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清歡開口勸和,邵建邦的臉稍稍緩和了一些,大概是覺得多要在小輩的面前給黎麗留點面子。
數落了兩句之后,邵建邦沒好氣的讓黎麗回家反省,黎麗也知道自己捅了大簍子,不敢多說什麼,在葉清歡的陪同下離開了公司。
出了這麼大的事,葉清歡這個做兒媳婦的還不寬兩句實在是不合適,合作的事十有八九是慌了,索請了一下午的假陪同黎麗回家。
“媽,別難,爸他也是因為一時生氣,所以才這樣的,您也是關心則嘛。”
副駕駛上,黎麗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一點兒神都沒有,只是猶豫了半天才開口,
“今天的事回去誰也不準告訴。”
“我明白。”葉清歡信誓旦旦的點頭,“今天發生了什麼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這事兒對于黎麗而言是一件十分丟臉的事,此刻恐怕是已經恨了那表妹母倆。
見葉清歡的態度還算恭順,黎麗的臉稍稍回緩了一些,忽然問道,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沒有啊,媽,您怎麼會這麼想?我只是覺得您是被人誤導,其實爸的人品你應該相信的。”
黎麗若有所思的著前方,聲音有些沉悶,
“你是不知道做生意的人邊有多小妖等著上位,我也驕傲過,剛結婚的時候我覺得不可能有人能從我手里搶走我的丈夫,可是幾十年過去了,我在他邊越來越小心,說是不相信他,其實說到底是我不相信我自己了。”
人到了一定的年齡,丈夫不常在自己邊,自己又跟社會節,常年圍著家庭轉悠的時候,必然會經歷這樣的一個階段,曾經年輕的時候有多自信,這個時候就會有多不自信。
而這樣的不自信就會轉變為對男人的懷疑。
“所以您才會安排娘家的侄進邵氏集團工作麼?”
聞言,黎麗看了一眼。
“您別介意啊,昨天您跟我說讓我多照顧一下小艾表妹,所以我才特意查了一下的簡歷,說實話,要不是有人托關系讓進來的,就憑的那個簡歷是無論如何也進不了廣告部的。”
一個專科文憑,既沒有才華也沒有貌,完全不符合公司招人的任何標準,除了是黎麗塞進來的眼線之外,基本沒有別的可能。
說起這個,黎麗的臉有些難堪,像是被人揭了丑惡的傷疤一樣,眉頭皺了起來,有些尷尬的解釋道,
“當初是到我跟前來求著讓我把兒安排進集團的,我也是看在是親戚的份兒上,隨手幫了這麼一個小忙而已,誰知道跟兒竟然給我無事生非,連這種事也敢瞎編排。
“的確是,”葉清歡若有所思的點了一下頭,
“我常去爸的辦公室,總裁辦那邊我都從來沒聽說過這些風言風語,”說到這兒,特意停頓了一下,言辭懇切,
“要是我早聽說的話,也不至于將事鬧得這麼大了,這件事我也有責任,對不起啊,媽。”
黎麗皺著眉,冷淡道,
“跟你有什麼關系,我還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要不是小艾那個死丫頭……”
這事兒即便是真的對葉清歡心里有氣,面上也不可能表現的出來,畢竟葉清華從頭到尾本沒做錯任何事,本無法挑刺。
“小艾表妹還是太年輕,別人說什麼就真的當真吧,這種小范圍的謠言都沒到總裁辦來求證過,就到您面前去告這種狀,才引起了這種誤會。”
“小范圍?”黎麗的語氣忽然了幾分。
“怎麼了,媽?”
黎麗在出神,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一直念叨著‘廣告部’三個字,半晌,忽然問道,
“如果我沒從小艾那兒知道這件事的話,這風言風語總有一天會愈演愈烈,傳遍整個集團,到那個時候,你會怎麼辦?”
葉清歡愣了一下,“我大概在集團待不下去,就回家了吧。”
聞言,黎麗的臉漸漸發了沉,“是啊,你在集團就待不下去了,正好就遂了有些人的心愿了。”
“媽,您說什麼呢?”
“沒什麼,你不用知道。”
到家后,黎麗便將自己關進了房間,連晚餐都沒出來吃。
傭人備好了晚餐之后,只出邵雨心一個人來,而邵雨心和葉清歡不對付,一看到,立馬甩了臉子,
“周嬸,不用給我準備碗筷了,我出門有事。”
大小姐出門逍遙去了,葉清歡樂得自在,自己一個人滋滋的吃完了飯,天也不早了,只聽聞院子外面一道引擎聲,不多時,邵亦澤回來了。
“喲,大嫂怎麼一個人在吃飯?媽呢?”
葉清歡端著碗,吃的津津有味,隨口道,“媽今天不太舒服,在房間休息,三爺您這是打哪兒回來啊?”
“我?”邵亦澤拉開一把椅子,在葉清歡的斜對面坐了下來,“一個朋友酒吧剛開業,去坐了坐,也約了個朋友。”
葉清歡對邵亦澤的朋友毫興趣都沒有,也只是隨口一問而已,聞言眉頭微微一挑,繼續吃飯。
邵亦澤卻打量了一眼,沖著廚房喊道,
“周嬸,給我拿副碗筷。”
葉清歡抬起頭,“你還沒吃飯麼?”
“吃了,”邵亦澤依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調笑道,“不過我看大嫂你一個人吃飯無聊的,所以陪陪你。”
葉清歡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嗤之以鼻,
“三爺客氣了,我一個人吃飯從來不覺得無聊,倒是你,聽到媽不舒服的消息,就不打算去看看麼?”
“媽要是生病,不見我比看見我好得快,”邵亦澤毫不介意用各種方式調侃自己在這個家里的家庭地位問題,
“我有一件事很想請教一下大嫂。”
“什麼事?”
“大嫂跟顧氏集團失蹤的那個大小姐是顧傾城,是什麼關系啊?”
聞言,葉清歡目一,一抬頭便對上邵亦澤咄咄人的目。
他聲音低沉,語氣有些輕蔑,
“我這個人最不信的就是鬼神之說,但是在大嫂你上,我好像有點相信。”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這兩天見的朋友,是陸政凌,大嫂好像跟他說了很多有趣的話。”
聽到‘陸政凌’三個字的時候,葉清歡才真正的張起來。
餐廳的氣氛漸漸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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