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覺得自己錄音這事做得不對的,但楚淺淺覺得自己可能是有一種靈敏的第六,在面對某些事時直覺總能先行一步的察覺到什麼。
比如說之前醫院里對楚紫曦的那次錄音,那段錄音至今都還加保存在的手機里,除了,再沒有別的人看過。
在心里暗暗祈禱這次的錄音也是一樣不會用到之后楚淺淺就回了清一和楚子渝兩人所在的化妝間,里面兩人已經補好了妝正在一起打游戲,看樣子還玩得迷的,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回來了。
男孩子之間的共同好說多不多,但普遍接度最高的無疑就是游戲了,這點上楚淺淺不是封建的老家長,對于打游戲這種事的接度高的。
不過……想起清一之前沉迷的那幾個氪金游戲,楚淺淺不想讓楚子渝也被帶壞了,沒有出聲,而是默默的靠近兩人,倒是要看看兩人玩的是什麼游戲。
楚淺淺雖然材小,但著實算不上什麼小,這麼大個人的靠近是個人都能察覺,楚子渝玩游戲沒有清一那麼投,覺到異常后就抬起了頭。
不得不說他這個抬頭的時間非常巧妙,楚淺淺本來已經繞到了兩人后,正準備從兩人隔著的間隙間探出頭來看看兩人在玩什麼游戲,順便也逗他們一把,看看能不能把人給嚇住,沒想到剛準備拍拍兩人的肩,楚子渝就突然轉頭了。
時間像是瞬間凝固了,楚子渝看著面前一臉驚訝的楚淺淺,覺對方的臉此時在他的面前都有些放大了,白皙得幾乎看不見孔的細膩,楚淺淺的臉還是沒有變化,和離家出國留學之前一樣。
楚子渝有些默然的想著,他知道自己的腦子放空了,他知道現在自己首先要做的淡定的移開視線,他還知道自己這樣盯下去楚淺淺應該要起疑了,可是,他做不到。
或許只有十厘米,或許更遠一點,但無論這一點是多,這都是楚子渝這幾年來和楚淺淺靠的最近的一次了。
這場對視一共持續了幾秒,楚子渝是沒有印象的,他只知道兩人中是楚淺淺先移開了眼睛,站在了一旁,他好像在楚淺淺的雙眸別過之后也垂下了眼睛,不過關于這個猜測他心存懷疑,因為那個時候他不僅眼睛接收不了信息,就連大腦也跟故障了似的,半點沒有轉起來。
“不過,只有一點。”
楚子渝垂下眼眸,他仿佛到了齒間的鐵銹味,可這點疼痛對他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放在了一旁,左手自然的垂在膝蓋上,掌心向下的,如同一個貝殼一般,慢慢闔上了自己的蚌。而那掌間,沒有珍珠,只有被指甲刺出的痕。
“知道了。”
短短的兩句話在楚子渝的心中掀起了萬丈波瀾,他覺自己此時此刻的不是什麼普通的化妝間,而是站在懸崖邊緣,只要后有一個人,不需要多大的力,甚至不需要手,只要一句話他就會跌萬丈深淵,從此萬劫不復。
“子渝,子渝,你怎麼了?子渝?!”
把楚子渝從絕中喚醒的是清一焦急的聲音,見他的眼神現在終于恢復了點彩清一這才如釋負重的松了口氣,然后靠在椅背上癱一攤薄餅。
“薄餅”這個詞不知道是哪里刺中了楚子渝的興點,突然間,他當著兩人的面笑了起來。
這個笑容是放肆的,暢快的,不帶半點抑的。
楚子渝向來不是活潑開朗的子,此時突然的大笑顯得尤為詭異,把楚淺淺和清一都給看呆了。
但不知怎麼的,清一發現今天的楚淺淺,似乎也不對勁的,看出楚子渝的異常卻難得的什麼也沒說,這也罷了,竟然還退后了幾步,站到墻角里去了。
而楚子渝的表現就更詭異了,他見到楚淺淺這一反往常的態度不僅沒有表出任何不滿,反而笑得愈發暢快,甚至到了后面還笑岔氣了,悶聲咳嗽了半天,角的笑容都沒有消失。
清一皺著眉頭,視線在楚淺淺和楚子渝兩人之間來回徘徊,一人一反常態的突然大笑,甚至笑得肚子都疼了。另一個平時特別關心他們兩個的人卻只是安靜的站在一旁,什麼也不肯說。
這兩個人,肯定是有什麼事在瞞著我!
清一覺自己的腦中響起了示警的鳴鐘聲,可任他皺了眉頭想了半天都還是沒能想出什麼來,明明之前那會兒他們都好好的啊,走之前楚淺淺還給了他們兩個兩包小瓜子解解饞,怎麼就一會兒的功夫兩人就變了個狀態了呢?
“難不是淺淺姐出去那會兒聽人說了什麼嗎?可也不對啊,剛才那會子渝還在屋里陪我打游戲呢……”
清一在腦海里把諸多猜測都過了一遍,卻獨獨沒有考慮到他剛才沉溺玩游戲時他旁兩人之間換的眼神,有些事,是可以從眼睛里看出來的。
看得出清一照顧楚子渝的姿勢練,楚淺淺什麼也沒說,只是安靜的坐到了一旁,想要放空思想,告訴自己剛才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不知道。
然而有些事是做不到的,比如說主忘一件事。有些事不可以想,越想就越明白,越想就越難以忘記。
腦中不停回想起的剛才楚子渝那個眼神,楚淺淺只覺自己像是腳下被人套了快大石頭然后被人扔進了水里,沉重得不行,而和一樣沉重的,還有的思想,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楚子渝了。
網上曾有那麼一條非常有名的話,“人唯有兩件事無法瞞,第一件事是咳嗽,第二件事是。”
而在剛才和楚子渝的對視中,盡管楚淺淺很不愿意相信,但的確是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和穆寒同樣的,只不過比起后者的熱烈,楚子渝眼中的更像是一座藏在海底的活火山,藏在深海之下,卻遮掩不了其起伏的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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