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未落,樂羽仍是靜靜地坐著。這一夜,他索沒有睡覺。
他的眼睛已向遠方,他的心中五味雜陳。天山的生活雖然孤獨寂寞,可這裡的一切已經烙下他的痕跡;這裡的花草樹木都承載了他的許多記憶,他又怎能完全舍棄?
數年前,他毫無預兆的被送上天山。
現在,他又毫無預兆的被要求下山。
他苦笑了聲:世事當真無常嗎?
天已微微亮了,他瞭手中的冰影劍。我帶著你,真的能悟出為何而學武嗎?
他拍了拍塵土,站了起來。站在山頂的他,也顯得格外雄偉。
去找師妹道個別吧,此番離開,還不知何時再見。
樂羽來到天池:咦,師妹不在房,也不在這,會去哪呢?
“師兄,你找什麼呢?”隻見文燕手裡捧著個籃子,正蹦蹦跳跳地朝他而來。
“你去哪了?我到找你。”
樂羽往籃子裡瞭:“咦你采這麼多花乾什麼?”
“這陣子天氣好,山上野花多;我去采些回來,等回頭拌上曬乾的茶葉渣子,就能做茶枕了。”
樂羽點了點頭:“喔,聽起來倒是有趣。”
“師兄找我什麼事?”
“哦,對了,師父準我下山歷練一番,我來跟你告別。”樂羽道。
文燕子往前一傾:“師父準你下山了?可師父先前還不同意你出來,這麼快就”
樂羽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師父有何打算,師父的想法我們又怎能揣呢?”
“嗯你好像不太開心?”
“啊怎麼會?師兄終於可以下山了,文燕當然開心。隻是日後文燕就了師兄可以談天說地了。”文燕說到這裡便有些失落。眼看著師兄師姐們都下山闖,師父卻遲遲不讓自己去歷練,不知道師父是否覺得自己修為不夠,不肯讓我下山涉險唉我什麼時候才能下山呢?
“師妹,師父也不會讓你在天山呆一輩子,所以你要好好練武,這樣師父也會讓你下山闖的。”樂羽拍了拍文燕的腦袋:“好啦,師妹聽話,我不在,要好好聽師父的話。”
文燕若有所思,是麼,可是我下山又能去做什麼呢“那師兄你什麼時候再回來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會先回一趟家,然後理一下師父代的一些事。”
“嗯或許不會太久。”樂羽話鋒一轉:“倒是你,你可要靜下心來,莫要貪玩了。”
文燕躲了一下:“知道了,師兄真囉嗦!那師兄一定要平安歸來。”
“放心吧師妹,你也要好好保重。”
“唔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多好吃的。”
“哈哈哈哈,師兄可要說話算話!”
“走吧,我再向師父問一次安。”樂羽道。
“師兄你先去,我馬上就來。”文燕道。
神神叨叨的“那我先去了。”
青霧飄在遠的山峰,地上散發出了泥土氣息。
金雕劃過長空,開始長啼。
“師父,徒兒來給您問安。”樂羽道。
“都準備好了?”天心道。
“是,徒兒這就準備下山了。”樂羽道。
“如今冰影劍在手,你須得思量何事拿起,何事放下。”天心道。
樂羽雖不明其意,但也隻得點頭。
隻見文燕氣籲籲的跑來:“師兄,這是你最喜歡吃的小點心,路上可省著點吃。”
樂羽笑了笑:“還是師妹最懂我。”
與師父,眾師兄弟們告別後,樂羽便下山了。他不必再忍荊棘,不必再穿過,他可以明正大的下山了。他一路上走得很慢,但還是走出了天山。他往後了一眼,又轉過去:雖然並不是第一次接外麵的世界,但份已經截然不同了。從此上的擔子又重了些,因為一言一行便是代表了整個天山。
唉,好久沒有見到娘了,不如先回家一趟吧?不過師父讓自己下山是為了歷練一番,我若直奔回家,師父知道了恐怕要生氣。不如我就沿著回家的路線,一路走走吧。
一匹棗紅駿馬從上堡疾出,這馬長鬃飛揚,四蹄翻騰,是上好的良駒。
馬上年英氣傑濟,此人正是上堡堡主上言!
青海地形復雜,地貌多樣,多為高原。
若不是夢中常常出現,惹人尋味,上言斷不會自討苦吃。
駕!駕!
樂羽一路南下,途徑落鬆村,他本想直接去中衛鎮,卻瞥見了一家客棧。
咦,這小村還有個客棧?恰好累了,歇息歇息罷。
樂羽活了下筋骨,走了進去。
“客,來咧,要嘗嘗我們這釀造的米酒嗎?”小二一路小跑過來。
“酒就不用了,泡一壺茶,再來幾碟你們當地特的小菜吧。”樂羽道。
“好咧。”小二道。
哇!樂羽的眼珠睜得大大的。
冒的出油的灌湯包子,還有騰騰熱氣的湯麵。
太了,樂羽正準備拿個包子。
“客,小心燙咧。”小二又端上一碗湯。
“小二哥,這是什麼?”樂羽指著這碗混了許多東西的湯。
“客,這是我們的特羊雜碎,裡麵有羊肚、羊肝、羊肺和羊腸等材料。”小二如數家珍。
樂羽皺了皺眉,就推向一邊。
小二見狀忙說:“客盡可嘗一嘗,羊雜碎雖味道濃厚,但又清爽不膩,還有補心益的作用。”
見樂羽仍在猶豫,小二指了指四周:“客人們來我們店都必點呢,我們的羊都是當天現殺的。”
“小夥子嘗嘗,不會你失的。”鄰桌的大叔正在啃著羊排,說話的時候,上還抹著一層油。
樂羽笑了笑:“行,那我就嘗一嘗。”
“那客有需要再喚我。”小二一溜煙兒又不見了。
樂羽著麵前這碗湯,倒是很香,他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咦,還不錯,鮮清淡還沒腥味,小二哥誠不欺我。
這下樂羽放心地夾著羊雜放裡。
嗯,這羊肚筋道脆生,羊肝新鮮,羊肺。
暖胃!
“小二哥。”樂羽喊道。
“客,有什麼需求?可是要加些佐料?”小二又是一路小跑。
樂羽有些好奇:“哦?你們一般加些什麼佐料?”
“春意蔥蘢的香菜末兒,紅燦灼眼的辣椒麪和潔白晶瑩的食鹽。”小二道。
“喲,你們還講究嗬。”樂羽道。
“客見笑了,客需要哪個呢?”小二道。
“哦,不用了,我隻是問前去中衛鎮還需多路?”樂羽道。
“不算太遠,客年輕腳程快,應當在天黑之時能到。”小二道。
“謝了。”樂羽掏出一把碎銀子放在桌上。
“客慢走。”小二道。
“謔,吃飽好上路。”樂羽走出客棧,了個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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