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從治學堂中走出來時,一陣大風吹來,拂他的衫袖袍,門外的樹木枝葉和底下的樹影也是一齊晃了起來。
汪主事在昨日,也就是他出玄府那一天,死在了自己位於學宮外的宅院中。
其人似是服食了大量用靈異怪製的藥,和自己的一名寵妾死在了一起。據說發現的時候渾通紅,就像剛纔從蒸籠裡擡出來一樣。
他總覺得汪主事的死和自己拜學被其人拿走這兩件事,似乎有什麼聯繫。
據宋輔教的說法,汪主事當日拿走帖子時,對他唾罵不已,似是因爲不忿他以自薦的學宮,認爲他是投機取巧的人,沒有資格在學宮裡學習,故才如此做。
可其人要真是想阻止他,那隻需把拜學暗中理了就好,如此既能耽誤時間,事後查證起來也能推,而若只是想表達自的態度,那當場撕了子也是可以,又何必非要將之帶走呢?
其人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用意?
他轉了轉念,從宋輔教裡得知,汪主事這個人比較喜歡讀書,有事沒事的時候就去宣文堂喝茶,於是他想到了一個人,或許能從其人那裡得到一些較爲正確的判斷。
思定之後,他邁步行去。
半刻之後,他來到了宣文堂中,在三樓上找到了這裡的管事屈功,他與這位雖只見過幾次面,可是互相間比較談得來,客套幾句後,就向其打聽起汪主事的事來。
屈功撇了眼大堂下方走人羣,道:“張兄,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他將張請到了一間線充足的茶室,助役沏上了兩杯香茶後,揮手讓其下去,他半靠在座下藤椅上,笑道:“汪興通這個人喜歡讀書的消息還真是有不人知道,今天已經有兩三撥人來這裡打聽他了,張兄想問什麼儘管問,我知無不言。”
張也沒有什麼好瞞的,略略一思,就把當日自己的拜學帖被汪主事拿走的事複述了一遍,最後道:“我覺得這件事中有許多古怪,只我與汪興通之前從無有過接,在屈兄看來,其人之所爲,當真是因爲看不慣我這自薦進學之人麼?”
屈功直起,用手轉了一下杯中的茶匙,隨後擡起頭,道:“學宮裡的確有不人死抱著老規矩不放,他們對那些非是‘正途’進學的人自然是瞧不起的,可汪興通這個人,卻從來不是什麼古板正直的君子。早年他爲了賺潤筆費,報館裡不貶損時局的文章就出自他手,主家讓他說什麼他便鼓吹什麼,今天倒向這家,明天倒向另一家,毫無立場可言,他也從來不拿道德君子來標榜自己。”
他玩味一笑,“而這樣的人,突然卻站在道德君子這一邊了,那肯定不是看多了書的緣故。”
張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
屈功端起茶盞,對著上面漂浮的茶葉輕輕吹了吹,又道:“其實要扣下張兄的拜很簡單,汪興通在治學堂主事十年,深諳文書關竅,他要真的想攔你,隨便找一個書格式上的不妥,就能把拜學打回去,還你說不出理來,然而他明明可以用這種手段,可卻偏偏選擇了這樣一種看起來最爲暴笨拙的,卻又毫不講理的方式,這並不像是一個老於事務多年的手所爲。”
張看向屈功,道:“這麼看來,汪主事當日申討我的那些話,是否可以理解爲是他有意傳遞出來的,爲的就是掩蓋自己的真實意圖?”
屈功飲了一口茶,放下之後,雙手叉放在腹上,又換了一較爲舒適的姿勢往後靠去,他仰頭看了看上方,再看向張,認真道:“汪興通肯定是言不由衷,我不知道他爲何如此做,但毫無疑問是衝著張兄的那封拜學帖來的。”
張不點頭,屈功的判斷與他的分析一致,那其人的目的基本可以肯定了。
可汪興通得了這東西又有什麼用?莫非想拿此做文章?可他本人還在學宮,又不是像先前那本文冊一樣……
嗯?
