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位王妃的“勸說”下，皇后的臉越來越難看。

若非今天是正月初一，恐怕都要甩袖而去了。

氣氛又隨著皇后的震怒再度凝滯，似是風雨來。

楚千塵對這暖閣的氣氛變化全不在意，從頭到尾，云淡風輕。

只是在靜樂不安地看向自己時，對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如春風般和煦。

對于靜樂而言，需要的也不過是一個肯定的笑容，尤其這個笑容來自楚千塵，更令覺得勇氣百倍。

的心里更定了，這才鼓起勇氣去環視四周的其他人，見禮親王妃以及其他好幾個王妃都對投以贊賞的眼神且頻頻頷首，心中有種難以描繪的滋味。

在說出方才的這番話前，靜樂的心中多是有點遲疑的。

不知道這麼說，別人會是什麼反應；不知道其他人會不會也是跟皇后一樣的反應。

但是現在，不但有楚千塵在，還有禮親王妃們也都覺得做得對。

所以，沒有做錯。

是公主！

這一刻，靜樂的心中涌起了一前所未有的勇氣，一雙杏眸也變得更堅定、更明亮了。

就仿佛一面蒙塵的明鏡終于拭去了鏡面上的塵埃，又仿佛一個一直于迷霧中的人，終于看到前方有一縷縷明的照了過來，撥開了眼前的霾，讓覺前方一下子就豁然開朗了。

靜樂的腰桿得更直，對著皇后又道：“駙馬對公主不敬，以下犯上，是為不敬之罪。”

楚千塵笑瞇瞇地接了一句道：“按照大齊律，不敬罪當杖責五十。”

什麼？！東平伯夫人差點就要口罵出來了，但還記得這里是鸞宮，險險地咬住了舌尖。

禮親王妃與楚千塵一唱一搭，一邊著袖，一邊說道：“是該如此，不然，豈不是沒有了君臣尊卑、規矩禮數！”

禮親王妃也知道最近金駙馬幾個有學有樣，怠慢其他幾位長公主的事，覺得也該正一正風氣了，否則連顧氏的公主都被人輕慢，那麼宗室的郡主、縣主豈不是也要被儀賓們欺負了？

禮親王妃有心給皇后一個教訓，故意又道：“雖說長嫂如母，不過太后尚在，長公主就是犯了錯，我看還是由太后來‘管教’吧。”

本來“長嫂如母”這四個字就是建立在喪母的前提下，只不過很多人都喜歡憑借這句話拿著當令箭罷了。

照理說，殷太后猶在，靜樂等長公主們有什麼事，自當找嫡母出面；若太后不適，才會由皇后這長嫂代為做主。

從前，皇后也就是借著“太后不適”為由，仗著皇帝撐腰，所以才能在后宮作威作福。

其他王妃們也是頻頻點頭。

禮親王妃這番話合合理，說到哪里去，也讓人挑不出一點錯。

殷太后是靜樂等長公主們的嫡母，無論長公主是對是錯，這事確實應該由太后來置。

皇后：“！！！”

皇后的臉一陣青，一陣紅，云盈滿額頭，連恩國公夫人心里都暗道不妙。

這局棋第一步就錯了，現在無論怎麼走，都是錯上加錯，怕是很難翻盤了。

在皇后冷的目下，楚千塵沒有出一一毫的怯，更沒有一點搖，點頭附和禮親王妃道：“皇嬸說得是。”

“母后上次跟我說起，心里一直記掛著幾位皇姐與皇妹，只可惜一年都見不著幾回。”

“大家要不要一同去給壽寧宮給母后請個安，也是我們做兒的一片孝心。”

楚千塵含笑看著靜樂、云和、寧德等幾位長公主。

“……”眾位長公主面面相覷，神各異。

們幾個都不是殷太后的親，都是庶出。

當年先帝還在時，殷太后作為嫡母對們都好的，們的日子也好過，后來先帝的龍一天天地衰敗，殷太后為了照顧先帝，也無心管后宮諸事。

從那會兒起，為太子妃的宋氏就開始接掌后宮事宜了。

再后來，先帝駕崩，太子妃就了皇后，皇后面上對們還算和善，但其實都不放在心上，輕慢得很，不是沒人去找今上告過狀，可今上對們這些同父異母的皇妹們本沒什麼分……

這些年，長公主們的日子也不好過，畢竟時人都是逢高踩低的。

云和、端、寧德等幾位長公主彼此換了一個眼神，雖然被楚千塵說得有幾分意，但還是有些忌憚皇后。

皇后這個人心狹隘，長公主們多怕皇后給們小鞋穿，也怕得罪了皇后，反而被皇后記上一筆，最后反倒雪上加霜。

只是彈指間，們已經想了很多，衡量著利害關系。

們正在猶豫不決，就見靜樂率先出了兩步，朝楚千塵走去，含笑道：“九皇嫂，我與你一起去給母后拜年吧。”

靜樂這一，立刻有兩位長公主也站起來，云和率先道：“是啊，我也很久沒去給母后請安了。”

云和們愈發容，皆是若有所思。

靜樂自小弱，們姐妹幾個是最清楚的，就是只小白兔，連都能鼓得起勇氣來，們有什麼好怕的。

負面的緒是會傳染，正面的緒同樣會染人。

其他幾位長公主也染到了靜樂的勇氣，也紛紛地起，心里想著駙馬這幾年來對們的怠慢，反正就算們再聽皇后的話，在公主府的日子也是每況愈下。

就是們，不聽話，皇后也沒權利殺了們，們好歹是公主，可不是宮中的宮。們最多也不過更皇后冷落而已，細想之下，其實和現在的日子也沒什麼大差別！

其他幾位長公主也是紛紛道：“我也去給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