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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盛宴》第13章

第十二章 誰更無恥

時間回到文臻牽走劉尚那一刻。

劉尚原本以為今日免不了被聞大娘一番纏磨,不想這麼快就被牽進室,室昏暗,不辨景,因此越發覺到掌心裡小手細膩,如一抔雲一團玉,不心中一

平日裡聞真真雖對他百依百順,卻十分矜持,不肯越雷池一步,每每他蠢蠢,還常正勸誡他莫思樂,好生讀書,令他十分掃興。

一開始還覺得賢惠,後來便想果然子無才便是德,跟著父親讀了幾本書,便日日擺個架子,毫無閨房趣,那般日夜繡花資助他讀書,也不過是為自己日後鋪路,想做夫人罷了。

所以聽聞貴人點名召聞真真,反倒心下一鬆,聞真真夜奔而至,也只擔心給自己帶來麻煩,怨怪不識時務,尋常百姓命如草,便隨天風搖擺便是,何苦要掙扎個殘葉折。

沒想到死過一場,倒是想開了,真要娶了,想必頗有閨房之樂,可惜,便宜京城那些達貴人了……

劉尚越想越興——既然真真如今放開了,等會自己做小伏低,意纏磨,說不定……

他被文臻牽著走,心思漾,也就沒注意到文臻並沒有把他往自己房間帶,只覺得眼前越發昏暗,心想暗也好,逾越分寸也沒人看見,湊過去附在文臻耳邊絮絮道:「好妹妹,你真的還了,哥哥好歡喜,試題呢,你帶我進來是要給我試題嗎?」

文臻笑嘻嘻含糊應一聲,避開他還拖著鼻涕的臉,繼續牽著他走,劉尚越發得興,笑道:「好真真,你知道的,我心裡向來只有你,可惜咱們有緣無分,貴人的命令,咱們違抗不得,我也不想誤了你的前程。這樣吧,你把試題給我,認了我做哥哥,哥哥金榜題名飛黃騰達,一輩子照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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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嗅見食香氣,頓住嘮叨,愕然道:「這是廚房?真真,君子遠庖廚,你把我帶到這腌臜地方……」

話還沒說完,他腳下一絆,向前一栽。

「噗通」一響,水花濺開。

劉尚只覺下滾熱,腹部和某被燙得渾,肚子杠在的木頭邊緣,他下意識慘,手腳用力趕要起,偏偏傷風無力,一掙沒掙,腰上忽然一沉,一隻腳狠狠踏在了他背上。

這一踏,生生將他的腹部和部踏進了地上裝滿熱水的盆中!

劉尚這下連慘不出來了,所有的近乎慘烈的劇痛都似被一口堵在了咽裡,他只能絕地掙扎,脖子拼命前仰,屁在熱水裡一撅一撅,像一隻垂死掙扎的鵝。

劇痛的混沌裡,他聽見聞老太太短促地笑了幾聲,聲音聽來怪異:「真真,你可看見了……」

聽見文臻分外甜的笑:「一定看得見。」

劉尚迷迷糊糊地想,明明是自己,說什麼的……啊啊最毒婦人心……

他很快被劇痛拉近乎黑暗的恍惚裡,腦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恍惚裡彷彿一聲巨響,似乎門被撞開,嘩啦一聲有風灌進來,然而那風刮在皮上也是火辣辣的痛……

背上的力道忽然沒了,他恍如得救,拼命劃拉著四肢要起,卻子發,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一隻手忽然在面前,他急忙牽住,激地抬頭想謝,正正對著那雙烏黑的含笑的無辜的大眼睛……

劉尚氣一泄,噗通一聲又栽回了盆裡……

栽回去前,他看見聞老太太決然把一雙手進了熱水盆裡……

他已經無法思考了……

「啊啊阿尚!阿尚!」丁零當啷一陣響,脖子上還戴著鎖鏈的劉嬸狂奔而進,看見屋形,發出一聲劇烈的大哭,急忙上前將兒子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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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抱,劉尚立即發出不似人聲的慘,驚得劉嬸扎煞著雙手滿臉慘白。

劉老漢呆在門檻上,渾哆嗦,抖著:「這這這這……」半天說不句。

眾人愕然在門口,看著室,地上一大盆冒著熱氣的滾水,劉尚渾,尤其肚腹往下部分,襟無意間扯開,出燙得通紅發泡的……

們害我兒!們害我兒!這賤人和這老虔婆……爺……」劉嬸嚎啕大哭,轉就要撲到李差面前。

「蒼天啊,喪德啊!」一聲大哭,聲音更響,頓時蓋過了劉嬸的哭喊。

聞老太太頓著拐杖,哭得熱淚滾滾:「夭壽啊,這一家子!進門就把我真真往黑地兒拉,還要……還要……老婆子看見,上來攔,他險些把老婆子推到真真準備燙鴨子的熱水盆裡,老天有眼,他推老婆子自己沒站穩,跌進盆裡了……」

眾人目落在聞老太太抖索著抬起的雙手上,青筋畢滿是斑點的手上,滿滿晶亮的大水泡。

文臻的哭聲也適時響起:「……嗚嗚,阿尚哥……阿尚哥說要我認他做哥哥,回頭進了王府提攜他,還說我們白做了這許多年未婚夫妻,也該給他……嚐個……嚐個甜頭……」

「無恥!」幾位鄉老看看老人慘不忍睹的雙手,再看看哭得梨花帶雨的文臻,想想之前聽聞大娘控訴的那些,只覺得匪夷所思,世上居然還有這般惡毒的人家!