想到這裡,他腦際靈一閃。
這東西對汪興通本人未必有用,可某些人來說卻是很有用的!
他站起來,對著屈功合手一揖,道:“多謝屈兄解了,先告辭了。”
屈功也是自藤椅上起,正容回禮道:“張兄客氣了,若有什麼疑問,可再來問我。”將張送出茶室的時候,他好似不經意的說了一句,“張兄可知道‘士議’麼?聽聞這幾天就快至尾聲了,我想兩邊要是有什麼牌的話,可能都會盡量往外打了。”
張若有所思。
出了宣文堂,他行步在被金梧桐枝葉遮擋的石板路上,在毫無法進的樹蔭下邊走邊是思考著。
方纔他想到了一件事,當初挪用他名冊的人,肯定是知道他名字的,而當他的斬殺夭螈的名聲傳出去後,被對方聽到的話,那多半是會有些懷疑的,但同名同姓的人不,所以未必能肯定,那麼最爲穩妥的,就是設法查看他的籍貫、年齡、以及過往經歷,看看是不是同一個人。
那還有什麼比拜學帖更方便的呢?在那上面,一切該有的記述都有。
假如是這樣,那麼對方即便背景很大,也多半不是學宮的上層,不然很快可以查到他的信息,也就沒有必要多此一舉了。
所以,他在查對方的同時,對方同樣也在查他!
而且他發現之前有個地方被自己忽略了。
那就是盜挪他文冊的人,未必就一定要進泰學宮。
現在的泰學宮可不是沒有對手,這六十年來,由於軍政民生的需要,都護府又先後扶持起了一大二小三座學宮,甚至爲了減弱泰學宮的影響力,還從學宮裡調出去了不人手分給了這幾家學宮。
這些學宮對能考泰學宮的弟子一向敞開大門的,甚至會不餘力的培養,要是說那個人去了那裡,也是有幾分可能的,只是因爲這樣的選擇,付出和所得卻有些不正比,假如對方背景足夠大,肯定是不甘心如此的。
而除此之外,實際還有一個去。
那就是神尉軍!
神尉軍之前所有的軍卒全都是考進去的,即便是現在勢不同以往了,可若有人以學子份進其中,無論是拔擢還是晉升,往往都是更快人一步,甚至承繼的神袍都可能更爲強大。
而若對方本來就是進神尉軍的人,只是爲了在神尉軍獲得更高地位,才設法弄了這麼一個份的話,那也是很合合理的。
尤其到了那裡面,本沒人會來考校你的學問,這也完避過了自才學不足的缺點。
他心裡轉著念,假如一切都如他所推斷的那樣,那麼現在對方應該已經確定了他的真實份了,而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推,汪主事的死,怕也沒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了。
還有先前冒充趙相乘寄過來的那封書信,會不會也與這件事有關?
“看來近段時日還是要儘量待在學宮之中,設法蒐集補充神元的品,觀讀大道之章,等到有了足夠自保之力後言其餘。”
想到這裡,他心中也是警惕起來。
學宮裡是很安全,但是關乎到自己的命,那怎麼小心都不爲過。
於是他當即回返了居所,將那硃手套取出,戴了起來,又將懸掛牆上的夏劍拿下,準備下來就隨攜帶。
之前他只是一個輔教,還是走自薦的途徑進來的,若是佩劍在學宮之中走,很容易招惹事端,而現在不同了,他另一個份乃是玄府弟子,有些事就不用太在乎了。
此時因已是正午,他便服下丹丸,打坐調息,日跌時分纔出了定坐,並從居所出來,這次是往雜庫去。
這地界位於西南角,實際上是學宮單獨劃分出來的一塊貨場,雖說也是在學宮之,可與由於外來之人較多,所以在通向學宮部的道路上還有著一道石牆做爲阻隔。
他經過這裡時,還有專人在此查驗往來之人的份,不過對方見他著輔教冠,又神采出衆,非但無人上來盤問,且還對他恭敬一揖。
順利從隔牆走出來後,他就見到一大片平整開闊的地面,上面堆滿了各雜,而東南方向上有著高低錯落的連排屋宇,到都是推著小車,人來人往的力工,其中有幾個還是軀壯的歸化蠻人。
這裡聲音嘈雜,塵土漫揚,混骯髒,很難想象,一牆之隔外就是清幽乾淨的學宮府。
他目掃了一遍,此也是學宮中除了正經庫房之外東西最雜最多的所在,之前他沒有時間也沒有藉口到此,所以想趁著採買藥材的機會來此走一下,看看這裡是否可以找到存在源能的品。
可是轉了一圈下來,用去了一個多夏時,卻並沒有什麼特別發現。
他思及之前接到的幾種存有源能的品,心下暗想:“這種東西難道真的只有在那些蹟之中才能尋到麼?”
