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的程未晚，纔算明白過來，程衛國哪裡是好心約自己吃飯，是因為自己對他有用罷了。

難怪進了飯店包廂，想開口喊他一聲「爸」的時候，都被他搶先阻攔，說是他的侄，說到底還是因為他覺得丟了他的人，哪怕對他有用，他也不願意讓外人，知道是他的親生兒。

昨晚接到他電話，今天盼著晚上這頓飯早點到來的那些心，在此時此刻，變得無比可笑。

程未晚的指尖，不住握了手中拿著的包：「你一直連見我都懶得見我，昨天忽然給我打電話，就是因為，我對你有用了，我可以給你帶來更多的好了，是不是？」

在程未晚的印象裡，好像從沒對程衛國有過這樣激地語氣說話。

可一次又一次心懷期待，到最後都落個讓覺得更可笑的結局，是真的有些忍不了了。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你的兒，不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工的！」

程衛國見程未晚居然這樣對自己說話，忍不住皺了皺眉，他下意識地想要發怒，可他想到自己還要用程未晚，便了心頭正冒起的火氣，過了會兒才開口說了話，不過語氣比起剛剛，還是冷了許多：「你忽然跟我扯這些做什麼？和我跟你說的事，一點關係都沒有。」

程未晚不知道，程衛國是真的覺得說的這些都是胡攪蠻纏，還是他本不願意理會，又開口，因為激，到了最後，的眼底都噙了淚：「沒有嗎？在我看來，就是一回事，從小到大，你有真的陪我吃過一頓飯，帶我出去玩一次嗎？就連散步，都沒有，不是嗎？我過生日，你有出現過嗎？我一直都搞不懂，別人的父親，為什麼可以那麼他的孩子，為什麼就你不可以，既然你不喜歡孩子，你為什麼還要生下我？」

程衛國覺得剛剛的自己，沒有怒，已經很容忍程未晚了，此時見還在不依不饒，臉上的神，愈發的冷了：「這是你跟我說話該有的語氣嗎？！我不是告訴過你很多遍，我很忙，我和其他人不一樣！你看看其他人的父親，他有我這樣的就嗎？」

「可我寧可我的父親，一窮二白，也不願意讓他忙您這樣……」程未晚特意咬重了「忙」字，他每次都這樣，拿著忙當藉口，小的時候，還真的信，長大了，就心底明白了，他哪裡是忙，他隻是不在意，甚至他覺得這個兒，拖累了他。

「夠了！」程衛國到底是沒忍住，語氣忽然加重：「我沒工夫跟你在這裡浪費時間，爭論這些東西，梁先生那邊，你還是要接著，你怎麼就知道，你接到最後，不想嫁給他？」

程未晚角泛起了一抹嘲笑：「喜歡？您知不知道，他的年紀，可以當我爸爸了！」

「年齡這些，都不是問題，再說了，你做了那樣丟人現眼的事，別人不嫌棄你有個孩子肯娶你，你應該高興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