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佑完全不知道，將來的婚事已經有了含金量超高的兜底選項了，正那兒無聊呢。九連環這東西，穿越前只聽過、圖片上見過，就沒上手玩過，要說大淘寶這麼發達，就愣沒想過淘一個回來。現在見著實了，非常想來拆一拆。然後就悲劇了！

這貨現在還不到兩歲呢，那小爪子，娘再龍也沒讓開始握筆，就是因爲這爪子還太，就不適合做這些運。給玩的表哥真是好心，看一個小不點兒，跑也跑不過人家、跳了跳不過人家，會說話不假，也沒人家說得快。兒玩不到一塊兒啊！就給了個自己新年剛得的玩讓自己玩去了= =

神佑興致，抱著這大人看起來是個小玩藝兒，小孩兒拿起來一大坨的玩要拆。拉兩下，三個手指頭就卡到圓環裡了，剛剛要拆開的扣兒它又回去了！如是者三，神佑滿頭黑線。

那兩姨表哥蔣歆還自以做了一件很正確的事，大姜氏是長姐，姜氏是妹，蔣歆今年都八歲了，很懂一些事，屢聽母親說姨母如何可人疼，姨母家的妹妹也很好之類，不免上心，將自己新年得的玩就這麼塞給神佑了。他打聽過了，他這表妹很聰明，應該喜歡玩這類的玩，對吧？

要說蔣歆這孩子被大姜氏教得還真是不錯，神佑到底不是什麼世家，哪怕有四分之三的世家統，還是個土鱉。蔣歆這世家子居然看在母親的份上，對相當看顧，這令長輩們頗爲欣。姜氏眼中惋惜愈發地明顯，看得母姊又是一陣心疼。

尤氏看在眼裡，心更搖擺了。是相信姜氏的水平的，可不相信家，半點兒也不信！尤氏有個親戚，算來是姑母輩的，不幸嫁給了趙忠做原配。有這麼個淋淋的教訓，當初要把姜二孃嫁給肅之的時候，尤氏就試圖通過丈夫來狙擊這項決議，未果。最後坑了姜氏。

啓跟趙忠多好的啊，多黑的黑歷史啊？弄家姑娘來做兒媳婦，未免坑兒子。可……看一看外甥兒，又委實可。尤氏的心像在盪鞦韆，左搖右晃的。

屋裡一時有些個尷尬。

大姜氏正要找些話題的時候，一個梳著低髻的婦人腳步有些急促地趨到庭前，著脖子張著。尤氏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衝自己的侍使一眼，侍會意，迎了出去。兩人咬了一陣兒耳朵，侍的背影有點僵。這一番作，自然落到蔣氏眼裡，便將目落到了尤氏上。

尤氏待侍小聲回覆之後，也變了，一看在座的都不是外人兒，居然扶著侍的手，自秤上下來，往蔣氏跟前站好了：“阿家，是我的不是，沒有看好人。二孃……投環了。”

蔣氏眉一，又恢復了平靜的表：“救下來了？”

尤氏答曰：“已見先人去了。”

姜氏姐妹倆俱是一怔，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若說恨這二孃，委實也是有的，若說盼死，卻也未必。眼下大過年的將自己吊死了，晦氣不晦氣的另說，做了十幾年姐妹的，心裡不好過也是真的。

姜氏暗忖，這二孃總是坑最深，此時卻需來表態的，活人了再多的委屈，也不能跟死人過於計較。這個口得開，還得表示原諒了。雖然死的這個時間不對，讓相當憤怒，可是所謂人死債消，卻不好火上澆油，過年時節再氣著母親的。

哪知將將張開了，蔣氏已經唸了句佛，輕聲輕調地：“雖不是初一，初二有個好兆頭也是好的，惹事生非的禍都去了，往後一家人都順順利利的纔好。”

大姜氏&尤氏&姜氏：=囗=！

尤氏猶豫再三，還是請示：“這年節時刻，怕不好聲張，傳出去也不好。”

大姜氏回過神兒來，先說妹妹：“你有好心也不是用在這時候兒的，”纔對蔣氏道，“未嫁孩兒，也不值得大辦，又在這時節呢。”