現在已是日頭偏西,既然沒有收穫,他也就不再浪費時間了,直接來到了任義所說的地方,朝著其中一最高的門樓走了進去。
任義此刻正在這裡指使著下面人搬東西,他也是眼尖,一撇之間就看到了張,忙上吩咐了旁邊人一聲,自己樂呵呵迎了上來,拱手道:“張輔教,你來了。”
張點頭回禮,道:“任助役,我來取那些藥材。”
“好好,張輔教這邊請,”任義臉上堆著笑,在前面引路,在經過一個矮瘦憨實的中年漢子邊的時候,他拍了一下其人肩膀,“老楊,去倒杯好茶來。”
那漢子憨厚一笑,看了眼張,攏了攏自己的右手,就低頭走出去了。
張側過首,目在其人背影上停留了一會兒。
“來來,張輔教裡面坐。”任義把張請到一敞開的大間,雖然這裡人仍然不,可看得出時常有人清理,相對比較乾淨。
“輔教稍坐,我讓人把藥材都拿過來。”
任義招呼了一下,很快,就有底下人將張購置的藥材都是小心搬進來,並擺在了靠近窗口的敞臺上,看去差不多有三十來包左右,在敞臺上佔據了好大一片。
任義笑道:“張輔教可查驗一遍,若有什麼問題,小人可再去調換。”
張檢查了一下,發現數量上比自己要採買的藥材還多了許多,就是質量上有些參差不起,不過考慮到尋常用藥和他煉製丹藥要求有所不同,外人也不可能知道這裡的關竅,這一點也是可以接的。
嗯?
就在檢查某一種藥材的時候,他忽有異,兩指一,拿起看了看,這是一枚指甲蓋大的骨片,令他的驚喜的是,上面竟然有極爲微弱的源能存在,只是弱到他不注意幾乎就察覺不到。
他看向任義問道:“這些骨片是在哪裡購買的?”
任義探頭看了眼,再拿過一破舊的本子翻了翻,道:“是從一福通的小商行,莫非張輔教不滿意?那可以再換。”
張將骨片放了下來,這上面的源能實在太,哪怕隔著手套,呼吸之間就吸攝乾淨了,道:“勞煩任助役替我再跑一趟,這類藥材儘量多采買一些,我有用,價錢方面你不用擔心。”
任義笑道:“哪裡話,張輔教肯照顧我們生意,我歡喜還來不及呢,我明日就親自往那跑一回。”
就在這時,沉重的腳步聲自外傳來,那個被作老楊的憨實漢子一隻手端著茶走了進來。
任義不滿道:“老楊,你怎麼這麼慢?”
老楊低下頭不說話。
任義一臉恨鐵不鋼的樣子,上前接過茶盞,揮手作驅趕狀,道:“算了算了,你下去吧。”
老楊正要下去的時候,後面卻傳來一個聲音:
“等一下。”
老楊的軀一頓。
張看著他,語氣很是隨意自然道:“你的右手是怎麼了?可否給我一觀?”
