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聲，我們以為是聽錯了。

可是接著，那隻羊又發出了一聲。一聲嬰兒清脆的啼哭聲，從那羊裡發了出來。

我隻覺得頭皮唰地麻了，進而全都起了一層的皮疙瘩。

這還是羊嗎？怎麼可能發出嬰兒的哭聲。

「妖怪，我殺了你。」

胖大海可能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他似乎忘記了自己所在的環境，大聲喝了一聲，往前一衝，一刀朝那隻羊劈了過去。

這一下可謂氣勢十足，我站在胖大海的後，也能到從他上發出的濃濃的殺氣。

那隻怪羊的羊頭也往回一，胖大海這一刀，砍在了圍欄上。

那刀砍進去半寸，一時也沒拔下來。

而那羊的聲，再次高起來。尖銳的啼哭聲，刺得我耳生疼。

同時，我聽到這房屋外麵傳來了呼呼的風聲。那風勢很大，把這屋子裡的窗欞吹得啪啪響。

我意識到不好，上一次這裡傳出哭聲的時候，金婆就從正房裡出來了。

眼下這羊發出了幾聲啼哭，想必金婆已經發現我們了。

胖大海那邊拔出了刀，還準備衝上去殺那羊。我拉著胖大海喊道：「快走，先離開這。」

「老大，我殺了這個妖怪……」胖大海還要往上沖。

我不由分說拉著他往門口跑去。

就在我們連拉帶扯跑到門口的時候，那房門咣當一聲開了。

一風從外麵捲了進來。

外麵風號號，和我們進來的時候，完全就變了樣子。

金婆的這個獨院，周圍沒有任何的遮擋。月剛好能直照在院子當中。

我和胖大海順著來時的路，準備一鼓作氣先衝出院子再做打算。誰知道剛衝到院子裡那墳頭的前麵，就發現那個墳頭的外麵，已經裹上了一層黑氣。

那層黑氣盈盈繞繞，團繞在墳頭外麵，風吹不散。

而等我們衝到墳前麵的時候，發現在旁邊的那條通道已經被擋住了。

有幾個黑氣凝的人影，影影綽綽地站立在那裡。

胖大海衝到前麵，急忙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看著那幾道黑影。

「老大，這什麼東西，是鬼嗎？」

胖大海大聲嚷道。

我沒好氣地答道：「你嚷嚷什麼呀，是不是鬼我特麼哪知道？

這時，從那墳裡還在不斷地往外冒著黑氣。

「老大快看……」胖大海一驚一乍，指著擋路的那幾個黑影。

我也發現，那黑氣凝聚的人影，原來隻有個大致的廓，此時他們的竟逐漸清晰起來。

我是知道聚形這個道理的。那些墳裡冒出來的黑氣，無論是氣也好，煞氣也罷，總之現在這個院子裡氣十足，已經形了一種特有的場合，已經足以讓鬼魂形。

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向胖大海解釋，顯然我們麵臨的境已經極其危險了。

我猛回頭看去，就在房子的前麵，站著一個瘦小的影，正冷冷地看著我們。不聲，卻氣場十足。加上有大量的黑氣飄了過去，縈繞在的後，升騰不散。

金婆終於出現了。

雖然看不清金婆的麵容，但是過那些黑氣，卻能看清金婆的那雙眼睛，兇四。

我心裡一沉，在我的印象裡，無論是在六樓時候的直接麵，還是在村口的遠遠觀，我還從沒見金婆出現這種怨毒的眼神。

難道此時已經了殺心？我預到，我們看到了那懷孕的公羊，以及屋子裡的那口小棺材，已經及了金婆的底線。

「老大，他們過來了……怎……怎麼辦？」

胖大海的一聲喊，我回過頭，發現那些黑影現在已經完全現了形。

如果說他們不是鬼，我都不相信。

那些人的形和正常的人相比，還是有很大區別的。他們的不像是正常人那麼實，雖然顯形了，但是看著還是很虛。站在我們麵前的一共是五個人，抑或說是五個鬼。

那五個鬼魂，三男二，看著都很年輕。普遍臉慘白，麵目表很獃滯。

此時他們正在向我和胖大海這邊移過來。

正如我們所知道的常識，他們移，不是用走的，而是用飄的。我看到他們的腳尖抵著地，腳跟翹起，往前飄，就跟拖著那腳在走一樣。

人死變鬼之後，很多正常人基本的特徵，他們都會消失。比如正常行走，吃飯，睡覺等等，這些人類最基本的生活習，在活著的時候並不以為然，但是在變鬼之後，這些就都為了一種奢。

這些孤魂野鬼，他們雖然還滯留在間，卻不能會做人的快樂。所以他們會盡一切可能，去會做人的歡愉。如果遇到可利用的人的，他們也會義無反顧地佔據那，借著這去再次會做人的覺。更有很多鬼魂，還不肯接自己已經死去的事實，所以儘管他們在移的時候，可以飄走，但是他們會儘可能地用雙腳著地，讓自己更像是一個人。

而我們眼前這五個鬼魂，特徵已經很明顯了。就是鬼魂無疑。

我低聲對胖大海說道：「拿好你的刀，這刀管用。你上還有做屠夫時候的戾氣，所以千萬製心裡的恐懼，不能讓對方看出你心虛來。對付他們，越狠越好。我估計你自保應該沒問題，找機會就衝出這院子。」

胖大海點點頭，啐了一口：「媽的，終於讓我看到鬼了。老大，那你怎麼辦？要不這刀給你吧？」

我搖搖頭：「你別管我，衝出去等我師伯來。我有辦法。」

我說完這句話來安胖大海，心裡卻是一點底都沒有。

而且場麵也容不得我們再過多地研究對策，一個男鬼已經拖著，來到了我們麵前。

胖大海大吼了一聲：「你當鬼了不起啊？」

說完，一刀劈了過去。

月下，那把殺豬刀，泛著寒，一道影斜劈下去。

這一刀氣勢十足，顯然胖大海記著我的話，控製著恐懼，保持著殺氣。

那男鬼原本麵無表的臉上，此時突然也顯出驚恐的表，同時發出淒厲的一聲鬼鳴。

他不可思議地垂下頭去看自己的肩膀，他的肩膀被胖大海一刀給劈開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