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自己覺出這話不對,秦抑卻好像沒發現似的,那張素來冷若冰霜的臉上神『』容,眼眸深出些許震驚。
忽然,他出手一把將沈辭摟進懷中,將下抵在他肩頭,低聲道:“謝謝。”
“等等等等,”沈辭連忙跟他拉開一點距離,把還沒系好的項鏈在他頸後扣好,確定不會松,才點點頭,“好了。”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到稍微一就能到彼此,秦抑的手指著對方後頸的皮,『』到他的頭髮,到他溫熱的呼吸,一個奇怪的、不應該出現在他腦子裡的念頭忽然蹦了出來,並克制不住地主導了他的行為。
沈辭隻到對方的氣息再次湊近,接著有什麼溫涼的東西覆蓋住他的,他因為錯愕而睜大眼,卻被對方扣著後頸無法掙,那在他瓣上輾轉,帶著一點難以描述的侵略,激起比平常更高的熱度。
沈辭還沒見過對方主,不由怔在當場,隻覺得現在的自己變得非常奇怪,心跳開始加速,呼吸也滾燙起來,腦子裡一片空白,心神近乎慌『』。
他任人宰割地在原地僵了好半天,等到對方終於親夠了,不舍地和他分開時,才終於如夢方醒,臉頰在自己沒意識到的況下紅了個徹底,支支吾吾地說:“你……你不昨天還是初吻嗎,怎麼今天就這麼練?”
“我不練,”秦抑嗓音很低,聲線似與平常不同,“只是比較而言,你更生。”
沈辭覺得這話哪裡怪怪的,但此此景,居然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他主松開手,從對方上退了下去,眼神躲閃:“今天……就先親到這裡吧。”
秦抑看著他退的樣子,眉尾微微地挑了一下:“你昨天還那麼主,要自我奉獻,怎麼今天又打退堂鼓了?”
沈辭臉上的熱度還沒消下去,被他一說,連耳朵也紅了,“強”地替自己辯解道:“誰、誰說我打退堂鼓了,我只是覺得應該循序漸進,而且,你還沒康復,不能累著,所以這種事,等你好點以後再說。”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他抬高音量,再次保證道:“我肯定不會臨陣逃的!”
他大概還沒領悟到如果現在做那種事誰會比較累,秦抑卻也沒有穿,緩緩地正『』下來,輕聲說:“謝謝你,小辭。”
沈辭微怔。
小辭?
是聽見溫遙這麼喊他,所以也要這麼喊他嗎?就像不允許他用“哥哥”這個專屬稱謂稱呼別人一樣,也不允許別人用專屬稱謂他?
這男人還真是……總有些奇奇怪怪的佔有,總在奇奇怪怪的地方吃醋。
不過,沈辭倒並不覺得不舒服,居然還的有點開心,他心很好地問:“去睡午覺吧?”
“好。”
秦抑剛要去撥手柄,沈辭卻先他一步,按下椅扶手上的一個小按鈕,切換了模式。
這輛椅的控制權瞬間到了沈辭手裡,他非常自然地站起:“我推你過去。”
秦抑:“……”
秦自從殘疾至今,還從沒驗過被人推椅的覺,瞬間變得僵,手不太自然地落在了自己膝蓋上,脊線也微微繃直了。
他語氣略顯尷尬地說:“你什麼時候學會用我的椅的?”
“這還用學嗎,哪個鍵是什麼功能不是明明白白地寫在上面,看一眼就知道了,”沈辭說,“那天坐上去驗的時候,順便看的。”
秦抑無言以對。
*
由於被命令不讓練琴,沈辭下午隻好提前看了明天準備練的譜,中途被秦抑問及:“你文化課怎麼樣?”
“啊,還好,”沈辭抬起頭,“應對考試的話,是沒問題的。”
原主績一般,他本人雖然因為學校師資力量的問題,基本無緣重本,但考個普通一本是沒問題的,應對藝考的分數線還是綽綽有余。
“那就好,”秦抑點頭,不再追問這個話題,“下個學期,你想轉學嗎?”
“轉學?”沈辭愣了一下,猶豫著道,“不用了吧,現在的學校已經是重點高中了,讀了兩年也比較習慣,雖然不在重點班,但藝考也沒那個必要,還是不要轉了。”
秦抑似乎言又止,半天才道:“你不怕你父親去學校找你的麻煩嗎?”
沈辭:“他要是一心想去找我麻煩,我轉了學,他也能打聽到我在哪裡。我覺得,他應該不會那麼傻,主來挑釁秦的人?”