……
……
作品設定 世界觀 | 浩然天下【儒家】 | 四座天下之一、“正氣天下”的廟堂正統,把持了大半世俗王朝的權柄,以扶龍術或屠龍術、輔佐(操控)各朝君主,幫助帝王凝聚以及鎮壓一國氣運。世間九大王朝,有五個皇帝的帝師,都是儒教聖人。在這座“正氣天下”中,佔據絕對統治地位,擁有三大學宮和七十二座學院,遍佈天下。儒士能夠與天地共鳴,從而孕育“充沛心胸”的那股浩然正氣,便可如皇帝君王那般口含天憲,定人生死,避退鬼神。有飛昇臺螃蟹坊。 | | 蓮花天下【佛家】 | 四方佛陀坐鎮的蓮花天下,幾乎人人皆是僧侶信徒。這座天下的存在,能夠鎮壓那座不斷擡升的“陰間冥府”。佛門有這個天下有一八零八座淨土佛國。有僧人畫地爲牢,以求立地成佛;有僧人乞遊千萬裡,只爲落下心中那朵蓮花;有僧人講法,天女散花,頑石點頭;有年輕僧人被譽爲肉身菩薩,吃之得長生。 | | 青冥天下【道家】 | 道教祖師坐鎮的天下,也叫“青冥天下”,人人都是信道之人,是爲了抵禦“化外天魔”的滲透入侵,後者也是修士身陷魔障、根骨俱壞的根源。道教有三十六洞天,和七十二福地。 | | 蠻荒天下【妖族】 | 億萬妖族佔據的大荒天下,幾乎沒有人類的存在,元氣稀薄,所以一直覬覦中土世界的豐富資源、充沛靈氣。只是因爲有那一堵綿延千萬裡的“劍氣長城”所阻隔,一直無法越過邊境。有損壞的飛昇臺託月山。 | 洞天福地 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道教佔據多數;朝廷佔據二三,封禪,敕封正神坐鎮;餘下五分之一,半數被數座一 流門派共同佔領,半數荒廢,淪爲遺址、秘境,殘留陣法,然後其中一部分又僥倖成爲“三十六小洞天”。山下、尤其是洞天福地之外的山下,對修士而言,皆是污穢之地,這是一條修行的鐵律。山上人,是仙字,即在山上成仙,其實已經道破天機。下山之後,如逆水行舟。穢氣、煞氣、陰氣,如大軍叩關,連綿不絕。根基不穩,便如通城池低矮,兵力稀少,瞬間告破,守城失敗,修行,不進反退。到了陸地神仙境界,才能全然無視。 人間神祇 水神這類能夠光明正大享受百姓香火的神道神祗、神靈,來歷駁雜,可能是投水而死的前朝忠烈名臣,可能是成精化形、然後被王朝招安的水族精怪,或是尚未化龍的諸多龍屬種族。敕封文書,規格爲“金字玉冊”、“朱字金冊”以及更次一等的“朱漆銀冊”。 城隍爺類似人類官場的縣令,牧守一方,位卑卻權重。 文武兩廟文廟就是王朝皇宮那座文廟的縮減版,只樹立一尊儒教至聖的塑像,其餘陪祭聖人無須造像,陪祀於地方文廟的塑像本尊,多是當地縣誌上名垂青史的文臣名相、士林文豪和道德楷模。文廟,大多時候即是規模大小幾乎與城隍閣相等的文昌閣。武廟供奉的神靈,來歷根源五花八門,可能是出身於當地的古代武將、曾經鎮守此地的名將,或是某些與人親近的幽靈,被朝廷“朱字紅漆”敕封后,從此升格爲神靈和武道尊者。 娘娘廟供奉誥命夫人等尊貴女子,死後受封,專職庇護轄境內的婦人女子。尤其被青樓女子最爲尊敬,也被待字閨中的女子當成姻緣廟。俗世集市很多設置在娘娘廟前廣場,擺攤算卦求姻緣籤,頗爲靈驗。 山神五嶽山神。洞天福地和名山形勝,都被封神,納入天庭神道體系。附:淫祠:不被官方正統認可的祭祀場所,老百姓擅自建造、擅自安放神位、神龕的寺廟道觀等。 