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又一個左鎮?「集合!集合!」
「全都有,立刻集合!」
衛隊連連長高孝瓚的聲音在小校場響起,他帶著衛隊連的部分人員在各個營房轉悠,大聲呼喊著那些休息的教導團士兵。
不一會兒,原本正在休息的教導團士兵,便紛紛開始在小校場中間的場上集合。
從外麵走進來的秦牧,聽著小校場的聲音,眉頭不微微皺了起來,他快步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衛隊連連長高孝瓚看到秦牧到了之後,也連忙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誰讓你們集合的?」
走到高孝瓚麵前,秦牧沉聲質問道:「你們集合起來,是要做什麼?」
「回稟團長,」
衛隊連連長高孝瓚行了一個軍禮,回道:「剛才,史督師派人前來尋找團長您,見您沒見,便吩咐我集合隊伍。說是,應天府城來人,八旗士兵繞道進攻應天城了。應天城危在旦夕,皇帝陛下宣召我等護衛應天城。」
「噢?」
秦牧微微一愣,神突然變得冷峻起來,「那你集合隊伍,徵求我的意見沒?」
「還沒來得及呢。」
高孝瓚訕訕一笑,回道,「我想此事事態急,先集合隊伍,等你回來再請示,也可以啊。」
「你想?你是團長,還是我是團長啊?」
秦牧的聲音陡然提高了許多,「還是史督師是團長啊?」
見秦牧突然發飆,高孝瓚一愣,也不明白自己是犯了什麼錯。不過為衛隊連連長,高孝瓚還是連忙站直,大聲回道:「您是團長!」
「你還知道我是團長啊?」
秦牧冷笑一聲,「我們教導團什麼時候改規矩了啊?沒有我的命令,別人竟然可以隨意集結教導團,隨意應允出兵支援的?難道我們教導團的規矩,你都忘記了嗎?」
「沒忘!」高孝瓚朗聲回道。
秦牧問道:「既然沒忘,那你說說我們教導團最重要的規矩,是什麼?」
「服從命令聽指揮!」高孝瓚再次回道。
「服從誰的命令?」
「服從上級命令,服從您的命令!」高孝瓚形筆,朗聲回道。
「服從我的命令?」
秦牧微微一笑,「既然知道,為什麼做事的時候就會忘記了呢?我教導團最大的上級,不是別人,是我秦牧!不管是史督師也好,衛總督也好,哪怕是皇帝陛下來了也好,沒有我的命令,我教導團就不能!戰場之上如此,平時更要如此!他們有事找我們教導團,就讓他們直接來找我,越級找你們,你們竟然還執行了?我教導團三令五申的紀律,你高孝瓚這銘記在心了?」
「卑職知錯,請團長責罰!」
衛隊連連長高孝瓚這才意識到問題所在,連忙行了一個軍禮,朗聲說道。
「錯了就要改,出發不是目的,是讓你真真正正的銘記在心!」
秦牧看了看高孝瓚,說道:「俯臥撐兩百個,立刻執行!」
「至於你們,」
秦牧扭頭看了看場已經集合起來的教導團,隨即說道:「服從命令聽指揮,你們做的沒錯,聽從了衛隊連連長的命令,你們沒有錯,我不罰你們,也請你們以後要繼續保持!各部營連長聽令,休息解除,繼續訓練!解散!」
說罷,秦牧轉朝著小校場自己的住行去。
小校場的這一幕,都被史可法的親信看在了眼裡。他微微搖了搖頭,隨即轉離開了。
沒過多久,督師史可法、淮揚總督衛胤文、總兵劉肇基、忠貫營何剛、揚州知府任民育、幕僚陳於階等人聯袂來到了小校場。
看著小校場那些教導團士兵仍舊在各自訓練著,總兵劉肇基心中有些不悅,湊到督師史可法邊,低聲說道:「史督師,這秦牧竟然連您的命令都不聽了,狂妄如此,當真是無法無天了。長此以往下去,恐怕又將是一個左鎮啊!」
左鎮,指的是左良玉。
數年以來,左良玉坐擁湖廣,擁兵自重,連朝廷的命令都不聽,儼然是一個地方的土皇帝。前不久,左良玉更是打著「清君側」的名義,順江而下,直南京應天府。
若不是左良玉半道猝死,其子左夢庚投降清軍,恐怕南京應天府早就危在旦夕了。
又一個左鎮?
督師史可法眉頭皺,神有些凝重。
「劉總兵,你這話有些言過其實了吧!」
劉肇基的聲音雖小,不過隨行諸人卻都聽得真真切切。
淮揚總督衛胤文臉微變,開口說道:「先前之事,我也有所耳聞。秦牧隻是以教導團自己的規矩,來要求教導團部而已,並沒有什麼抵違抗史督師的命令。此次我等前來,不妨先聽聽秦牧如何辯解。畢竟兩次揚州大戰,秦牧功勛卓著。而且,此次應天府危急,事態急,不宜多生事端啊。」
督師史可法凝了凝眉,隨即也不說話,算是預設了。
眾人來到秦牧辦公地方之後,門口的衛兵通報一聲之後,便讓他們進去了。
「喲,諸位大人怎麼親自來了啊?」
見到諸位大人聯袂而來,秦牧連忙站起來,說道:「史督師,衛總督,你們大可差人通報一聲,我知道之後自會前去,何必如此呢。」
「嗬,」
總兵劉肇基冷哼一聲,小聲嘟囔著:「你秦牧的架子大,先前連史督師的命令都敢違抗,若是我們不親自來,還請不你呢。」
「劉肇基!」
督師史可法冷冷盯了一眼劉肇基,嚇得他連忙比傷口不再說話。
隨即,史可法著秦牧,開口說道:「其實我等此次前來,確實是有一件急事。剛剛得到訊息,清廷豫親王多鐸大軍繞道南下,已經在昨日渡過長江,兵臨應天城下了。應天城危在旦夕,派人前來求救。史某想了想,揚州城最銳的兵力也就隻有牧字營了,所以來和你商量一下,即刻南下,救援應天城。」
即刻南下,救援應天城?
這主意都有了,還怎麼和自己商量?
秦牧心中暗暗嘆了口氣,搖頭說道:「史督師,衛總督,既然八旗大軍已經南下了,恐怕我等此時南下,也無濟於事啊。依我之見,不如我們換個思路。」
劉肇基瞬間站起來,指著秦牧,沉聲說道:「史督師,你看看!這秦牧當真是違命不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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