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是我做主還是你做主？我有讓你準備的飯菜嗎？吃不完給我丟了！」

管家被韓知返忽如其來的發火，兇的一愣一愣的。

床上剛睡著沒多久的程晗，被吵醒了，「哇」的一聲哭了。

程未晚連忙彎下，輕輕地拍著被子，聲細語的低唸了幾句「晗晗乖」。

程晗聽見媽媽的聲音，很快止了哭聲，重新睡去。

程未晚幫程晗往上輕輕地拉了拉被子，才站直了子。

管家已經從韓知返剛剛的怒火中，緩過神來，向程未晚的眼底，帶著幾分愧疚和抱歉。

程未晚知道，韓知返純粹是因為看礙眼，才逮著機會就給難看。

心底也清楚，管家是一片好心，這事怨不得管家，儘管的確被韓知返那樣毫不留的話，說的有些尷尬，但還是沖著管家了一抹安的笑容，告訴，沒事，然後趁著程晗睡著的隙，拿了自己的包，看也沒看韓知返，一聲不吭的往病房外走去。

程未晚前一秒拉開了門，後一秒就聽見後傳來了摔碗的聲音。

沒回頭看，也能猜到是韓知返做的。

「你們一個一個是不是有病？一個我不要的破鞋，你們也討好！」

不要的破鞋……

程未晚心底一陣刺疼，抓著包的指尖，力道微微加重了一些，但走出病房的腳步，卻和剛剛沒什麼區別，就彷彿韓知返說的話，跟毫無關係一般。

走出病房，程未晚直接背對著上，將房門帶上。

伴隨著「哢嚓」一聲響傳來時，病房裡又傳來了一道摔東西的聲響。

握著門把的指尖微了，在門前靜站了片刻，確定屋裡沒有孩子的哭聲傳來後，才邁著步子走向了電梯。

今天天氣不怎麼好，有些沉，彷彿隨時都會下雨一般。

程未晚走出住院樓，仰頭看了一眼天邊的烏雲，在收回視線時，安靜澄澈的眼底，有著一抹哀傷一閃而過。

其實沒什麼可難過的，不是嗎？

從知道，畏畏的人生，僅僅勇敢了唯一一次的，是一場騙局時，就已經嘗到了人間最疼最苦的味道，所以現在，真的沒什麼可難過的，不是嗎？

程未晚想要一抹笑出來，可最後卻也隻是角往上稍稍的揚了揚，然後就垂下眼簾，邁著步子，離開了醫院。

程未晚隨便在醫院附近，找了一家快餐館，填飽肚子後，就回了醫院。

程晗還沒醒來，沒進病房，在樓道裡安安靜靜的等。

直到下午四點鐘，病房裡傳出了程晗找媽媽的聲音，程未晚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和上午一樣，當做韓知返不存在，一心一意的陪著兒子玩。

因為午餐鬧了那樣一出不愉快，晚餐管家沒再招呼程未晚吃。

程未晚隻當做他們吃飯的場景不存在，餵飽程晗後，就將自己買來的故事書拿出來，坐在病床邊，指著上麵的圖畫，講給程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