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張婆子從廚房出來,看到這一幕,滿意的點點頭,這才像話,的珠兒今天肯定累壞了,洗服這種活,怎麼能讓做呢?
算這幾個小兔崽子有眼。
本來因為中午多給了一個饃,還心疼后悔的王張婆子,憋著的那口氣勉強是消了。
看自己老閨累得都快站不穩的樣子,王張婆子又忙忙的催明珠快回屋歇著去。
閨金貴,這病才好,就累著了,傷了子可不行。
明珠沒能拗過王張婆子,加上這實在是到了極限,也就不多推辭,回屋躺到炕上,閉上眼就睡死過去。
再度醒來,已經是日暮時分了,
春季農忙時候,一般農戶家,勞力都會全部下地,為了搶那短短的農時。
王家因為小一輩的金斗和金壺已經能下地干活了,所以張婆子將江氏留在家里做飯洗服喂豬。
反正江氏子弱,下地也干不了什麼活,倒是有一手做飯的好手藝,加上家里的雜事也不,有了江氏,一切都井井有條,大房林氏雖然有幾分不樂意,可如今家里是王老柱和張婆子做主,也只能忍著。
中午的飯菜都是江氏送到田間地頭,勞作了一天,日頭西沉,王家人才拖著一疲憊回家。
王老柱帶著兒子媳婦還有大孫子,一踏進自己家院子門,就聞到了一奇異的人的香味。
這種香氣說不出來,特別的勾人,尤其還夾雜著一若有若無的香,更是聞到就讓人忍不住口水泛濫。
這是在做啥吃的?是什麼這麼香?
王老柱還能穩得住,大孫子金斗和金壺哪里忍得住,吞著口水就往廚房跑。
“,今天做啥好吃的?怎麼這麼香?”
廚房里傳來王張婆子沒好氣的罵聲:“吃吃吃,就惦記著吃!看什麼看?還不滾去擺桌子去?還指老婆子我來伺候你們?”
一面又罵:“金花,金花——你個賠錢貨,死哪里去了?還不快收拾一下,去你老姑起來,吃飯了——”
金花從豬圈里咕咚咕咚跑出來,“知道了,!”
然后麻溜的拍了下上的灰,從井邊舀水洗手,又和金罐金盤三個,將家里的大方桌子抬到了院子里,擺上了碗筷。
才去敲明珠的房門,小心翼翼地:“老姑,老姑,吃晚飯了。”
明珠答應了一聲,簡單收拾了一下,從炕上爬起來,只覺得渾酸疼,一下都吃力。
忍不住苦笑,更堅定了完任務,好盡快恢復材的決心。
等出來,王老柱幾人都已經坐在了桌子邊,三嫂江氏正從廚房往外面端吃的。
春耕費力,張婆子手頭也比往日寬松些,拿出來的糧食也不扣扣索索了,晚飯做得比平日里就盛。
一大筐三合面的饃,還了幾張餅子,一盆涼拌野菜,一盆咸菜,若是平日里,大家都要咽口水了。
可此刻,大家眼睛都沒朝桌上看,直勾勾的盯著廚房。
張婆子小心翼翼地端著一個湯盆出廚房走出來,那香氣越發的濃郁,似乎有個小勾子,勾著人不停的吞口水。
將湯盆放到桌子中間,大家才看到,黑的瓦盆里面是一鍋清湯,上面漂浮著一片片的淡黃的薄片,還有幾片薄薄的臘在碧綠的蔥花下若若現。
王老柱用從不離手的煙袋鍋敲敲桌子:“老婆子,這是啥湯?”
張婆子一邊給家里人分饃,一邊冷哼一聲:“這是啥湯?這是城里人才能吃得起的金貴蘑菇湯!你們也就是托了我們珠兒的福,今天上山,運氣好,撿到幾朵黃松菇,我說讓留著趕集的時候賣錢,將來留著做嫁妝。可孝順,說這是好東西,要孝順給爹娘吃,又心疼你們這幾日做活辛苦,非要做了給大家嘗嘗,說讓我們嘗個鮮!要說我們珠兒就是心太善,又孝順,這麼金貴的東西都舍得拿出來給我們吃,也不怨我平日里偏心!”
明珠目瞪口呆,自己只是因為答應了小豆丁未免失信,才說要做黃松菇吃,哪里有想這麼多?
不過一個順手行為,就被張婆子化的自己都覺得臉上燒得慌。
王家人面面相覷,看看臉上發燒低頭的明珠,再看看覺得閨孝順,揚眉吐氣的張婆子,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珠兒(小妹、老姑)轉了?
王老柱雖然也期自己這老閨能變好,可他更知道自己家老婆子的德行,一張,黑白全看怎麼說。
只怕這是又將幾個孫子孫的功勞強行按到了老閨頭上吧?
不說王老柱,就連王永富和林氏一聽,也都這麼懷疑著。
林氏撇撇,就知道昨天那麼鬧了一場,婆婆這是給小姑子做面子,臉上金呢!搞不好就是將自家娃的功勞給搶了。
張婆子何許人,家里這幾口人的脾,得清清楚楚,用的話說,那誰屁一撅,就知道要拉什麼屎。
難得老閨給自己長臉面,可居然沒一個人相信,張婆子越發的心疼起閨來,想來都是那黑了心肝,背后嚼蛆的賤婆娘挑唆的兒子跟兒離了心。
當下一聲冷笑,一邊給王老柱盛了一碗湯,湯里飄了兩片薄薄的蘑菇片和一片幾乎明的臘,然后給自己也盛了一碗湯,又給今天也出了力的金罐、金花,還有金盤和金勺也大方的盛了半碗,就連江氏都分了淺淺的半碗。
剩下的,連盆一起端到了明珠面前:“珠兒啊,我就說別給那些爛了心肝的白眼狼喝,他們哪里會記得你的好?喂豬都比給他們吃強!我真是上輩子作孽啊,生了這麼些個白眼狼兒子,娶了個攪家進門,這還沒分家,就容不下小姑子了!哎呦喂,我這心啊,我可憐的珠兒啊,虧你還惦記他們啊,都是些沒良心的啊!娘的珠兒——”
明珠傻眼了,好好的不是要吃晚飯,喝蘑菇湯麼?還打算家里的人喝了的湯,好歹能刷個友好度啥的。
怎麼突然就風云變,變了農村惡婆婆欺老實兒子媳婦的戲碼了呢?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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