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晗真的很想有個爸爸，我和慕青有次出去吃飯，帶了他，旁邊的座位，是一家三口，那家的兒比晗晗小些，剛學會說話不久，一直在爸爸，看得出來，的爸爸很疼，喊一聲，的爸爸就應一聲，兒越喊嗓門越高，到了後來，晗晗都忍不住轉頭，看向了那個兒，晗晗什麼都沒說，但我能看得出來，他在羨慕，很羨慕……」

「那天晚上，回家，晚上我給他講完睡前故事，等他睡著後，我坐在旁邊寫稿子，半夜，他在喊夢話，那是我第一次聽見晗晗說夢話，他裡喊的隻有兩個字，就是……爸爸……」

韓知返張了張口，想說句什麼，最後卻發現自己嗓子疼的本說不出來一個字。

他的心，就像是被無數雙手狠狠地攥著掐著一般，不風的劇痛席捲的他生不如死。

他想，若是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十八層地獄，那麼在十八層地獄裡，怕就是現在這樣的覺吧。

他疼的有些不了，他很想逃，可他整個人彷彿灌了鉛一般，沉重的他無可逃。

「逸南哥偶爾會來看我和晗晗，晗晗平日裡很黏我的，但是逸南哥來了，他總會黏著逸南哥。」

「逸南哥有個朋友，結婚了，生了一個兒子，和晗晗差不多大，有的時候，會讓兩個孩子在一起玩，朋友家的兒子，玩壞了找爸爸，想喝水了找爸爸，每到那個時候，晗晗就傻傻的站在一旁看著朋友照顧他家的兒子，還有那麼一次，晗晗居然衝上去，推開了朋友家的兒子，喊了句，這是我爸爸……」

韓知返轉開頭，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撕心裂肺的疼，讓他五臟六腑都在抖，連帶著他的都跟著微微發起了抖。

他本是好奇，和他分開後，過得怎樣……

現如今，他隻是聽了有關晗晗的一些事，他就已經疼了這樣，他想，若是的事，被他知道了，怕是更要疼上千萬倍吧？

一個人帶著一個孩子，本就是不容易……還得了抑鬱癥……

韓知返知道自己對不起程未晚，意識裡，他想跟道歉，說句對不起，可是他卻覺得，他要說的這三個字讓他自己都覺得噁心。

事已至此，他道再多的歉，又有何用？

他隻想著要和回到從前，他來補償虧欠的那些，可是傷都傷了，能補償的了嗎？摔倒在地，還會留疤呢……

「後麵的事，你都知道了，你知道我有了晗晗，晗晗被你從我邊帶走了……」

韓知返想到，他在知道程未晚吃抗抑鬱癥葯後，去找過一次林慕青，林慕青聽完他說的，第一反應是，又生病了？

又……是因為他把晗晗從邊帶走，才害得又生病了嗎？

韓知返忽然有些在這裡待不下去了，他起，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從裡發出了聲音：「我先離開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