「無……恥……」劉尚翻著白眼,氣息奄奄,好半天才掙扎出這一句。

「確實無恥!」見慣人冷暖人間奇葩的李差,也忍不住義憤填膺,聽見這一句頓時接上,回頭看見說話的居然是劉尚,豎起眉一腳踢過去:「你也知道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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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尚嗷地一聲慘,眼睛一翻。

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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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家滿腹算計地來,哭哭啼啼地走。

劉家夫婦被鎖拿進衙門,劉尚傷勢太重,一路抬著去了衙門,李差怕他死了,了大夫一路跟著去了,據大夫後來出了衙門說,劉尚燙得地方很是要命,再待在牢裡缺醫藥養護不周,只怕將來難免要個廢人。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後果,革去功名的下場正等待著他。祖母孝期嫖宿,學宮自然容不下這樣的斯文敗類,雖然這事缺證據,但是聞真真曾是他未婚妻,的舉證很有殺傷力,而且吃過聞家的飯後,王縣丞和李差等人,對劉家的事都態度積極得很。

殺聞真真這個罪名劉家更擺不掉,苦主親自舉證,又有人證明聞家夫婦給聞真真燒紙錢那晚劉家來退婚並挑釁,行事如此張狂惡毒,人品可見一斑。

德安知府,淮水縣令,先後來過聞家,八抬大轎不至於,但禮遇甚隆,但也不是為了所謂的救命之恩,舊事重提,讓文臻好好準備,不日跟隨定親王府的隊伍上京。

大抵是對有過前科的文臻不放心,本地縣衙送禮之後,還留了一隊衙役在聞家附近,名曰聞家姑娘即將為貴人,當地府派人保衛,文臻想實則也就是怕人跑了,監視罷了。

這倒和聞老太太的預測差不離,在文臻上京之前,本地府不敢鬆懈,尤其當文臻展一手廚藝之後,府的態度顯得更加奇怪,既興張,鬆了口氣的覺。

聞老太太私下和文臻談起,便說府的態度往往也就是定王的態度,定王對「聞真真」很重視,但這重視絕非男,所謂要人不過是個幌子。但到底定親王要什麼,文臻每次問起,積年的老狐貍聞老太太便閉得蚌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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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臻也無所謂,猜這事和廚藝有關,聞家出廚子,看聞老太太的做派,應當還不是一般廚子,除此之外聞家實在也沒什麼可以讓人惦記的了。

兩天之後,聞家來人了。

文臻看見聞家來人的第一眼,心裡就呵呵了兩聲。

來的是一輛馬車,並騎馬的僕從若干,乍一看也不算太誇張,然而那馬車烏木描金,檀香,連同僕從騎的馬都高大神駿,一群人披著夕的金鎮這一小巷縱橫的平民區時,小巷裡的污水都似乎斑斕了幾分。

來的是一位老者,攜一對姿容不俗的年男,附近的孩子圍在巷口看熱鬧,兩人下車時都不住嘩笑驚嘆,惹得那皺著眉頭提起子,好似怕這些孩子的口水濺髒了的錦繡

年倒看起來溫和穩重,不急不忙端一臉笑意,目在掃過四周環境時眼神略深,卻也沒像那一般神明顯厭棄。

聞大娘在門口等候,看見這般排場,不有些吶吶,倒是聞大爺,此刻倒顯出幾分讀書人的從容來,將客人迎進門,聞老太太撐著拐杖,正在堂屋門前等著。

文臻站在側,一臉溫婉地扶著,眼角瞟著老太——一臉的無悲無喜,袖口卻無風自

那老者一進門看見聞老太便是一怔,隨即悲聲上前:「三姐!」

「原來是四弟來了。」聞老太眉心幾不可見地一皺,隨即淡淡道:「多年不見,聽聲音還是那麼中氣不足,老四,不是我說你,花街柳巷,這把年紀還是沾染些。」

那老者原本擺出一臉凄苦待哭訴久別衷腸模樣,頓時被這一句嗆得釘在原地,好半晌才訕訕道:「三姐還是這般辣,在小輩面前,也開這般玩笑。」

倒是那,眉頭一豎,聲音尖脆:「這是玩笑還是下馬威?爺爺大老遠親自來接人,老太太你怎好這般給他難堪!」

「我是你三姑祖母。」聞老太太拄著拐杖,神漠然:「迎門的是你七嬸,待客的是你七伯,你面前的是你表姐,這一屋子的親長,為何我自你進門便沒聽見一聲尊稱?難道蒙田聞家的規矩禮儀,這些年都被不曉事的丫頭片子給吃了嗎?」

------題外話------

這一章是在杭州更的,以前這種時候,都是存稿君出來溜達,這回我決定發努力,帶電腦出門!然後車上三個小時,晚上一整晚,寫了五百個字……不能怪我,都怪劇太好看,小說太多,老相好們太熱鬧,人們事太多……

今天依舊是小甜甜和小蛋糕沒有直接見面的一天,不許說我拖沓,我寫書就這樣,前期總得鋪墊伏筆,代一些必須代的事,不太擅長過快的節奏,也不想為了湊合男主強行對手戲。再說我的故事從來都不是只為男主存在的,都必須圍他們轉,我一直希配角也有,有自己的完整軌跡,有鮮活,有令人心生喜歡或唏噓的故事,而不僅僅是臉譜的,平面的,口水的。

我想要一個富飽滿,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笑和淚的故事,要完它,或許很難,或許也未必能夠完全做到,但總得自己先立住那個flag,在此之前,先謝大家的耐心,實在急的,小小聲說,要麼養養文?不過不要特意告訴我啦。

今天有個對山河盛宴很好的消息,過幾日大概就可以公布了,明天要去領個獎,不說了,我今晚先去減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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