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敏十分配合的將那尊碩大的‘塞斯安’在手里轉了一圈，玩雜耍一樣將這個約莫三四十斤重的東西在左右手上丟一通。

年瞪著眼睛，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別，我說……”

葉歡打了個響指，顧敏堪堪的拎住了那塞斯安的腦袋，甩了甩另一只胳膊，“呼……差點就手了，真沉的。”

年嚇得魂飛魄散，“你先放下他……”

“顧敏，放下。”

直等到看著顧敏把東西放到地上，年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抬眸掃了葉歡一眼，不不愿道，“我小波，網絡黑客，這個手機是我兩天前在前邊那條垃圾巷子里撿的，”

“撿的？”

葉歡皺眉盯著他，“你最好老實說話。”

“真是撿的，”他漲紅了臉，“一個男的把手機丟在垃圾桶里面就走了，我撿起來，看見這個手機長得很特別，就想拿回來研究一下。”

陵寒的手機的確長得很特別，定制款看不出牌子的手機，有各種奇怪的功能，極其私，除非他自己的指紋，一般人本無法破解看到手機里面的信息。

這也是葉歡一直不敢確定手機是否是他本人持有的原因，要說有人破解了他的手機，這未免也太大費周章了。

“你有本事開機？”

“我撿到的時候就已經開機了呀。”

小波急了，掙扎起來，朝著葉歡出自己的口袋，“真的，真的，不信你自己看，它自己就是開機的，什麼功能都能用。”

顧敏兩步走上前從他兜里掏出了手機，遞給葉歡。

葉歡隨手一劃拉，果然直接就開機了，里面的各種商務件都能使用，沒有任何碼指紋阻礙。

“指紋解鎖不是你破開的？”

“我后來自己也試了幾次，我也可以破開，沒什麼了不起的，就是費點時間而已。”

“還說不是你解開的？”

葉歡臉一變，顧敏立馬一腳踹了上去，連人帶椅子砸在地上，年慘了一聲。

“啊……我真沒騙你！”

“那你說你在自己能解開？”

“是能解開啊，我拿回來以后用了自己的指紋設置了一次碼后來又用別的方法解開的啊。”

“還不老實，弄不死你。”

顧敏抬腳便又要踹上去，“哎，行了，我看他說的可能是真的……”

葉歡攔住了這個暴力，“別踹了，再弄死了我還有話問他呢……”

顧敏收回，點點頭，退到一邊。

“那這兩天跟我聊天的人一直是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干？”

聞言，那年臉一僵，探究的問道，“你是？”

顧敏活了一下手腕，齜牙道，“找踹呢？也是你能的？”

年一瑟，趕忙咳嗽了一聲，“我就是覺得好玩，太久沒人跟我說話了，我想找個人跟我聊天，你一直發消息，我就順手回了……”

“聊天容的信息呢？”

要知道，這兩天聊天信息容什麼都有，包括公司機，四季山莊的事，他接的都很順暢，盡管態度冷淡，但是沒出一點兒差錯。

“從聊天記錄還有這上面的手機備忘錄什麼的找到的。”

年臉灰敗，已經徹底放棄了抵抗。

葉歡蹲下，盯著他仔細打量，沉聲道，“問你，那男的長什麼樣，扔手機的人。”

年這會兒鼻青臉腫，半邊臉地面，一說話就是一個沫子從里吐出來，聞言哭喊道，“這我怎麼形容啊？就看見穿了個黑服，倒三角眼，鼻子很大，看著就不像是個好人……”

葉歡一臉的鎮定，眼角的余掃過不遠的工作臺，上面擺著一副梵高的自畫像，是個半品的臨摹，畫的有幾分意思。

“形容不出來，那就畫出來？”

丟下這話，葉歡站起，看著顧敏，吩咐道，“給他松綁。”

顧敏揚了揚眉，也不怕他跑了，直接蹲下就給他松了綁，沖著他揮了揮拳頭，“你最好老實點，我家二小姐脾氣好，我脾氣可不好。”

年搖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我畫……”

畫板前，年握著筆，額角落下一滴冷汗，小心翼翼的回頭，“那我得畫很久，要不你們先走，我畫完了你們再來吧……”

“你畫不畫？不畫就挨揍……”

葉歡看著他拿著炭條的手正在微微的抖，遲疑了一會兒，“你張？”

年忙不迭的點頭如搗蒜，“有人看著我，我畫不出來。”

估計是被顧敏給打怕了。

葉歡皺了皺眉，環顧了一圈，隨口問道，“除了這兒，你還有別的住的地方嗎？”

年的回答遲疑了幾秒，語氣低沉，“沒有。”

“你爸媽呢？”

顧敏問了一句。

“我十二歲的時候，他們就車禍去世了。”

葉歡眉頭皺的更深，想要打斷顧敏的話，已經來不及。

“那你比我好啊，我都沒見過我爸媽，先生和夫人說我爸媽販毒易的時候被人打死了，據說尸被打的跟個篩子似的，我對他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你還記得你爸媽呢。”

顧敏提起父母的死是一種旁觀者的態度，對自己的父母并沒有，這一點跟自小在四季山莊長大有關，有人陪玩，也有顧洺和溫怡照顧，上并不匱乏。

跟眼前這個小波的年，不是同一種況。

小波明顯被嚇了一跳，著角著，“你怎麼能……怎麼能這麼……”

若無其事……

葉歡在心里默默地幫小波補充了四個字。

“這有什麼啊，誰不會死啊。”

顧敏拍了拍他的肩膀，嘆氣道，“不過你這小板是不太好，十二歲的時候，我可以上山抓野兔烤著吃了，你這估計只能上街要飯了吧？怪不得這麼可憐兮兮的。”

葉歡角了，他鼻青臉腫可憐兮兮分明是被顧敏打出來的。

小波似乎沒生氣，也沒中他什麼傷心事，倒是看向顧敏的眼神復雜了幾分。

半晌，他似乎是鼓足了氣，沉聲道，

“你們先走吧，明天下午還是這個時間到我這兒來拿畫兒，我肯定給你們畫好。”

顧敏遲疑著看了葉歡一眼，征求的意見，笑笑，“行。”

畫像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