門神門神分三種,文武與祈福,其中書香門第往往張貼武門神,將種門庭則喜歡貼文財神,文武互濟,是朱雀王朝朝野上下,一條不成文的規矩,而祈福類門神,多是小戶人家,所繪圖案五花八門,求子求財求長壽,各有不同的門神圖案,古代武將、天官仙童等等。世俗集市上,年前時分,都會將各色門神彩紙當作一種年貨出售,價格高低,按照畫匠名氣大小而定,也會有一些寺廟道觀,專門會有擅長丹青的僧人道士,精心繪製十數幅,然後免費贈送給一些大香客,用以震懾邪穢鬼物。 妖魔鬼怪 青冥魚始終不知根腳的精怪之一,遊走於各種夢境,帶去各自美夢、噩夢。某種特殊情況下,也能製造夢境。此物也是人類“白日做夢”的來源。 青蚨精靈之一。又名魚伯、嫩蠍。傳說此物生子後,母子分離後必會回聚一處,所以產生了一種神仙方術“還錢術”,用青蚨母子血各塗在錢上,塗母血的錢或塗子血的錢用出後必會飛回,所以有青蚨還錢之說。產卵需要依附在一種“衣袂草”的綠葉下。 榆錢榆樹種子,因其外形圓薄如錢幣,故而得名。諧音“餘錢”。因而民間就有吃了榆錢可有“餘錢”的說法,被大多數人認爲多爲訛傳。其實不得其法,只需要找到躲藏在榆錢裡的金黃精魅,先將其浸泡於酒甕中,醺醉後取出生吃,每年可額外增加銅錢收入。殷實之家,開春時分,爲了討個彩頭,都會開設“榆錢宴”,以求新年財源廣進。 搬山猿遠古巨獸之一,力可搬山。經常有修士故意惹怒搬山猿,讓其打裂山峰,破壞護山大陣,暴露其中的秘境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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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器】世俗高手眼中“削鐵如泥”、“吹毛斷髮”的神兵利器,隸屬此類。材質較好,精心鑄造。一般修行中人,尤其是無根浮萍的野修、散仙、“門外漢”“山腰人”,只能擁有這個程度的物品。 【靈兵】天地所鍾情,孕育出靈氣,讓修行之人操控起來,事半功倍。關鍵時刻,還能以毀壞根基的代價、反哺主人。 【法寶】蘊含天地運行規律的大道法則。 【仙器】往往需要放置在洞天福地之中。 【功德神物】造化功德,自行演化,蘊育有神靈。 符紙 道教符籙派的根本之一。世間最普遍的黃紙,比普通黃紙要高出一階的硬黃紙“黃璽”,還有類似“雨過天青”美譽的青色符紙。許多是天子人家專用的諭旨御製之物,往往用以節慶時分封賞文武大臣,尋常富貴門戶,有錢也買不著。符紙一般都是爲道教畫符所用,道教符籙是世間符籙之正宗、根本,被譽爲衆多符籙脈絡的祖脈。不過符紙未必拘泥於黃紙這類紙張,道教真人和陸地神仙就無需實質符紙,就能夠憑空畫符,成就一張靈符。而兵家也有殺、鎮字符,儒家也有經籍內容,相較兵家,稍稍複雜,且字體多是正楷,楷體又分七八位書法宗師的字體,佛家以結印見長,符籙雖然也有,相對較爲少見。金粉、硃砂,皆是畫符材料之一。有些上等玄奇的金粉,可能夾雜一位金身羅漢的鮮血,得道高僧差點就修成了菩薩果位,因此鮮血澆注在金粉之中,隨便書寫一小段佛門經文,即可化爲無上金符,庇護一方,三載不消。有些“老粉”,刮於許多匾額之上,例如“進士及第”等,專門用以書寫儒家經義內容。