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句閒聊,王小軍大瞭解了胡泰來這三個徒弟的背景。
霹靂姐本名歐雪,父親是做皮生意的,也就是人們穿的貂,母親在本地服裝批發市場有個很大的攤位,屬於典型的暴發戶家庭,也導致霹靂姐從小疏於管教,加上孩子有六七分姿,從初中開始就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惹是生非,“霹靂姐”的諢號是因爲脾氣直來直去,看不慣的從不給人留面子,跟那些正經的混混還是有區別的。
藍白珍珍,父母都是工廠職工,效益不好疲於奔命,白珍珍就是那種學習不好、家庭不好、自己也沒什麼心氣的混日子型孩,是霹靂姐的閨和擁躉,自然也了不好。
陳靜是單親家庭,陳長亭王小軍和胡泰來都見過,幹什麼的不清楚,但肯定條件優越,能覺出陳長亭對兒還是很溺的。
行過了拜師禮霹靂姐這才發現哪裡不對,他問胡泰來:“師父,外面的牌子上寫的不是鐵掌幫嗎——咱們黑虎門爲什麼在別人的地方教功夫啊?”
胡泰來嘆氣道:“你師父現在是寄人籬下——這位是鐵掌幫的王小軍,你們也來正式見過一下吧,我們兄弟相稱,按輩分你們要他師叔。”
白珍珍掃了一眼王小軍,質疑道:“他才比我們大幾歲啊就當師叔?”忽然曖昧一笑道,“我看是應該師孃吧?”
胡泰來一時沒明白,懵懂道:“什麼師孃?”
霹靂姐也嘿嘿笑道:“師孃不是都承認過了嗎——你們是住在一起的,放心師父,我們的心態都是很開放的,你出櫃又不影響教我們功夫。”
王小軍對胡泰來無語道:“看,我就說那種話不能說吧!”
藍也道:“是啊師父,你別有負擔,取向跟價值觀不矛盾,我們尊敬的是你這個人。”
王小軍意外道:“你不是學習不好嗎?這麼這種詞兒一串一串的?”
這時唐思思從裡院走了出來,見了一大堆人愕然道:“這是幹什麼呢?”
王小軍如遇救星,大聲對霹靂姐道:“誒,你怎麼不說這是你師孃?”
霹靂姐和藍面面相覷,一起嘻嘻哈哈道:“我們就你和我師父是cp⑴黨,那種英雄搭的爛梗我們早就不玩了。”連陳靜也掩口低笑。
王小軍崩潰道:“現在的孩子都想什麼呢?”
胡泰來假裝面一沉道:“不許沒大沒小,不是練功夫嗎,開始吧!”其實誰都看出他厲荏,可三個姑娘居然吃他這一套,霹靂姐興道:“師父你今天打算教我們什麼?”
“跟著我做!”胡泰來雙腳不丁不八地站好,平平擊出一拳,孩子們如獲至寶,急忙跟著一起做,胡泰來又緩緩踢出一腳,這樣拳腳運往復了十幾次,站直道,“熱完畢,今天我先教你們蹲馬步。”
藍失道:“蹲馬步我們都見過,師父你教我們點厲害的吧!”
霹靂姐附和道:“就是就是。”
王小軍和唐思思覺得有趣,一個扶著檐柱一個坐在臺階上津津有味地圍觀。胡泰來言又止地掃了他們一眼,正對徒弟們說:“蹲馬步是最重要的基本功,不打好底什麼都幹不,所謂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下面你們都跟我做!”胡泰來雙腳大幅分開腰下沉,雙拳攥放在腰眼,整個人呈現出了一種平整的氣韻,所有邊角都是90度,肩膀如此,大和小的角度也是如此,就如同一個“呂”字。
唐思思託著腮道:“這個馬步漂亮!”
