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朗。

這讓怎麼能不傻？

阮梨覺得這簡直是一場夢。

程雅芝的聲音將的思緒拉回，“笙笙。”

母親輕著的發頂，“關于你的婚事，我和你爸爸早就有了共識，尊重你的選擇和意愿。你也不急著做決定，畢竟關乎一輩子的幸福，想好了，再和媽媽說。”

“那霍……霍明朗呢？”阮梨咬，“他是什麼意思？”

這是阮梨最關心的事。

“你馮鶯阿姨說，這事本來也是明朗的意思。”

霍明朗的意思？

那一晚，阮梨徹底失眠。

不解、困、的興和期待。幾次三番拿出手機，點開霍明朗的聊天框，兩句話，磕磕絆絆刪了無數次，最后還是沒有發出去。

東方既白的時候，手機震。

霍明朗：【祖宗，我等你消息等了一晚上，這會兒天都亮了】

阮梨揣著明白裝糊涂：【等我消息？】

霍明朗：【從昨晚十一點開始，消息就正在輸中】

阮梨：“……”

霍明朗這人混，說話也從來不給人留余地，直來直去。

還沒等阮梨想好新的措辭，綠的小氣泡就跳進來了。

霍明朗：【梨子，這事兒我不是一時腦子發熱，我想了很久。咱倆以后都會結婚，與其找個自己不喜歡的，不如找個悉和合得來的。這話說得可能有點混蛋，但卻是我心里最坦白的想法。如果唐突和冒犯了你，我跟你道歉，你就當我說的都是屁話。如果你愿意，我霍明朗用人格保證，這輩子只對你一個人好】

那麼長的一段話，帶著霍明朗式的混不吝和毫無忌憚。

阮梨想說，你是混蛋的。

霍明朗：【在？】

阮梨慢吞吞回他一個字：【在】

霍明朗：【怎麼不說話？】

阮梨不知道說什麼，理智告訴這是“聯姻”，與“”無關。

可太大了。

想了好半天，給霍明朗發過去干的一句話：【我還有點沒反應過來，覺得太快了】

阮梨想，應該是需要一點時間，讓理和較量。

霍明朗卻沒給這個時間。

【快？】

【那我們可以先談】

這就是霍明朗的行事風格，一旦他決定的事，似乎旁人便沒有再發表觀點的意義。阮梨做了他這麼多年的小尾，早就習慣了。

習慣被，習慣被安排。

一夜之間，掩藏了八年的喜歡好像終于得見天。

和霍明朗的關系就這麼“稀里糊涂”地被確定了下來。

太發脹發痛，整個腦袋昏昏沉沉，阮梨終于從恍惚的夢境中睜開眼，復古的羅馬吊燈，陌生的房間。

驀然驚醒，隔著一道門，是男人低沉的聲音：“醒了？”

阮梨整個人僵坐在床上，大腦一片空白。

不會聽錯這個聲音。

霍硯舟的聲音。

昨晚的一幕幕走馬燈一樣在眼前掠過，在酒吧里遇到了霍硯舟，霍硯舟說送回去，他們兩人一起走出來。后來——

模糊的記憶里，鼻息間是男人上潔凈好聞的氣息，一個低冽的聲音告訴：想哭就哭。

再往后，阮梨就印象全無了。

阮梨知道自己酒量差，但沒想到這麼差。

“有沒有不舒服，想吃什麼，我讓酒店送過來。”

隔著門板，阮梨被這個聲音驚到，連忙開口，“不……不用。”

嗓子啞得要命，像過了道砂紙。

驀地想起今天還有工作安排，下意識去手機，卻想起來自己的手機已經摔壞了，新的還沒買。

床頭有電子鬧鐘，屏幕上顯示著7；25

還好，項目組早上九點的大，沒有耽誤正事。只是不知道徐浩昨晚上聯系過沒有……阮梨閉了閉眼，第一次覺得喝酒誤事。

顧不上尷尬，阮梨連忙起來洗漱，一切收拾好，才忽然又切換到慢頻道，蹭到門邊，小心翼翼握上把手。

這道門像是一個保護屏障，讓不用尷尬又無措地面對門外的那個男人。

說實話，阮梨有點怕霍硯舟，他這人氣場清冷，不茍言笑的樣子看起來也很難親近。

門終于被推開，阮梨的視線先一步掠出。

沙發的一角，男人一清爽的白襯衫黑西，正在安靜地理工作。晨曦過落地窗，給霍硯舟一貫沉冷的氣質鍍上了一層和。

阮梨的視線落在霍硯舟輕點屏幕的指尖，男人的手指修長白皙，腕間一塊深海盤手表，和他這個人的氣質一樣，低調斂，滿的矜貴都浸在骨子里，讓人有種一眼驚艷卻又高不可攀的覺。

這個男人真貴——阮梨腦中第二次冒出這種荒誕的念頭。

許是的注視太過直白，霍硯舟抬起眼，阮梨下意識開口：“我……”

“休息十分鐘。”霍硯舟切掉麥克風。

阮梨：“……”

阮梨知道霍硯舟在理工作，卻沒想到他在開會，剛才在房間里做的心理建設瞬間被擊得碎，尷尬和無措雙倍涌上，幾乎要將阮梨點燃。

“抱歉，我不知道你……”

“酒店馬上送早餐上來，今天還有其他工作麼？”

霍硯舟只字不提昨晚的事，阮梨點頭：“九點要跟項目組去青溪古鎮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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