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於是埋頭又下了一陣。m.bookeast.org
片刻後,緣杏友善地問道“哥哥,那你呢?你在東天境,與同門相得可好?”
“……不算太好,但也不壞。”
緣正平淡地答道。
他本就不是待人熱的子,與東天境的那些同窗,也不是太玩得到一起。
緣正覺得大多數事無聊,他們也覺得在緣正麵前力太大,故而雙方都認為與其勉強故作絡,不如相敬如客,彼此都不尷尬。
不過來投奔他的狐族子弟另當別論,那是為狐宮謀事,緣正自跟在狐君夫婦邊學習,早早就知道,要培育將來用得上的人,現在就開始磨合,未必不是壞事。
緣杏說“我聽小仙娥說,你在各個仙境的仙君神君門下弟子中,都很有名。”
緣正心不在焉“……大約是因為師父喜歡邀各路神仙弟子來切磋比試吧?朋友也多,仙宮中常有來往賓客以及他們的隨行弟子,我是棋心伴生,又是狐君之子,難免比旁人醒目幾分。我們這樣的帝君後裔,在天庭中還是不多見的。”
“啊……”
緣杏聽得恍然。
這麼一說也是,其他仙宮的弟子都是不需要瞞世姓名的,平時也會互相流。
北天君平時接待外客都在外廷,而他們平時多在廷活,見不到外客。
和兩位師兄互相都不知曉真實份,相起來沒有顧慮,反而輕鬆。
若是知道是狐君的兒、天狐公主的話,兩位師兄與相,恐怕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自在吧?
能摒棄世俗觀唸的乾擾,就這樣單純地與師兄們一起修煉,其實是很好的驗,這樣的經歷,更是難能可貴。
與其他仙宮一比,北天宮,簡直像是一避世的桃花源。
……不過,份總不可能瞞一輩子,將來總有一天他們會互相知曉的,隻看師父打算怎麼安排。
緣杏想起兩位師兄,特別是羽師兄,心思便有些縹緲,後來思緒更是越飄越遠。
該到緣正落子了,他看緣杏一直盯著棋盤出神,遲鈍了一下,問“怎麼了?你在想什麼?”
緣杏飄著思緒道“我在想,羽師兄樣樣通,是不是也會下棋呢?他會不會連下棋都下得很好?”
哢。
緣正這一子落盤,莫名帶上了一殺氣。
“啊。”
下一刻,緣杏看到哥哥落子的位置,先是驚訝,繼而失地垂下眼眸,落寞道“我還以為……哥哥你會讓我呢。”
緣正聞言回過神,繼而看向棋盤,一怔。
他那一步,原本的確是打算讓妹妹的。
他們兄妹話不多,但棋局多下一會兒,多能多講幾句。
誰料他剛剛一剎那緒太差,竟對妹妹出了平時的棋路,一步下錯,不慎直接將妹妹的棋下死了。
緣正“……”
緣杏起了“哥哥,時候不早,棋也下完了,那我回房間去啦。”
“……”
緣正憋了半天,終究說不出邊“你可以多留一會兒”那幾個字,隻道“……嗯。”
緣杏輕快地告辭,臨別之前,還不忘替哥哥關上了門。
而緣正著妹妹遠去的背影,小臉皺擰一團。
緣杏在狐君宮過完了中秋,還滿打滿算住整了三個月。
這三個月來,緣杏在狐君宮跟爹孃撒、隨先生們上課。
因為爹孃對緣杏沒有太大的要求,與北天君的嚴厲相比,天狐宮的先生們可謂稱得上無比寬鬆,緣杏過得和玩兒差不多。
而且兄長也在,兩人可以一起聽課。
兄妹兩人在一塊兒時仍舊話,但約也比過去親近幾分。
後來,緣正比緣杏先回師門修煉。
緣杏跑去送他。
緣正坐的直接就是天狐宮的仙車,車上繪得九尾天狐華高傲,車綴著彩飾,一看就知仙車的主人份非凡。
緣正見妹妹來送,猶豫了一下,登車前,回說“你若是有空,到東天宮來玩吧,北天君可以以流的名義前來做客……若是有礙北天宮的規矩,你來的時候,我可以裝作不認識你。”
緣杏聽了,心生興趣。
年時重病難以走,如今便想補回來,比尋常孩有更重的好奇心,什麼都想看,什麼都願意嘗試。
“我也想去!”
緣杏認真地說。
“不過,這恐怕要看師父的安排。目前來看,師父短時間沒有帶我們出門的意思。”
“嗯。”
理之中,但緣正的表,看不出憾不憾。
他很快登上仙車,消失在雲間。
兄長離開後,緣杏順著想了一會兒。
若是北天君真能帶他們外出,與哥哥在別見麵,到時候他們兩人明明是親兄妹,卻得在旁人麵前裝作不認識,或許還有趣的。
跟隨北天君修煉的歲月還很長,日後,或許真會到這樣的機會吧。
緣正離開後不久,緣杏的休假也到了期。
與爹孃道別,重新回到了北天宮。
然而,被柳葉接回北天宮的次日,緣杏就到天宮的氣氛不同尋常。
緣杏悄悄問煈道“煈師兄,我不在的時候,出什麼事了嗎?”
“不是你不在的時候出事,是正要出事了。”
煈難得一本正經地繃著臉。
他側過,低聲音,與緣杏頭接耳“師父又要接新弟子了。前兩天就有了風聲,今天一大早,我就瞧見柳葉駕著那輛沒花紋的車,往外頭去了。”
緣杏事先沒有得到訊息,十分驚訝。
但很快就反應過來。
現在北天君門下的弟子,隻有和煈、羽三人而已,即使是羽師兄還在的時候,仙宮廷也顯得有些過於清凈,現在就更是冷清。
如果能再有新弟子進來,於他們而言就是玩伴,緣杏也能當上師姐了。
這樣一想,緣杏忽然分外期待。
不知新來的弟子會是男孩孩、什麼模樣。
有些期盼起來。
果不其然,這日午後,北天君特意將他們召去。
由於緣杏和煈門在先,是他們兩個一左一右坐在北天君側,而那個新來的弟子則忐忑恭敬地跪坐在下首。
那是個小男孩,看上去七歲景,比緣杏小。
那男孩,圓眼,小,麵板白,說不上多好看,卻是相當單純舒服的長相,隻是為人似乎有些怯懦。
他已經穿上了北天宮的弟子服,在師父和師兄師姐麵前,低頭伏地,一都不敢。
北天君介紹道“這一位,日後就是你們的四師弟,我已經給他起了一個‘水’字。”
水師弟怯生生地道“見過煈師兄,杏師姐。”
緣杏好奇地著他。
聽到旁邊的煈嘟嘟囔囔地道“這個師弟,怎麼看上去氣氣的,好像很不打啊。”
緣杏連忙阻止他“你不要這麼說,人不可貌相。師弟年紀還小,再說,你離得這麼近,師父和師弟都聽得到的。”
“師父的修為就算了,師弟怎麼會聽得到?我聲音這麼輕。”
煈滿不在乎。
“你看,他一不的。”
緣杏順著他說的過去,隻見那位水師弟果然還伏在地上,連頭都沒抬,好像是不敢看他們。
緣杏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水師弟似乎鼓起勇氣抬起了頭。
緣杏順勢過去。
緣杏側頭的時候,發間的小發飾流蘇一晃,發出了“叮叮”的聲響,然後,正好與師弟那雙圓眼四目相對。
水師弟看到緣杏的長相,似乎愣了愣,接著,便不自覺地紅了臉。
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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