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意識到從此之后和君夜寒再無關系的時候，路小優心里還是覺被生生挖走一大塊，整顆心都空了。

人生中最的年華都銘刻下了君夜寒這三個字，要塵封起來該有多難。路小優忽然抬起頭，冷不防和君夜寒的視線織。

目近乎貪婪地從他額頭一直到下頜，哪怕結局不夠好。

這也是的。

“沒什麼問題了。”律師開口道。

君夜寒站起抬腳像是要往外走去，路小優也撐著桌面站起來。想，一切都結束了。

原來曾經相的人，打定主意要過一輩子的人。只用十幾分鐘就可以割斷一切聯系。為最悉的陌生人。

轉正要走，忽然被拉進寬闊的膛中。悉的味道在鼻尖縈繞，路小優剛剛回去的眼淚又要掉下來了。

“好好照顧自己。”低沉的聲音似乎蘊藏著無限義。

路小優抬頭正要開口。君夜寒已經放開了。他面淡淡的，仿佛剛才那句話是路小優的錯覺。

“送路小姐離開。”他對沈莊說。

路小優閉了閉眼，大概真的是錯覺吧。抱著文件同沈莊一起走出君氏，臨到厲衍的車前，沈莊恭恭敬敬道：“路小姐，有機會再見。”

還能有什麼機會呢？

以后只會隔著太平洋。隔著上千上萬公里。

拉開車門，路小優頓了一下回道：“替我轉告曉曉一聲，我要去M國了。短期之不會回來，等我安定下來會和聯系。”

“嗯，你放心。”

司機發車子，君氏慢慢地被甩在后。路小優摘下墨鏡，深吸口氣道：“去接思思吧。”

想了想又給江晗去了一個電話，兩人多日未聯系，江晗聽到的聲音大吃一驚，“你生病了嗎？聲音怎麼這樣？”

“沒事，我要走了。”路小優覺疲乏地很，提不起半點神，“要去M國見我的親生父親，你要跟我一起走嗎？”

那頭沉默了會，路小優甚至懷疑江晗掛斷了電話。

“我暫時走不開，君墨威因為我傷了。”

路小優聽到君字就覺得大腦皮層像是炸起了小煙花，一陣發麻，“你和君墨威。你回國的原因我查到了，去M國，至能安全一些。”

之前沈琛替調查江晗，但最近才有了眉目。

江晗在國外惹怒了一個黑道組織，故而沒準備齊全就匆匆回國。

“我，走不了。”

聽到這樣的答復，路小優只能閉閉眼睛道：“保護好自己，外公外婆不想看見你出事。”

掛斷電話后靠在后座，眼神飄忽地盯著窗外的風景。明明沒了心為什麼還會覺到痛呢？忽然之間覺得整個城市都難以忍耐。似乎每一都有君夜寒的影子。

甚至打開手機，都是他們的消息推送。

路小優干脆把手機關機，想了一會又給君凌天去了一個消息。不敢去見爺爺，更不想去見君家人，唯恐自己連最后的一點尊嚴也保不住。

接上思思車子便往機場而去，小家伙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上車時興高采烈，看見厲衍便蜷在路小優懷里，低低地說：“壞人叔叔。”

“是舅舅。”路小優啞著嗓子道。

思思眼睛眨眨忽然在車里找君夜寒，“爸比呢？”

“思思。爸比很忙。”路小優勉強打起神來，抱著思思道，“我們現在要去M國見外公，爸比不能陪我們一起。”

思思有點疑地看了眼厲衍，嘟囔著說：“舅舅，外公？”

路小優點點頭。事總是要告訴思思的。只是不是現在，小孩子忘大。等在M國待久了，不想回來的時候再慢慢告訴思思。

時間會沖淡一切傷害，只要到了M國，慢慢的就會忘記君夜寒。

慢慢的就會忘掉過去發生的一切，一定可以的。

君氏的最頂樓一道影垂眸俯瞰著半個城市，沈莊默默地站在他旁。待在君夜寒邊這麼多年，除了四年路小優消失他還從未見過君夜寒這樣。

其實也不一樣，四年前君夜寒消沉、痛苦。四年后的君夜寒遠比之前。他沉默著消化著痛苦，任誰也看不穿、不。

“到哪了？”

沈莊從思緒中離，垂頭道：“在機場了。”

君夜寒點點頭。英俊的臉半點變化沒有，“讓盯著的人仔細點，最后一點路程不能出任何紕。”

“你放心。”沈莊點點頭。

手中的咖啡已經涼。君夜寒隨手放下，臉上的神變得堅毅起來，“他們打算什麼時候手，查出來了嗎？”

“后天。”

君夜寒點點頭，“立刻召開會議。”

走到辦公桌前，他作頓了一下。離婚協議書明晃晃地撞進眼睛里，下面兩人的簽名一個蒼勁有力，一個小巧娟秀。

君夜寒抬手拿起離婚協議書，手指輕輕挲著。仿佛上面還殘留著誰的溫度，片刻后他把文件收起來。

而路小優和思思剛剛到達機場，時間不早不晚，書取完票他們就可以準備去過安檢。

“小優。”

聞聲抬起頭。路小優遠遠看見沈琛笑容滿面地朝招手。那笑容溫暖地像是要把心里的霾都驅散，忍不住也勾了下。

“你怎麼來了？”

沈琛走過來，“你要走，我怎麼不能來送？”

路小優鼻子一酸，心中不已。在清河市的日子里，沈琛對的幫助數都數不過來。回來時是他第一個認出自己。走時又是他唯一一個來送自己。

“我……”

沈琛開口打斷，“什麼都不用說，你做的任何決定我都支持。只是以后還會有很多困難，你要學著照顧自己。當然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還是可以第一個聯系我。”

“謝謝你。”路小優不已，忍不住張開手給了沈琛一個懷抱。

沈琛被抱的一懵，片刻后才回抱住，“別說謝謝。”

“時間來不及了。”厲衍忽然走上來，冷聲道。

路小優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拉著胳膊和沈琛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