至於兩罐硃砂丹漆,並不限制符籙內容。 紙鶴、紙鳶傳遞書信。 紙人大致分爲三種,一指高度、一掌高度、一臂高度,栩栩如生,能夠打掃庭院、養花養鳥、幫忙搬書曬書等等。紙人在世間、尤其是富裕門庭頗爲流行,它也分等級品次,畫符之人的道行、名望、流派,很大程度上決定了紙人的價格,紙張的質地也有關係。有專門製造紙人的宗門和名下商號,利潤極高。 諸子百家 【儒家】浩然天下”的廟堂正統,把持了大半世俗王朝的權柄,以扶龍術或屠龍術、輔佐(操控)各朝君主,幫助帝王凝聚以及鎮壓一國氣運。有士子,賢人,君子,亞聖,聖人,至聖先師這六種稱謂。 【道家】道教祖師坐鎮的三清天下,也叫“青冥天下”,人人都是信道之人。分道童,道士,真人,真君,天君,天尊,金仙七個階層。 【佛家】四方佛陀坐鎮的蓮花天下,幾乎人人皆是僧侶信徒。分沙彌,僧人,羅漢,菩薩,佛陀五個階層。 【墨家】能工巧匠,十出七八。包括矩子、大作、巨匠、巧匠、匠人在內五個階層。 【農家】多依附朝廷官府,在戶部任職。 【小說家】傳聞最頂尖的小說家,以某人作爲書本角色之後,就能夠改變那些人物的命運。代表地爲“白紙福地”。 【兵家】一直在與儒家爭奪扶龍地位的兵家,勢力就極其龐大。兵家修士,成就大家境界者,無一不是戰場萬人敵,尤其是在沙場遺址、古戰場這些地方,戰力尤其強大,幾乎無敵。兵家修士能夠兩者兼修,先走武道,煉體圓滿之後,再練氣。義無反顧地瘋狂汲取戰場殺氣、戾氣、死氣,以此來充斥自身體魄竅穴,打造出與練氣士氣象截然不同的氣海,所以兵家修士所塑元嬰,全是陰神。 【陰陽家】分兩種,一種是攀附真龍的附龍系成員,多在欽天監任職,觀察天象、占星占卜、制定曆書等等。還有一種散落在民間,散播各種歌謠讖緯,號稱與朝廷的言官“共掌天下清議”,很大程度能夠決定某位朝廷官員的口碑走勢。出名的有談天鄒(鄒,zou 現已沒落僅餘寥寥幾人,但僅鄒子一人便可對抗整個陸家)和說地陸(老祖爲陸沉) 機構組織 朝廷【崇玄署】與六部衙門相同品秩。 道教兩院三局十二司:法籙局,道牒局,丹鼎局。求真院,羽化院。金科司,玉律司,雷罰司等機構。 佛門主要是四院,三寶院,銀瓶院(銀瓶掣籤機制,負責招安、拉攏邊境佛教流派)等,藏經院,金剛院。 兵部兵家的絕對禁臠。 禮部封禪是頭等大事。輔助皇帝敕封山嶽正神,以鎮國運。皇帝頒佈罪己詔、大赦天下、祈雨(青詞類)等事務。 人物簡介 陳平安 故事主人翁,現文聖關門弟子。出生在三十六小洞天之一的驪珠洞天。父母皆姓陳,陳平安5歲時,有人讓他父親知道了小鎮的秘密,就打碎了陳平安的本命瓷,父母因受反噬而雙雙離世,其父被人(馬婆婆的兒子,馬苦玄的父親)害死,其母病重而死。陳平安本命瓷被打碎後,宛如黑暗中的螢火,小鎮的機緣紛紛向他涌來,但卻留不住。 十四歲時,長生橋被蔡金簡打碎。後因陸沉緣故,照顧受傷的寧姚。劉羨陽因不肯交出祖傳劍經,被正陽山搬山猿打傷垂死,陳平安與寧姚合戰搬山猿,逼使搬山猿在小鎮換了三口氣(約折壽八十載)。 現已是止境武夫,玉璞境劍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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