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爸爸呢？”

馮嘉沅突然拋出這個問題來。

季清羽微愣，前一秒還在說沅寶沒有給出難題，這一秒就被打臉。

這讓怎麼回答？

實在沒有勇氣也沒有膽子對著這樣一張不茍言笑的臉說“也是我的寶貝”“哪里來的臭男人，才不是我的寶貝”這種話。

現在跟他一樣閉目養神還來得及嗎？

“媽媽！”馮嘉沅是個沒什麼耐心的小孩，幾秒鐘沒有得到回應，便開始催促。

“……”季清羽傾，屁離開座椅，“我悄悄告訴你。”

馮嘉沅果然被吸引，長了脖子，將耳朵往那邊湊。季清羽小聲在耳邊說：“他是最不可的寶貝，噓。”

在馮則表達出“小孩年紀小，完全可以糊弄”的這一觀點時，季清羽心里其實是不贊同的。因為在自己的家里，爸媽從來都是對有問必答，有求必應，不會因為答不上來就暴躁地敷衍，更不會責備不夠乖不懂事，沅寶又沒吵鬧，只有四歲，是在很認真地跟流，那當然要好好回應。

看沅寶跟五年后的微信語音流就知道了。

那個可能偶爾也會不耐煩，但從來沒有敷衍過。

爸爸的確沒有可，馮嘉沅捂咯咯笑個不停。母倆竊竊私語，端坐著的馮則并沒有試圖去窺聽，只是在季清羽看不到的時候，角微微翹起。

…

從兒園到馮宅，在不堵車的況下，也開了近四十分鐘。

季清羽心莫名很復雜，特別是在車輛行駛在松景路時，下意識地抓了安全帶。二十多個小時以前，就坐在車上，經過了這條路，現在想想也背的，要知道這一片通向的是富人區，隔絕了市區的喧囂，別說是堵車了，這邊路上的行人都不多，哪里想到會有車突然沖撞上來，這一下就把送到了五年后。

好在這輛車的司機開車很穩。

想想也是，這是沅寶的車，雖是個外行，卻也看得出來，這輛保姆車是經過改裝的，玻璃大約也是防彈材質，那麼接送上學放學的司機肯定也是過關的。

一路平穩地駛進幽靜小路，這兒背靠山，前臨湖，放眼去都是大片綠。

松景書苑是景城有名的富人區，還未對外出售，獨棟別墅早就一搶而空。

馮家早些年就買下了最大的一套，算上贈送的私人花園、草坪，占地幾千平。

遠遠地就看到了雕花鐵門緩緩打開，門口是保安亭。季清羽眼睛不眨地看向車窗外，在心里又發出了沒有見過世面的驚呼，在他們這輛車開進來后，門立刻關上，映眼簾的是綠蔭草坪，有一白一黑兩條小狗在玩球打鬧，可能認出了這是小主人的車，它們蹬著小短跟了上來，幾乎踩出殘影。

馮則自然也注意到了，短暫的驚訝以后又恢復淡定。他們家從來沒養過狗，多半是他父母為了逗孩子開心養的。

保姆車繞過了噴泉池后，停在了莊嚴的主樓門廊前。

楊管家早就接到了保安室打來的線電話，他在一旁等候著，車輛停穩以后，他走上前來，車門自應打開。

馮嘉沅自己解安全扣，喊了聲：“管家爺爺，今天又累死我了。”

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人喜歡上學。

說這話應該沒人會反對。

楊管家失笑，煞有介事地點頭，“辛苦了。”

在這位馮家大小姐只有兩歲的時候，的父親跟祖父祖母就為的教育問題發生過爭執，不止一次。

鄭明月跟馮景林只有這一個寶貝孫，極盡溺，聽說小孩上兒園七點鐘就得起床，實在是心疼不已，兩人便商量著干脆請家庭老師每天到家里來授課。

馮則怎麼可能會答應這種可笑又無厘頭的事。

兒園在家里念，小學呢，初中呢？

爭執結果當然沒有懸念。

楊管家看向車的馮則跟季清羽，含笑問好：“先生，太太，這一路辛苦了吧？”

季清羽矜持地笑笑。

之前只聽馮昱提過管家，對而言這是第一次見。也怕說多錯多，已經打定了主意，在沒有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時，這些人際關系還是給馮總來理吧。

馮則平淡頷首。

馮嘉沅從座椅上下來，張開雙臂，楊管家將抱下車，等的小皮鞋落地后，他才松開手。

接著季清羽跟馮則下車。當自己是客人，是跟班小妹，要麼跟著沅寶，要麼跟著馮則，考慮到高差，如果亦步亦趨跟著現在才一米多一點點的沅寶反而會惹人注目，于是，果斷站在馮則旁，作小鳥依人狀。

他往東，絕不往西。

用的實際行告訴馮則：馮總，求帶。

馮則偏頭輕描淡寫地瞥了一眼，默許了的行為。馮嘉沅走出幾步后，意識到爸爸媽媽真的回來了，轉跑過來到他們中間，左手牽著馮則，右手牽著季清羽，仰著頭笑，出小白牙。

一家三口手牽手走進主樓，穿過博古架，進了客廳。

馮則還以為走錯了家門。馮家一應擺設莊嚴肅穆，除了花房以外，不見鮮艷的。畢竟上一次大規模整修時是在十年前，這些年偶有翻修，也不過是在原來的基礎上，用的都是名貴木料，一眼看過去，莊重，卻了一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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