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問薛守文,我才知道,從村口的位置,到這裡正是一條通往後山的路。
我們所在的位置,就是敖家寨的後山。但是我舉目去,我來時的那條小路已經看不見了。我當時尋找巧妹的哭聲,早已經偏離了來時的路。
薛守文告訴我,這後山到村子,隻有一條小路貫穿著。但是隻要偏離了路徑,這後山地形複雜,加上有大量的荒墳野塚,不悉路的人深其中就再難走出去。
我也多虧在這裡遇到了薛守文,不然我一個人連回村子的路都找不到了。
還是那句話,似乎一切都是天註定,也許那死胖子真的是福大命大,讓我們還算順利地收集齊了東西,好儘快趕回去救他。
薛守文在前麵帶路,我跟在後麵。
果然如他所說,這後山到都長滿了雜草,腳下本就沒有路。我已經分辨不清東南西北,走到哪裡看,似乎都是一個樣。
很快我就轉蒙圈了,隻能踩著薛守文的腳步前行。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終於看到了腳下出現了一條小路。那應該就是我到後山來的那條路,彎彎曲曲,蜿蜒向前。
又順著這條路,薛守文一直把我帶回了他家裡。
我一直提心弔膽,因為金婆和巧妹都跑了,我生怕在這一路上再生出其他的事端來。
不過謝天謝地,直到我走進薛守文家的院子,都還平安無事。
我忙不迭地去看胖大海,此時已經是下午了。太開始西墜,整個土樓被一層餘暉掩映著。
而當我走進房間後,發現我立在床頭的那盞五帝禮佛燈,同樣也發著金燦燦的暈。那些暈已經擴大了許多,從胖大海的臉上,擴大到了整個。
也就是說,胖大海的,被那禮佛燈發出的給罩住了。
而胖大海的神也比我離開的時候好了不,神態祥和,麵微笑,似乎很這個時。
這應該是五帝禮佛燈起作用了。沒想到我們得到的這盞燈,居然還有如此奇效。
我趕把得到的四樣東西拿著去找薛守文,讓他架起來一口鍋。
薛守文做事很穩妥,早上離開的時候已經取好了後院的無水,一共有將近兩碗。
兩碗無水,一朵鬼藤花,兩棵孤墳草,三滴眉心,四滴降生淚。
這些東西盡數放到了鍋裡,薛守文燒起柴禾進行熬煮。
那些柴禾也都是院子裡晾曬超過四十九天的乾柴,燒起來火很旺。看那火勢,我很擔心,因為我估計以這火的強度,不出幾分鐘就能把鍋裡的那點東西給燒乾了。
誰知道我猜錯了,那火雖然燒得很旺,把木柴燒的劈啪劈啪直響。但是那鍋裡的那點水,不知道什麼緣故,竟然許久沒有開鍋。
薛守文也看的奇怪,他開始不斷地往裡麵填柴。
可是那鍋裡依然沒什麼反應,這太不符合常理了,難道是這幾種東西混合在一起,起了化學反應了?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我有些坐不住了,正想著要不要給褚留煙打個電話問問。薛守文突然喊道:「有了有了……」
我一看,就見那鍋底終於出現了一串串的氣泡,接著那氣泡越來越大。
不出十分鐘,那鍋終於開了。
我這才放下心來,水開了就應該快了。
我手試著把染著眉心的麻布拎了出來,那麻布上已經一點跡都沒有了,相反那鍋水被染得通紅,就好像是一鍋水一樣。隻有三滴,竟然就有這麼明顯的效果。這幕場景再一次讓我驚嘆不已。
雖然那鍋裡的水很,但是裡麵的鬼藤花和孤墳草,卻迅速地被煮了,很快就融合在了一起。
又過去了半個小時,我覺應該差不多了,就讓薛守文停了火。把鍋裡的東西給撈了出來。
經過一番熬煮,花草已經不見了,變了乒乓球大小的的一坨。而那些水被熬煮得也隻剩下了小半碗。那水也不再發紅,而是呈現出黃褐,有點類似葯湯,但是聞起來沒有藥味,反倒是有些腥味。
按照褚留煙的說法,這種熬煮「生死因果」之後的湯水,就是一種固魂湯。這種湯沒有固定的配方,因為每個人傷魂之後的生死因果都不相同,所以熬煮出來的固魂湯也是配方各異。當然作用也是因人而異。
而我手中端著的,就是為死胖子龐大海量定做的一款定製的固魂湯。
我端著湯和煮完之後的花草回到龐大海的床邊。先把那碗湯給他灌了下去。
這傢夥應該是有點意識,那湯很腥,聞著很噁心,他喝起來連連皺眉。我生怕他給吐出來,便著他的,把那湯給強灌了下去。
隨後,我把那煮完的花草糰子,給他敷在了肚臍眼上。
弄完這一切,我才徹底鬆了一口氣。我該做的,都做完了,能不能保住龐大海的命,就看接下來的進展了。
我守在龐大海的床邊,褚留煙說,如果他能在兩個時辰醒過來,就說明暫時沒事了。
不知道是我一夜沒睡的緣故,還是因為我的神經放鬆下來了,我靠著龐大海的床,竟不知不覺地睡過去了。
這麼一會工夫,我還做了個夢。我夢見我去參加龐大海和巧妹的婚禮,結果在婚禮上,巧妹卻說要嫁給我。龐大海指著我大罵,說我沒義氣,連哥們的媳婦都搶。
我著和他解釋,可龐大海不依不饒地抓著我的胳膊,要跟我算賬。
我一著急,就從夢裡醒了過來。回味起來簡直是太扯了,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可是我一醒來,就覺自己的胳膊好像真的被人給抓住了。
我一愣,發現胖大海的手正抓著我的胳膊。接著,就聽到胖大海問道:「老大,你給我喝的什麼啊?反胃,想吐。」
我驚喜地發現,胖大海已經睜開了眼睛,抓著我的胳膊在跟我說話。
「臥槽。」我大了一聲,欣喜若狂:「你他媽的終於醒了,草,你千萬別吐,吐了我跟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