給的時候為什麼用力得像要給去層皮？

許知霧的目轉回，看向許孜。他的一頭墨發束得齊整，比生病的時候看著神多了，只是面還是有些蒼白。

“謝謝你。”許知霧笑瞇瞇地道謝，看見松濤在收拾碗筷，眼珠子便靈活地轉了轉，像是有什麼鬼點子。

待松濤走遠了，許知霧釋放本，神神地湊到許孜邊，“哎，你把我的小梳子還給我。”

許孜終于明白許知霧這麼長時間的乖巧禮貌是因為什麼了。

遂輕嘆道，“并非我扣著你的小梳子不還，我留著它也沒什麼用。只是，若母親看見你的小梳子回來了，阿霧又該挨罵了。”

許知霧一想也是，不過許孜說得好像經常挨罵一樣，很沒面子。

“都怪你！”

許孜反問，“阿霧怪我什麼？”

“就是因為你，娘親才說我的！都怪你！”

許孜好笑，他實在不想和小孩子爭執，干脆應了，“嗯，都怪我。”

“那你把小梳子拿出來，我一。”許知霧憂傷地捧著雙頰，“我想它了。”

瞧這副可憐的樣子，人幾乎想不起來驕縱的時候。許孜忽地起了逗弄之心，垂眼看，“若是一也不行呢？”

許知霧用不敢置信地眼神看他，“那也太過分了吧！”

許孜用最溫的聲音說出了最狠心的話，“可是這梳子已經給了我，如何置自然是我說了算。”

“那……”只聽“咚”的一聲，許知霧一屁坐在了地上，扯著許孜的下擺不讓他走，仰頭耍賴，“如果你不給我，我就跟爹娘說……你推我了！”

許孜一愕。

許知霧補充，“摔得我屁屁好痛，摔兩半啦！”

第7章 字與畫

許孜沒想到有人可以耍賴耍得這樣理直氣壯，他看著許知霧臉上得意的笑容，一定以為這招可以唬住他吧。

他假裝無奈搖頭，起往屋里走，許知霧果然樂顛顛地跟上他。

許孜拿出那把玉簪梳，轉遞到許知霧面前，“只許，不許拿。”

許知霧連連點頭，出手輕輕了梳子，抬眼看向許孜，“你能不能幫我簪到頭發里？我的頭發也有些想它……”

許孜險些被逗笑，“不行。”

“哦……”得寸進尺不功，許知霧蔫蔫地垂下頭。

還沒要人哄，很快又神起來，手指地搭在許孜的虎口上，“那我下次再到你這里看它吧，這是我們之間的小哦。”

許孜點頭，笑著手去許知霧的頭。

的腦袋很圓，烏發厚實，額角茸茸。

許知霧沒有抵抗，反倒抬起眼皮，大大的眼睛毫不遮掩地看他。

目也很直白，像是在說：你又我的頭，是喜歡我嗎？

離開松風院之前，許知霧還翻了翻許孜攤在石桌上的字，驚奇問，“你都能看懂？認識這麼多字嗎？”

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對許孜說認字的事了，一時間竟他覺得新鮮，他說，“阿霧妹妹若是想學，也可以來尋我。”

“不不不。”許知霧連連擺手，燙手一樣把書推遠了，“這個就算了吧。”

急急忙忙提著擺回自己院子，生怕被許孜留下來識字。

午后又是許母的煮茶教學時間，許知霧托著腮，照例犯困。

抬手打了個哈欠，忽然想，若是打著許孜的幌子，娘親可會放走？

“娘親！我突然想起來，許孜跟我約好了要教我識字呢，就在這個時候。”許知霧豁地站起來，用近乎夸張的懊惱神說，“我差點給忘了！”

許母有些不信，“當真？你都不樂意跟娘學字，倒要跟小孜學了？”

“跟許孜學不一樣嘛。”

“什麼許孜，阿霧怎麼不哥哥？”

許知霧不肯，“反正他說過會用很有趣的法子教我，包教包會。”說完還拍了拍自己脯。

許母被這模樣逗笑，“罷了，你去吧。省得在我這里打瞌睡。”

許知霧喜笑開，當即抱了抱許母，然后撒歡一樣跑了。

跟著一起來的丫鬟是綠綺，言又止地跟上許知霧。

跑出好遠，許知霧轉過瞇著眼睛叮囑綠綺，“你不準跟娘親泄哦，我得跟他也通通氣。”

許知霧也不管綠綺有沒有點頭，一溜煙跑進松風院，院子里頭兩個小廝正在灑掃，見到許知霧連忙放下手里的活詢問的來意——實在是太怕惹事了。

“我進去和許孜說。”

下人對視一眼，賠笑道，“姑娘，公子正沐浴呢，不如姑娘晚一會兒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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