這句“秦的人”極大地取悅了秦抑,他神『』緩和下來:“那我讓司機接送你上下學。”
頓了頓,又道:“如果有同學故意刁難你,記得跟我說,沈家出事以後,免不了會有人風言風語,你休學一年,再開學肯定要『』班,我怕他們會排你。”
“哥哥放心好了,”沈辭笑起來,“這些事我會自己解決的,你還是把力放在恢復上,不要為這些小事耗費心神。”
秦抑抿:“好。”
沈辭看著他的臉,總覺得今天的秦話多了很多,也格外關心他,連中午吃飯都比平常多吃了半碗,頓覺他恢復有,不免心中高興,在心裡歎“的力量果然是偉大的”。
第二天早上,他到了更加預料之外的況。
他一睜眼,就聽到琴房裡居然傳出了琴聲。
在秦家,除了他和秦抑,是不會有人鋼琴的,現在也遠沒到鋼琴需要再次調音的時間,他不整個人傻在原地,好半天才轉過頭,發現秦抑並沒睡在旁邊。
現在剛剛九點,他居然已經起了?
沈辭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飛快地衝進洗漱間洗漱,隨後探頭向琴房裡張,就看到令他無比震驚的一幕。
秦抑居然坐在鋼琴前寫譜!
他寫譜中途,時不時停下來彈琴試譜,因此傳出了琴聲。
沈辭在門口愣了足足兩分鍾,沒敢貿然打擾。
他從沒見過這個樣子的秦抑,那男人坐在鋼琴前,神專注極了,修長的手指不論是按鍵還是握筆都恰到好的完,堪稱賞心悅目。
他看過秦抑音樂會的視頻,認真地欣賞過他,卻還是第一次像這樣近距離地觀察。上次秦抑親上陣指點他彈琴,因為被命令看譜,他都沒好意思盯著對方看太久。
斷斷續續的琴聲裡,秦抑似乎沒察覺到門口有人,等到他徹底停了筆,沈辭才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去,輕輕地喚了一句:“哥哥?”
“你醒了?”秦抑回過頭,向他遞來一張新鮮出爐的樂譜,“正好,你來幫我把它完整地彈一遍。”
沈辭瞬間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秦抑的手稿?
剛剛寫完的,還帶著他溫的手稿!
這首琴曲的“第一次”,就這樣到了他手裡?
沈辭簡直激得不知道該怎麼氣了,那覺像是買了張彩票中了一個億,像是突然得知了十年的偶像將在明天來到自己的學校一樣。
他手去接,指尖幾乎有些抖,仿佛是小學時第一次接過三好學生的獎狀那樣,雙手住紙頁,聲線都變得不太平穩:“真……真的要我來嗎?”
秦抑不太明白他這突如其來的張是怎麼回事,點頭道:“當然。”
沈辭深呼吸,搬來琴凳坐在鋼琴前,秦抑則『』控著椅退到一邊。
沈辭盡力安住激烈的心跳,快速將譜子瀏覽了一遍,即便是手稿,也寫得非常工整清晰,整篇譜子幾乎一氣呵,很能看到筆誤或改。
他把琴譜架好,認真地彈奏了起來。
曲子出乎意料的歡快,從那些跳的音符之中,似乎能聽到溫暖的與祝福,不像是人之間的,更像是家人、朋友間深深的羈絆。
是一首適合當作生日禮的曲子。
一曲終了,沈辭把手從琴鍵上移開,還沉浸其中久久不能回神,不歎這譜子寫得猶如天,鋼琴天才絕非浪得虛名。
“嗯,”秦抑思考了一會兒,“就先這樣,你還沒吃飯吧?快去吃飯。”
“好,你跟我一起?”
“一起。”秦抑說著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指上沾了一點筆油,“你先去,我洗個手。”
沈辭興高采烈地去了餐廳,上正為他們準備早餐的管家,後者衝他點頭,微笑著問:“小爺好像有開心的事?”
“嗯嗯,”沈辭眼睛亮亮的,迫不及待地要跟他分喜悅,“秦抑今天重新寫譜了,還讓我第一個彈。”
“是嗎……”管家頓了一下,似乎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您坐,我給您盛粥。”
他這反應讓原本在興頭上的沈辭忽然冷靜下來,奇怪地問:“怎麼了?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
管家猶豫了一下,終於低聲音:“如果小爺喜歡這譜子,請務必趁秦不注意拍照留念,別讓他發現。”
這個古怪的建議讓沈辭很是茫然,疑『』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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