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別鬧了!”
江嶼川一把搶過江晚的手機,解釋道:“寒時,你別聽晚晚說,在開玩笑呢,我……”
可顯然,江嶼川騙不過薄寒時。
“我不是說過,喬予的事,你不準再手。老江,現在連我的話,你也當耳旁風,是嗎?”
薄寒時的聲音,冷漠且強。
江嶼川聽出了這話的意思,若這次他非要去,薄寒時怕是會怒,更甚至,會影響到他們兄弟之間的。
可江嶼川終究是擔心,忍不住替喬予說話:“寒時,喬予去葉家道歉了,上次上了你的車才逃過一劫,這一次,我們若是不去救,是羊虎口啊!”
可薄寒時,比他想的還要絕。
“那是的事,與我無關,更與你無關。”
話落,不等江嶼川再多說什麼,薄寒時已經掛掉電話。
一旁的江晚毫不意外:“看吧,寒時哥是不會讓你去救那個人的!哥,你別忘了,六年前,喬予可是親手把寒時哥送進去!你幫喬予,就等于跟寒時哥作對!”
江嶼川有些心煩,“晚晚,你真是胡鬧!”
那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我怎麼會是胡鬧呢,哥,你平時那麼聰明,怎麼每次在喬予的事上就犯糊涂呢!寒時哥那麼恨喬予,你敢去救喬予,就等于踩在寒時哥臉上任意妄為!哥,你不能去!誰都可以去,但唯獨你,你是寒時哥最親近的兄弟,你不能去!”
江晚說的并不是全無道理。
若是他違抗薄寒時的命令去救喬予,那以后,他和寒時之間,一定會有化不開的芥。
喬予是薄寒時的心病,更是不能的逆鱗。
可一想起喬予可能會面臨的遭遇……江嶼川一時犯了難。
……
葉家。
喬予站在璀璨的水晶燈下,像個商品一般被葉家人挑選,從上到下的打量。
葉母目里,難掩那抹嫌棄:“老喬,本來咱們兩家聯姻呢,是我和老葉主提起的,也是我們都同意的一門親事。可當年,喬予跟個野小子跑了,這事兒鬧的西洲人盡皆知。我們葉家在西洲,也是數一數二的名門,我對喬予倒是滿意,可是這悠悠眾口,你說,讓我們葉家的臉,往哪兒擱啊?”
葉母唱紅臉,葉父便跟著唱白臉:“年輕人犯糊涂,也不是什麼大事。老喬,我看咱們兩家結秦晉之好,是可喜可賀的喜事。予予這麼漂亮,配我們家臭小子,綽綽有余!”
喬帆正想松口氣。
葉承澤已經開始刁難:“爸,您兒子的頭,可是被砸的到現在還沒好清,我今天還頭暈的很吶!這要傳出去,我多丟人?那天,喬予可是當著甲方的面兒說,是拒絕了葉家的提親!現在又算怎麼回事兒,被退親后,我們葉家又上趕著求親?這輩子我就沒那麼丟人過!”
一聽這話,喬帆抬手就一個掌扇在喬予臉上:“逆!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何時到你自己做主!還不趕給葉公子道歉!”
葉母笑了笑,“老喬,別那麼大火氣嘛,予予還是懂事的,犯了錯,今天就連忙來道歉了。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喬帆立刻催促:“予予,還不道歉?”
喬予站在那兒,眼眸微垂,始終沉默,像個啞。
葉承澤報復心很強,“喬叔叔,看來你們喬家,也不是太想跟葉家結親,這麼沒有誠意!”
“喬予這孩子就是犟了點,在家跟我說了,知錯了……”
葉承澤邪笑一聲,“知錯?我怎麼沒看出來啊。令把我的頭砸這樣,我可是去醫院查了,重度腦震,搞不好還有后癥,憑醫院的證明,我可以告故意傷害罪了!”
喬帆臉難堪下來,他低聲警告喬予:“你難道想去坐牢不?喬予,你別忘了,那個小野種還需要你養活,你要是今天不把這門親事定下來,葉家告你去坐牢,可別怪我不管你!”
想起相思,喬予濃的睫一抖……
咽了咽干的嚨,緩緩開口:“葉想要我怎樣道歉?”
葉承澤輕笑:“既然喬大小姐開口了,那我也不為難你。很簡單,你們剛才開車進來的時候,應該看見了葉家別墅旁邊靠著山吧,葉家在山上修了一座寺廟,你從樓梯上爬上去,一步一叩頭,告訴佛,你錯了。”
喬予臉煞白。
喬帆顯得有些為難,卻還是同意了:“若葉執意如此,那也沒有辦法了,予予,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聽話,是要付出代價的。你這孩子,就是倔強!”
喬帆的助理趙文博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輕聲提醒道,“州長,外面下著大雨呢。”
喬帆一副鐵面無私的樣子:“下著大雨,更能突顯的誠意,犯的錯,要自己承擔!”
……
SY集團。
偌大的落地窗外,雷電轟鳴。
豆大的雨點,砸在玻璃上,瞬間破碎。
那雨珠,不知怎的,就讓薄寒時想起喬予的眼淚。
也是這樣,連綿不斷。
令他心煩。
徐正端著一杯咖啡進來,看見薄寒時眉頭皺著,似是有煩心事。
但待會兒,還有一場重要的董事會。
“薄爺,要推遲會議嗎?”
“不用,照舊。”
“好。”
徐正退出去后,薄寒時目掃到書桌上那本畫本。
他有些疲憊的坐到沙發上,長指無意識的翻著那本被撕壞的畫本。
畫本里,一頁一頁,全是他的樣子。
他伏案認真工作的樣子,他專注凝視的樣子,他吻的樣子……
這是喬予當初親手畫的簡筆畫,在他們決裂的那一天,他親手把這畫本撕碎了。
后來,在獄中,也不知是怎麼了,大概是無聊吧,竟然將這些碎片,一點一點黏了回來。
可破鏡就是破鏡,就算再怎麼努力的黏在一起,依舊掩蓋不掉那些破碎的痕跡。
男人的指腹,挲著那些撕碎的裂痕,粘在上面的膠帶有些割手。
就像是喬予,總是會刺到他。
無論葉承澤怎麼刁難,都是應得的報應,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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