尤氏心裡也是這麼想的，見蔣氏一點頭，便道：“我這就去辦。”

蔣氏道：“無妨，不在此一刻，過一時我與二郎說去，沒的你落埋怨。”

尤氏鬆了一口氣，有個二孃在家裡，們妯娌也覺得煩，還要分出人手去看著，生怕再出什麼夭蛾子。死了，倒真是一了百了。照看來，除開婆婆是長輩公開表達了不滿，便是姜氏姐妹兩個，看起來再惆悵，也是放下心頭大石的。

只是有些惋惜，死得略早了些，該多留二年，再死的！眼看小姑子要活這許多年的委屈，二孃卻走了一了百了，尤氏頗不解恨。

大姜氏已經說起肅之義救霍老先生的事了：“這事做得好，可見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姜氏心說，你哪知道他呢，想起一出是一出。不過也得承認，肅之還是有點下限的，便也一點頭：“只要不耽誤我神佑便好。”扭頭一看，神佑已經被姜師的長攬在邊，拆九連環給看了。姜師長名安，也不過六歲，自己也拆不大好，急得蔣歆在一旁連說：“拿那個，拿那個！”

大姜氏見看著兒子，忍不住說道：“怎麼樣，有個兒子好吧？妹夫既不是那等愚蠢之輩，你還是與他再生個兒子吧。”

姜氏見母親嫂子也跟著姐姐一齊看著，再想肅之近來表現，有些猶豫地道：“我再想想。”

蔣氏一個眼下去，大姜氏與尤氏便都不再說這個話題了。尤氏笑道：“他們玩了這一會兒，也該累了，人拿點心糖餅與他們吃。”

姜氏一聽“糖”字又是一愁，忍不住向母親討教教心得來，將神佑昨天的神發揮說了出來。大姜氏聽了便發笑：“這又是怎麼話兒說的……”

蔣氏嘆道：“聰明孩子比那笨孩子還難教，有主見，難聽人勸，一不小心就易出子。你憂心得很對，這樣，與找些事做罷。帶識識字、認認件兒，教些人倫道理。別給功夫琢磨。誰好誰不好，小孩子的心，明白著呢。”

姜氏稱是。

神佑不明所以的況下，盼來了自己期已久的“充實課程”。

————————————————————————————————

姜氏回孃家，過得還算不錯，雖然二孃自己吊死了，十分噁心人，卻也去了人一樁心事。且肅之因近期外界反應不錯，姜師又比較小心，蔣溪也很配合，肅之居然沒有鬧事，回家的時候，還跟姜師笑著道了個別。

別說，他這一笑，真個有些風流婉轉的味道，看得姜師一呆，心裡直呼可惜。尼瑪小王八蛋你有這麼好的皮相，又不是真蠢，你怎麼就中邪了呢？好模好樣的你照著大家給你劃下的道兒走，你這貨仕途通達啊！就衝你這張臉，人都不好意思不讓你往上走！這一刻，二舅子真是恨鐵不鋼。

總的來說，肅之一家三口去姜家，雙方都比較順心。

平之去趙家，就比較坑爹了。

平之打心眼兒裡，就瞧不起這岳父家。不是說趙忠位比啓低，也不是說趙忠長得沒啓好看。還是因爲趙家家風問題！

別看平之自己親爹就是個腦殘，親媽是個被人道毀滅的戰鬥妾，倆人兌得嫡妻楚氏被大家同了許多年。到他自己了，他又瞧不上趙忠做的那些個事兒了。原本呢，趙忠做爲一個偏心他的人、他爹的老戰友、他叔伯輩的實權人士，平之雖然覺得他是個人，也是肯與趙忠好好相的。

