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佳玉被問得一怔,不由看向盛佳蘭,心中疑浮現。
是啊,二妹明明有些頭疼要回房睡個回籠覺,為此還推了逛脂鋪的邀約,為何會出現在湖邊?
駱笙平靜道:“表妹難道認為在府中能有人把盛佳蘭拖到湖邊?”
盛佳玉一滯。
窗外晨大好,正是府上最熱鬧的時候,怎麽可能把人一路拖到湖邊而不為人所覺?
何況那不是尋常丫鬟,而是府上二姑娘。
盛佳玉心頭疑加深,看著盛佳蘭喊了一聲“二妹”。
剛被紅豆撕打過的盛佳蘭烏發散,麵蒼白,好似狂風肆過的零星花,可憐又狼狽。
可盡管狼狽,卻依然跪得筆直,輕聲道:“我與大姐分開後本想休息一下,可突然發覺了一個珍珠耳墜,這才趕沿路回來找,之後便看到表姐還坐在湖邊——”
盛佳蘭越聲音越低。
屋中人不由看向的雙耳,就見其左耳垂上掛著一粒串葫蘆樣的珍珠墜子,右耳垂則空空。
到眾人投來的視線,盛佳蘭輕輕咬:“這對耳墜是姨娘留給我的,我,我不想弄丟了……”
盛老太太看了大兒媳一眼。
大太太端著茶盞,神沒有什麽變化。
與夫君是那種相敬如賓的夫妻,生下長子後就把一個丫鬟開了臉,這才有了盛佳蘭。
對庶的生母雖沒有苛待過,卻也不可能見了就歡喜,不過當一個可有可無的擺設。
沒想那是個薄命的,在庶九歲那年就病死了。
庶倒是自懂事,陪著佳玉一起長大也算是個伴。
對於盛佳蘭,大太太是有幾分疼的,隻是牽扯到令人頭疼的表姑娘,就不好表態了。
盛佳玉恍然大悟:“難怪二妹急著回來找,那可有找到?”
盛佳玉一直把盛佳蘭當嫡親的妹妹相,聽這麽一時忘了那些疑,轉而擔心起來。
盛佳蘭出難過的神,輕輕搖頭:“還沒找到。”
這時伺候盛老太太的大丫鬟彩霞進來稟報道:“老太太,剛剛珠兒給婢子一隻耳墜,是在門口石階旁撿到的。”
彩霞手心托著一隻巧的珍珠耳墜,眾人定睛一看,與盛佳蘭還戴著的那一隻別無二樣。
盛佳蘭眼神一亮,歡喜道:“就是這隻!”
“能找到太好了。”盛佳玉替妹妹鬆了口氣,突然想到了什麽,轉頭對著駱笙冷笑,“駱笙,你看到了,我二妹是為了尋耳墜才返回來的,沒想到被你給害了!”
“我呸!”紅豆一蹦三尺高,水蔥般的手指險些指到盛佳玉鼻尖上,“明明是二姑娘跑到湖邊害我們姑娘,我親眼瞧著的。你是腦袋被驢踢了嗎,竟要為一個害人開?”
府上何曾有這樣囂張無禮的丫鬟,盛佳玉當即氣得臉鐵青:“有其仆必有其主。祖母,您難道相信這麽一個魯無禮的丫鬟的話?”
“誰魯無禮啦,誰魯無禮啦?”紅豆雙手叉腰質問,險些把駱笙逗笑了。
駱笙對著盛老太太屈了屈膝:“外祖母,您不必想該不該相信一個丫鬟的話,而是要不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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