霹靂姐無法,只得跟著做出了相同的姿勢,嘀咕道:“這蹲半天有什麼用呀?”可是也就過了十幾秒鐘就笑著蹦起來,“看著簡單還難的。”
胡泰來紋不道:“蹲下!我要看看你們三個的基本功,也就是骨如何,這才決定怎麼教你們。”
王小軍笑嘻嘻道:“別把底考試搞砸了啊,進快班還是慢班就看你們自己了。”
孩們聞言這才認真起來,三個人學著胡泰來在院子當中蹲一排,胡泰來道:“馬步有窄馬寬馬之分,我們黑虎門所蹲的是寬馬,蹲下時意守丹田心無旁騖……”
他話音未落藍蹦了起來:“不行不行,太難了,我堅持不了了。”
胡泰來無奈道:“年紀輕輕怎麼這點恆心也沒有?”
藍見霹靂姐和陳靜都沒,只好又蹲下去,可是作已經完全失了標準。
霹靂姐用眼角的餘看了看邊的陳靜,盡力保持不,可是上的已經抑制不住地抖起來,看得出陳靜也很難,有細微的汗水從鬢角上流了下來,霹靂姐冷笑道:“不了就起來吧。”
陳靜不搭話,表越來越不輕鬆了。誰都看出來這是兩個人之間在較量。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熱鬧的寒暄聲,張王李三位大爺各自端著茶杯、手裡夾著煙魚貫而,謝君君尾隨在後——這四位按時按點地來王小軍這“上班”來了。別問他們爲什麼能這麼準確地聚在一起,打過牌的人都知道,麻將是最需要一個小團同心同德的遊戲,要想玩就得湊齊四個,如果是一個人等三個人那還好說,兩個人先到的況下還可以聊聊天,最怕的就是三個等一個,這在行業語裡“三缺一”,這時候往往是最難的時候,就算你的敵債主忽然出現你也不得先拽著他打上四圈再說,從這個角度來說,三個大爺和謝君君的組合堪稱業典範,幾乎沒有發生過三缺一的況……
仨老頭進來也是一愣,往常的鐵掌幫可沒這麼熱鬧。
張大爺道:“喲,這是幹嘛呢?”
王小軍道:“胡大俠在傳道授業,黑虎門今天喜添新人!”
王大爺道:“我們不用隨份子吧?”
胡泰來蹲著馬步客氣道:“讓您見笑了。”
王小軍張羅著把飲水機上,把菸灰缸倒掉:“老幾位裡邊請!”
李大爺笑模笑樣道:“不忙,我們看看。”
就這樣,三個老頭在屋檐下站一排,聚會神地看姑娘們扎馬步。
這會霹靂姐和陳靜都已經蹲了快一分鐘,兩個人都已經到了崩潰的臨界點,終於,霹靂姐霍然起道:“我服了,行了吧?”藍在邊上已經站了半天,抱著膀子道:“好學生都是這樣,死撐!”
陳靜表痛苦,雖然霹靂姐認輸但還在堅持,這姑娘咬牙關,兩條像風中柳絮一樣飄擺不已。
胡泰來見狀道:“堅持不住不要勉強,小心弄傷自己。”
陳靜微微搖了搖頭,又撐了十秒左右才虛地站了起來。
王小軍下意識地問唐思思:“新手第一次蹲馬步一分鐘算什麼績?”
唐思思也就隨口道:“不錯了,不過堅持到最後那個姑娘底子並不是最好,是有拼勁兒。”指了指霹靂姐道,“那個孩材勻稱,四肢腱長,是塊好材料。”
說到材勻稱,王小軍這才發現仨老頭還在圍觀,忍不住道:“你們怎麼還不玩去?”
李大爺笑咪咪道:“不急,我們再看會。”
王小軍好笑道:“人老心不老哈?”
謝君君不耐煩道:“幾個小姑娘做有啥看頭?”說著先進屋去了。
就在這時門口忽然停下一輛漂亮的紅小跑,一個俊俏的姑娘提著兩大袋各式食用品快步走來,人未至銀鈴般的聲音已經清脆地傳了進來:“二師兄,你還沒回你的高老莊啊?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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