可這不代表趙忠取得了他岳父這個份之後，他還會覺得趙忠很好。

有這樣的岳父，很丟臉！

娶的閨，真是丟份兒！

平之也是本地土生土長的人，除了因爲出而對嫡系抱有敵意外，世界觀還是是跟絕大部分人保持一致的。他也想娶個世家老婆好嗎？

可是沒人肯嫁！

哪怕娶不到世家，娶個像樣人家的也行啊！怎麼偏偏就是趙忠家的呢？可啓答應了，楚氏又不管，平之還真扛不過啓，他安立命靠他爹，反抗不得，只得從了。

趙氏不錯，看起來也是一副會討巧的聰明樣兒，可跟兩個嫂了一比，太打臉了！平之對趙家更加不滿，他是以斯文人自居的，做夢都想融上流社會。這個上流社會還不僅是指地位，還有圈子，他想打進世家圈子。可他老婆太不給力。平之心力瘁，直道世人沒眼，不肯嫁閨給他，又認定楚氏有外心，並不像表現得那麼好，給他娶一好妻。

可在明面兒上，他還得裝得恭恭敬敬的，哪怕對著他岳父這頭豬。

現在這頭豬正在上邊兒坐著，自己連幹三碗酒，他的上手與對面坐了兩排七、八個沒家的小舅子，旁邊兒還有五個他瞧不上的連襟。這對平之簡直就是一種折磨！他在趙忠婿裡是最能拿得出手的，趙忠便重點關照他，時不時招呼他兩聲。打本被boss點名，真是人間悲劇！

越看趙忠的模樣兒，平之愈發覺得，不能將他與父親商議的事說與岳父。事關前程，若是趙忠一個發瘋，說什麼他外孫兒可做皇帝兒媳婦，那這事兒，十有八、九，要黃。

趙氏在後面姐妹堆裡炫耀一番，的肚子又了起來，對姐諷刺的：“再生個像你的閨，好與聖就個伴兒，姐兒倆一塊兒帶大了，不寂寞。我只有一兒一，倒怕他們長大了，不能一玩，還要再生一個呢。”也當沒聽到。

陪著趙老孃說了一會兒話，就跟生母回小院兒裡哭訴了：“連他也瞧不起我！”趙氏的那些道行，雖然在楚氏那裡完全是形同虛設，在兩個嫂子面前不夠一個回合，可別說，犯蠢還真不是先天條件的問題，的眼界是後面環境所限。然而在揣上司的心意上，還是有一手的，結婚兩年多了，自然也能到一點丈夫的脈了。

卻被生母一掌糊到後腦勺上：“你懂甚麼？！你是正經的正房娘子，誰又能越過了你去，你老實生個兒子是正經！這麼大的人了，怎麼分不清輕重？”

趙氏眼睛：“我算看明白了，他就是想要個家清白的世家！呸！也得人家看得上他！”

“嗯，換了旁人也看不上你！自己心裡明白就好！趕給我攏住了他，生個兒子才能說話！”

趙氏埋怨道：“我豈不知這個道理？說正經的，阿孃……你，近來與阿爹如何？能給我添個兄弟不？”

生母了額頭一指：“你說你呢，你倒來說我！”

趙氏道：“我說正經的，阿爹百年之後，您怎麼辦？我那些個哥哥，”說到這裡，趙氏的口氣十分詭異，“他們自有親孃，還與您不甚對付。甭管怎麼著，先抓著一個是一個，要不……您抱個小的來養著？小的養得，到時候，我再幫他爭上一爭。我那郎君，心裡怎麼想的不好說，面兒上，他得幫咱！”

“我再想想，且得籌劃呢。”

“您快著些兒，時候可不等人。”

“知道了。”

————————————————————————————————

打孃家出來，趙氏又換上了溫馴的笑，對著平之，也還是一副順的模樣兒。平之從岳父家出來，也不能擺著臉子。兩個都是強歡笑。

平之暗下決心，回去一定要加快實施既定戰略了。對於皇家來說，什麼及笄方議婚之類的，完全不重要！七、八歲的小娃娃，因爲政治需要定了親的大有人在。別說皇家的，就是民間，因著戰，婚齡也是普遍提前的。一過年，他閨就兩歲了，爭下任皇后，恐怕是個大工程，怎麼著也要磨個三五年，尤其今上年紀也不小了，不至於不早早安排後手。三五年時間，夠他們父子作的了。

現在只恨他二嫂這個人太明，早早把二侄兒早慧的名聲宣揚了出去，弄得他要給自己閨做點假，也慢了人家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