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太監暫時沒理會他,還在繼續念著懿旨,最后一句是:“盧方睿對公主不敬,杖三十。”既然已經休了,當然不能再稱駙馬了。
這下,懿旨念完了。
大太監一揮手,就有兩個干練的中年侍步履矯健地進來了,兩人一左一右地鉗住了盧方睿,魯地把人往外拖。
“放開我!”盧方睿拼命地掙扎了起來。
然而,這兩個專事刑罰的侍全都是練家子,最擅長制服不聽話的人,更何況盧方睿不過是花拳繡的花花架子,任他怎麼掙扎,皆是徒勞,掙扎間,只有他臉上的白“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大太監悠然合攏了懿旨,又把懿旨給了很旁的那個小侍,背著手,對著盧方睿的背影道:“太后娘娘說了,今天是大年初一,既然夫妻從此恩斷義絕,那就不勞盧公子留在公主府中過年了。”
“直接打了,把人趕出去!”
話音還未落下,殿外已經響起了盧方睿凄厲的哀嚎聲。
施刑的侍一邊揮,一邊數數:“一、二、三……”
隨著數字增加,殿的其他駙馬們全都是汗如雨下,鬢角幾乎都被汗浸了。
現在打的是盧方睿,但是這三十杖分明就是打給他們看的,太后這是在殺儆猴呢!
金駙馬等駙馬們都慌了,心臟失控地跳。
盧方睿作踐靜樂長公主,還鬧得滿城風云,駙馬們也是觀了一陣的,確定宮里確實不管,他們也都放輕松了,日子也過得肆意了一點。
但此時此刻,聽著外面盧方睿的聲聲慘,他們只覺得仿佛有一毒針扎在他們心口似的。
金駙馬默默以袖口了冷汗,臉慘白得沒有一點,腳下也有些虛。
只差一點,他就要把人給抬進公主府了,還是他弟弟勸他不如趁過年提,才拖延了幾日,否則,現在他是不是已經與盧方睿一起挨板子了?!
金駙馬暗自慶幸幸好他的作慢了一步。
“十五、十六、十七……”
殿外的計數聲、杖責聲與慘聲此起彼伏。
盧方睿那凄厲的慘聲幾乎傳遍了半個宮廷。
這邊的靜鬧得那麼大,這件事自然也傳到了皇帝的耳中。
但是,今天是大年初一,皇帝在太和殿的朝賀結束后,還要率皇子與一眾宗親去奉先殿把神牌請回太廟,這又是一個繁瑣的儀式。
因此,皇后派去傳口信的利公公也只敢在太廟的大門口等,只等到儀式結束后,皇帝從太廟出來,利公公才上前把殷太后下了懿旨,許靜樂休夫以及盧方睿被杖責三十的事都說了。
“大膽!”皇帝先是一愣,接著然大怒,冕冠上的前后十二五彩玉珠串搖晃不已,映得他的臉晴不定。
他覺得殷太后分明是在挑戰他作為皇帝的威儀。
放肆,簡直放肆!
殷氏以為還是先帝時的皇后嗎?!
皇帝一怒,腦子里像是有什麼炸開似的,頭腦發熱,說話不經腦子,口而出道:“太后行事未免也太沒分寸了,你們都不知道攔著點嗎?!由著胡鬧!”
皇帝這番話沒有降低一點音量,清晰地傳他后那些皇子、宗室王爺、世子以及其他宗親的耳中。
太子與皇子們只是表尷尬,而那些宗親就覺得皇帝這話說得有點不統。
殷太后是先帝的繼室,是嫡妻,意味著是今上的母親,名正言順,連這個太后的封號也是先帝留下的旨欽封的。
殷太后的尊貴毋庸置疑,繼母也是母,皇帝對繼母不敬,那就是不孝。
一些上了年紀的宗室王爺們彼此對視著,多是皺眉。
他們對殷太后也是有好的。
先帝在位時,殷皇后就是有名的賢后,素有賢名。
后來今上登基,殷太后也沒有攬權,安安分分地守在壽寧宮,連養育的嫡九子也是個有出息的,可謂有功于皇室。
這些年來,這些宗室王爺們也都心知肚明皇帝是借著殷太后在拿宸王顧玦,但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一山難容二虎,今上忌憚顧玦這個皇弟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自古以來,這種事也不再數。
好歹今上對殷太后也還算恭敬,好好地奉養著太后。
任何一件事都不可能十全十,只要明面上過得去,為了大齊的和平,這些宗親們也都沒多說什麼。
但是,現在皇帝一氣之下,竟然口無遮攔地說什麼太后“大膽”、“沒分寸”、“胡鬧”,這就不和禮數了。
“皇上,”禮親王從皇帝后上前了兩步,走到了皇帝旁,然后側面向皇帝,拱了拱手,勸諫道,“請慎言。”
其他宗親們都在竊竊私語,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皇帝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失言了,額角的青筋一跳一跳,臉難看極了。
禮親王爺接著道:“皇上,靜樂與駙馬的事,我也曾有所耳聞,皇上怕是還不知道吧,現在外面的人都在說,駙馬們最玩的就是‘醉打金枝’了。”
“……”皇帝面又沉了三分,鼻息也變得重起來,顯然氣得不輕。
禮親王毫無懼地與皇帝四目對視,沒有退,沒有遲疑,道:“皇后早知此事,卻沒有給公主們做主撐腰,太后為靜樂長公主撐腰,有問題嗎?!”
“還是說,皇上想看著長公主被駙馬欺負死,那可是先帝的兒,皇上的親妹妹!”
禮親王這番話說得可謂義正言辭,慷慨激昂,引得周圍不其他宗親皆是頷首,心有戚戚焉。
在大部分人聽來,其實禮親王斥的不是皇帝,而是皇后,是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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