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山寺生活
衛檀生雖是攻略件,但他既然讓覺得不痛快了,那也要讓他不痛快。
想到上次的死法,惜翠更覺得舒暢。
不過,報復歸報復,也沒敢表現得太招搖,畢竟還有任務在,要真和衛檀生鬧翻了臉,到時候不太好收場。
還指著衛檀生能親口跟告白呢。
見好就收,惜翠跟著他倆繼續往前。
幾步走下來,竟是將幾個大殿都逛了個遍。
拜過了大雄寶殿、伽藍殿、藥師殿、最終到了地藏殿。
地藏菩薩披袈裟,眉細而長,雙目微闔,一手持錫杖,一手持如意玉珠。
殿中兩側,還豎有十王塑像。
大抵是見多了生離死別,見殿中這一尊地藏菩薩時,吳懷翡安安靜靜地不發一言。
衛檀生問:「吳娘子似有所悟?」
吳懷翡搖首,「只是想起一位故人罷了。」
想到的是年一位玩伴,後來得了一場急病去了,這才使得吳懷翡下定了決心要學習醫,治病救人。
在地藏殿中想到的故人恐怕是已經離世,衛檀生和了語氣,「斯人已逝,娘子看開一些。」
吳懷翡:「雖說如此,想要做到卻談何容易。」
衛檀生嗓音溫醇,「緣起緣滅,無常無我,即便修行多年,也難以參,娘子不必介懷,這本為人之常。」
他安吳懷翡時,神如往常一樣從容,似乎並未到緒的影響。
惜翠看著他這幅模樣,突然很想問問他記不記得瓢兒山上那個土匪。但最終還是默默把話咽回了肚子裡。
出了地藏殿,衛檀生卻停下了腳步,不再往前。
「算算時間,住持也該醒了,吳娘子可否能陪同我去瞧瞧?」
吳懷翡:「好。」
衛檀生又轉過看向惜翠,眉眼間略含歉意,「高施主。」
忍了這麼久這回終於忍不住了,心知衛檀生是故意將自己撇下。惜翠也沒上趕著湊到他們跟前,很給面子地應道,「恰好我也要回屋,就在此別過罷。」
與兩人分別後,惜翠閒著也是閒著,乾脆刷刷其他人的好度,幫著掃掃地做些雜活兒。
寺中僧人不敢也不好意思讓幫忙,但拗不過惜翠的堅持,只能由去。
高老夫人是空山寺中最大方的一位香客,每每來此,都由住持親自迎接。這高家的名聲,他們都有所耳聞。
本來還以為這位高施主養尊優慣了,做不得什麼事,卻沒想到他掃地桌摘菜的作倒是分外嫺。
見他忙裡忙外,毫無架子,寺裡的和尚都有些震驚。
一開始他們還有點兒顧忌,但一個下午下來,惜翠幾乎跟這些和尚混了,大家說起話來也輕鬆自在了不。
方便了惜翠從他們那兒打探到了不有關衛檀生的事。
惜翠這麼做,也是有自己的打算在裡面。
要是和當初在瓢兒山上一樣,往衛檀生面前湊,那太顯眼。
要是對其他人都一視同仁,就不會太惹人注目。
惜翠並非不能理解衛檀生當初的舉,如果是,在經歷了他所經歷的這些後,恐怕也會對瓢兒山上的山匪恨之骨,想要除之後快。
與衛檀生之間看似溫的相,只不過是他為了報復而做的偽裝。
只是衛檀生與書中所表現出來的差異,才引起了的困。
但轉念一想也都可以解釋得通。人的格本來就是複雜而多變的。書中雖然說他溫和慈悲,但這並不代表著他子和沒有鋒芒。
如果只看到一方面,忽略了其他諸多方面,這才是最要命的。
據惜翠一連幾天的觀察,衛檀生日常生活很規律,沒有什麼娛樂,每天無非是做些課業,在禪房打坐悟禪,幫了善禪師理些公文雜務。
了善禪師抱恙甚劇,他不解帶,侍奉左右,親嘗藥湯。
由於一直陪著了善禪師,惜翠經常見不著他人影。等他好不容易閒下來,個人時間則是完全給了吳懷翡。
暗中的小男孩,惜翠能夠理解,不過攻略也不能不繼續。衛檀生不主跟接,就只能主出擊了。
是瞞著高家跑到空山寺來,始終待不了多久。
坐以待斃,不是惜翠的風格。
在回到高家前,至要有些收穫,才不至於白費這幾天的。
這種況下,惜翠也只有想法設法地在衛檀生面前刷一波存在。
山寺的和尚們,因要做早課,起得很早,惜翠本不用起得那麼早,但為了能和衛檀生打個照面,多多相一會兒,每日也掙扎著爬起來,趕在他們做完早課後,在齋堂面。
同衛檀生一起的小沙彌慧如不懂人世故,瞪著烏黑的眼睛,「高施主每日起得真早呢。」
惜翠笑了笑道,「不早了,你們都已做完早課,我這才起。倒是我沒曾想到,竟會這麼巧,你們方才下了課,便在這兒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報復上次爭搶佳人的行為,衛檀生莞爾一笑,輕飄飄地來了一句「不甚巧,每日鐘板一敲,都要在齋堂中面的。」
行頭為眾僧鋪好碗筷,往碗中一一倒今日的早飯。
為一粥,一筷,一碟清炒的筍與一碟豆芽,並兩樣鹹菜。
惜翠在衛檀生側的長凳上坐下。
與在瓢兒山上的時候相比,衛檀生變了很多。
山上那個冷漠又難以接近的小男孩,經過幾年的長,恍若胎換骨了一般。
惜翠越看,心中越有些慨。
可能是因為學佛真的能讓人心靜的緣故,現在的衛檀生更像書中描寫的那樣,溫慈悲,平易可親。
行立坐臥,都不加矯飾。
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谷,天質自然。
雖是跛足,但瑕不掩瑜,無礙於其他香客看他。
用慧如小和尚的話來說,就是那些香客都聽寂空師叔講解佛理,有寂空師叔在,香火錢捐得也多一些。
每到此時,慧如小和尚就會念聲佛號,歎們被相所。
諸僧用飯的時候很安靜,寬敞的齋堂只能聽見碗筷相撞的聲響。
或許是因為盯著他的眼神太直接,衛檀生握筷的手一頓,似有所覺。
惜翠飛快地收回了視線,裝作若無其事地模樣了一口飯。
頭頂上落下了一道視線,看了半晌,又移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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