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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村間道上行著一名年。
他一青夾,似乎長時間沒有見過太了,皮帶著羸弱的蒼白。板也是纖細瘦弱,神卻是淡定從容,明明一陋,這村間道也多不平整,甚至還有牛屎屎之類的,卻偏偏讓他走出一種閑庭信步。
正值春耕之時,這會兒大家都忙著犁地呢,村裏的路上幾乎見不到什麽人。偶爾有人家的婆娘在院子裏做活計,遠遠瞅見路上行著的那人,都是定睛看了幾下,才認出此人是誰。
“狗子,這是上哪兒去啊?”
薛庭儴看向那與他話的婦人,微笑道:“嬸兒,我隨便走走。”
本就是隨口一句話,這婦人也沒再與他多,扭進屋拿東西,屋裏的婆婆問:“老三媳婦,你方才跟誰話?”
“薛連興家二房的狗子。嘿,娘你也奇了,方才他打門前過,我竟是一時沒認出他來,總覺換了個人似的。”
婆婆不以為然:“能變什麽樣,又不能換皮囊,我記得那子最近不是病了一場。”
媳婦道:“我瞧著莫不是打算去後山。”餘慶村背後有一片山,村裏有村民亡故都在那兒埋著,薛家的祖墳也在那裏。
聽到這話,婆婆歎道:“還別提,連興家老二可惜了,兩口子都走了,留個娃兒可憐喲。”
這不過是婆媳之間的閑話家常,而就在們話的同時,薛庭儴已經帶著黑子進了後山。
*
後山就後山,餘慶村背後的山。
此山無名,山勢也不高,但卻極深。反正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哪個村民能從這片深山老林中走個來回,大多都是山外圍活。
薛家的祖墳就建在離村子不遠的一個山包上,這個薛家可不止薛庭儴一家,而是整個薛姓氏族的祖輩們都在此葬著。
偌大一個山頭,正中的是族長一脈,往外擴散是各家分支,薛老爺子這一脈就在靠西南山腳的一地方。
二房兩口子因為都是英年早逝,薛青鬆又死於橫禍,所以葬在邊緣。
薛庭儴到了地方,就開始隨手拔著墳頭四周的草。
野草並不多,過年時剛清理過,他將這些草隨意收攏放在地上,順勢就在墳前坐了下來。
一片山土地,兩個墳包,墳包前各自立著一塊很青石碑,其上簡陋的寫了二房兩口子的名諱。
這碑還是當初招兒自己找人做了立下的。
時下有三種人死了不能立碑,橫死、夭折、無後。薛青鬆屬於橫死。
雖然大家裏都不,但自覺橫死之人死後都有怨氣,不利於祖墳風水,所以都不給立碑。也是想讓他忘了自己是誰,免得不懂事惹是生非。
但同時還有一種法,沒有立碑死後就是孤魂野鬼,不了子孫後代的香火。
當初二房兩口子的喪事是薛家人辦的,他們默認按照老習俗來辦。那時薛庭儴還,本不懂這些,可招兒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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