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好,洗漱收拾一番,李懷玉又是一副端莊大方的模樣了。撐著拐杖去江玄瑾邊坐下,拿了筷子看著他道:“我昨兒想了一晚上,總覺得江小爺突然離家出走,跟你不了幹係。”
江玄瑾提筷,夾了菜細嚼慢咽,沒理。
懷玉接著就道:“瞧瞧江崇大將軍昨兒都急什麽樣了,你作為最疼江焱的小叔,半分不著急不說,還吃得香睡得飽的,怎麽看都不正常。”
“不過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啊?江焱與白璿璣的婚事都定了,他再離家出走,對你有什麽好?”
“難不你對白璿璣有意見?”
……
一碗飯吃完,江玄瑾了,起道:“跟我走。”
“啥?”懷玉瞪眼,“我早膳還沒吃呢!”
“話那麽多,定然不。”
“……”被這話噎住,懷玉哭笑不得,看他當真沒有要等自己的意思,連忙起,抓了兩塊點心往自己袖裏一塞,撐著拐杖就追上去。
江老太爺正在前堂裏大發雷霆。
“你看看,你看看他寫的都是些什麽混賬話?什麽‘焱心有家國而暫無家室,恐誤姑娘終,故以此為憑,解除婚約’,長輩定的婚約,是他能解除就解除的?!”
江崇跪在下頭沒吭聲。
江玄瑾進去的時候,老太爺已經把江焱留的信撕完了,隨手一扔堂裏就是一場紙雪,紛紛揚揚地朝他落下來。
“父親息怒。”他道,“我已經讓人在出京的各關口都安排了人,一旦發現焱兒,定然馬上帶回來。”
見他來了,老太爺立馬扭頭遷怒道:“你瞧瞧你教出來的好侄兒,有樣學樣,都學得清心寡不願娶妻了!我江家的香火是不是就得斷在你們手裏?”
江玄瑾垂眸:“您保重子。”
“還保重什麽啊保重?”老太爺著龍頭杖使勁杵著地,“明日就要去白府下聘,消息都放出去了,白家也做好準備了。江焱這一跑,我們拿什麽去給白府代!”
“兒子自當去請罪。”江崇接了一句。
“請罪?”老太爺怒道,“這是你請罪就能完了的事?江白兩家世代的,不得毀在你那不肖子的手裏?外人怎麽說咱們江家?白府又會怎麽看我們江家?”
江崇為難地低頭:“這……”
江玄瑾安靜地站著,等老太爺火氣發得差不多了,才輕聲問:“要送去白府的聘禮,可已經備好了?”
提起這個,江老太爺更氣:“還能沒備好?幾年前就備好了!但攤上這樣的不肖孫兒,怕是又得擱置好幾年!”
“擱置倒是不必了。”江玄瑾道,“給我用吧。”
“……”
老太爺不吼了,不怒了,瞬間就安靜了。
“你……你說什麽?”呆愣半晌,他愕然地看著江玄瑾,“聘禮給你用?你怎麽用?”
江崇也嚇得差點沒跪穩,扭頭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頂著眾人灼熱的目,江玄瑾平靜地道:“還能怎麽用?自然是用去下聘,換個夫人回來。”
換個夫人回來……換個……夫人……回來?
一個哆嗦,江老太爺覺得自己可能是老了,耳朵不好使了,出現這麽可笑的幻聽。他抓著自己的胡須扯了扯,覺到了疼,茫然地問:“你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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