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純熙取下帕子,放到地上踩了兩腳后才撿起來。
心虛,生怕那個敏銳的男人發現什麼異樣,又甩了兩下,試圖將踩上去的灰塵甩掉。
帕子已經干得差不多了,沒必要再晾下去。折疊整齊,放在自己隨背的挎包里,打算今天還給男人。
一切都準備好后,坐在書桌前等姜母和姜薇。
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到了那張皺的日記紙上。
昨晚才在陸星延的生日宴上認識了段聞洲,可卻在前天的日記本上寫下“離開段聞”的字樣。
巧合得令人骨悚然。
又或者說,還認識一個段聞的人?
姜純熙百思不得其解,索又將那頁紙給團了起來,再度扔進紙簍里。
下樓后,管家安排人把房間清掃一下。
不管是在什麼樣的況下寫下那四個字的,總之以后,不會去接段聞洲。
也不會認識什麼段聞的人。
-
九點。
姜家門口停了兩輛車。
姜純熙自覺地走向停在后面的車。
一個拋磚引玉的磚,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但姜母破天荒地聲住:“熙熙來這邊,那輛是你爸爸去公司的車。”
姜純熙:?
們要三個人坐一輛車?
后傳來姜薇小跑過來的靜。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姜薇親昵地挽住胳膊,“姐,你和我一起坐后座。”
姜純熙抬手掐了把側臉。
啊,好疼。
睡醒了,不是做夢。
姜薇居然摟著胳膊喊姐,還不是怪氣。
天吶。
姜純熙足足愣了一分多鐘,才有反應。
點點頭:好。
上了車,姜薇也纏著不肯松手,孩子氣地說:“姐,謝謝你。”
姜純熙疑:謝我什麼?
“當然是謝謝有姐姐,我才有機會去段家啊,說不定那位段先生對我一見鐘呢。”姜薇滋滋地想著,臉上的笑都多了幾分的。
姜純熙看得鼻頭一酸。
姜薇從小就喜歡朝撒。
也很用,為了姜薇做什麼都可以。
小時候姜薇犯的錯,朝委屈兮兮地哭訴兩句,就能心甘愿地替挨打罰。
要是沒有那件事,或許,和姜薇的關系也不會變現在這樣。
不會變啞,姜母也不會不喜歡。
這一路,姜薇都摟著,竟然讓生出幾分重回當年的錯覺。
輕輕拍了姜薇的肩,比劃:段聞洲不是好人,薇薇你要注意他,如果想嫁進段家,不一定非要嫁給他。
段家小輩眾多,沒必要吊死在段聞洲這一棵樹上。
“什麼意思?”
姜薇臉上的笑淡了下去。
坐直了子,松開摟著姜純熙的手,“姐,你覺得我不配嫁給段先生?”
姜純熙急忙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大小姐脾氣發作,姜薇拍開的手,“段家我只嫁給那位段聞洲,旁人我一概瞧不上。”
撒完氣,又重新挽住姜純熙胳膊,胡攪蠻纏:“姐,姐姐,我要是嫁得好,你臉上也有面子是不是。反正我就要嫁段聞洲,不然我就媽把你嫁給那個姓趙的。”
“……”
提到趙姓,姜純熙冷不丁地打了個寒。
昨晚趙世民撲向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如果不是段聞洲的出現,或許嫁給趙世民,就是既定的事了。
想到這一點,忽然有些后悔踩了人家的帕子。
姜純熙往包里翻了翻,把帕子拿出來,在空中又甩了兩下。
東西是要還的,人是不想見的。
既然如此——
“姐,你聽到沒有啊!”姜薇見沒反應,習慣地掐了把小臂。
姜純熙忍著痛點頭:嗯,知道了。
把帕子給姜薇。
后者嫌棄地擰眉,“都什麼年代了,姐,你怎麼還用手帕啊。”
姜純熙:段聞洲的。
“你怎麼會有人家的手帕!”厲聲質問,“姐,你是不是也對他有意思?你都有陸星延了,我要告訴陸星延你是個水楊花的人!”
姜薇嗓音尖細,吵得太突突直跳,而也確實心虛。
姜純熙深吸一口氣,打斷:是我昨天撿到了他的帕子,洗干凈了,你今天拿去還給他,正好是你和他搭話的機會。
“讓我去還?”姜薇半信半疑,“你有這麼好心?”
“……”
姜純熙心累。
懶得再去解釋,扯笑笑,偏頭看向車窗外倒退的風景。
見不理自己,姜薇埋怨道:“媽,你看看姐,都不想和我講話了。”
“熙熙,你這是什麼態度。”姜母口吻警告:“薇薇確實是沾了你的,才能搭上段家,可難道這不是應該的嗎,這是你欠你妹妹的。”
姜純熙不得不強打起神應付姜薇。
懶懶地比劃:就像你說的,我有男朋友了,不適合再和其他異接,所以薇薇去還,最合適不過。
姜母贊同:“你姐說的不無道理。”
姜薇高興了,一把扯住姜純熙胳膊,“姐,你真好。”
姜純熙微笑。
已經勸過了,姜薇執意要去招惹段聞洲,也不是能攔住的。
-
車緩緩停在段家門口。
典型的中式古宅,是那一扇門就看出了厚重的家族底蘊。
紅磚黛瓦,都出一迫人的莊嚴。
姜純熙提心吊膽了一路,最后還是不得不著頭皮下車。
放慢步子,拉開和姜母姜薇的距離,慢騰騰磨蹭。
姜母轉見沒跟上來,三步并作兩步地過來抓住的手,“熙熙,你怎麼回事啊你。”
強歡笑:沒事,媽。
“那就快點!”
姜母領著站到門前,朝守門的人說了幾句,木門緩緩打開。
領路的傭半弓著腰走在前側,“我們夫人已經在會客堂候著三位了。”
“夫人?”姜母嘀咕著,問:“段先生呢?我們今天是專門來見段先生的。”
傭一板一眼地回答:“太太說笑了,這里是段家。”
言下之意,這里都是段先生。
姜薇嗔怪一句:“媽,你別講話了。”主坐在前面,說:“是段聞洲的那位段先生。昨天晚上段先生幫了我姐姐,我們今日特地來道謝的。”
傭:“聞洲爺今早去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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