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 胡軸覺得寂寞
「你說什麼?!」剛洗完澡,都準備休息了的沈玲龍被二福的話給強拽了起來,「胡軸他去外頭喝酒了?大半夜的?」
這時候人還是蠻多的,二福回來的靜又很大,家裡幾個夜貓子都沒睡,湊過來聽熱鬧。
事關胡軸臉麵,二福沒好意思大聲把他混的生活作風講出來,而是拉拽沈玲龍到一邊,輕聲嘀咕:「喝酒是幌子,他又去花錢跟別人睡覺去了。」
沈玲龍手抖了一下,咬牙切齒:「這不要命的狗東西!」
二福聽著一愣:「媽,你也知道他病了啊?」
沈玲龍磕了一下,扭頭問二福:「你、你知道他病了?」
這事兒不是隻有伏家人知道嗎?之前問二福時候,二福還一無所知。
二福覺得他媽有什麼事兒在遮遮掩掩,要換做平時二福早就開始試探了,他可是一直以能套出他媽藏著的話為榮呢,不過是有輕重緩急,今天不是意氣之爭的時候,他很誠實的回答:「小桃講的,小桃說實驗室那邊最近也不讓他進去了,說是讓他養好了再進去。」
聽到這話,沈玲龍鬆了口氣,看來並不是很多人知道胡軸的事兒。
沈玲龍說:「他在哪兒喝酒?還是去找他回來比較好。」
這麼長時間沒見過了,再加上之前電話裡伏爹說過的話,沈玲龍的直覺告訴,如果今天不去把人拽回來,可能會有不太妙的後果。
二福說:「我就是過來帶媽你去找他的,媽,你加件服,晚上這兒有點冷。」
套上一件襯衫後,沈玲龍製住了要跟著一起去看熱鬧的小子們,由二福和周小桃領路,跟陳池一道出門去了。
這兒的夜空非常絢麗,繁星佈,仰頭看著有一種被群星環繞的興。
然而此刻坐在車裡的沈玲龍沒心思,也沒想法去管周遭環境如何的好,一心想著胡軸究竟怎麼回事。
以至於忽略了陳池。
下車前,陳池攔了沈玲龍一下,沈玲龍陡然清醒,在這家酒館昏黃的燈下,奇怪的看了一眼陳池,問:「怎麼了?」
陳池示意二福躲開,他拉著沈玲龍走遠了一些,幾番斟酌道:「我其實不打算說的,不過現在我不提,你可能完全沒有意識到那點,而等會進去,你見到胡軸,很有可能會措手不及。」
沈玲龍有點懵,完全不知道陳池要說什麼,也不明白陳池明明不曉得胡軸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還揣測起等會兒會發生的事來了?
「意識到哪點?」沈玲龍雖覺奇怪,但也頗有耐心的等陳池解釋。
「胡軸喜歡你的這點。」陳池直截了當。
沈玲龍角了,張口就是否認,「我快四十了,你知道嗎?年輕時候,你也沒認為我非常招人喜歡過吧?」
陳池視力很好,此刻又有昏黃燈,又有滿天繁星,他將沈玲龍的相貌看得清清楚楚。
三十八歲的沈玲龍並不顯老,反而看起來很年輕,走出去說不準別人還會認為是二福的姐姐。被人喜歡,陳池覺得無可厚非。
但陳池曉得,胡軸喜歡沈玲龍,不是因為這副樣貌,而是沈玲龍的在。
陳池說:「你很好,不管是從長相,格,還是頭腦上,看上你很正常的,胡軸他……」
話還沒講完,沈玲龍直接掐斷了:「在我眼裡,他隻是弟弟。」
原本有些焦躁的陳池安靜下來了,他看著沈玲龍堅定的眼神,沉默許久,最後像妥協了一樣說:「我知道了。」
沈玲龍笑了起來,跟他說:「走吧,進去。」
和二福會和後,由二福敲門,進了這家酒館。
這兒門雖然是關著的,但喝酒的人還不,異域風的漂亮姑娘更不,基本上每桌都會有個姑娘作陪。
沈玲龍想,這可真不是個像話的地方。
進去後,最裡麵那張桌子就坐著就是胡軸,沒看見姑娘,這讓沈玲龍鬆了口氣。
原本他們一起過來的四個人,是要一起到胡軸邊去的,但二福和周小桃跟著沈玲龍要過去的時候陳池攔住了這兩個小輩。
二福詫異的看著陳池,問:「爸?幹啥啊?」
陳池指了指距離胡軸比較遠的空桌:「我們去那邊,把外頭等著的司機喊進來一起吃個宵夜。」
他們過來的時候借了車,還配了司機。這要是沈玲龍在這邊有不親戚,兒子還是實驗室的中堅力量,這才能借到車。
二福在去喊司機以前,看了一眼在胡軸對麵坐下來的沈玲龍,偏頭問陳池:「爸,你確定?咱們不一塊兒坐過去?他可是很喜歡我媽的哦,就不怕媽……」
陳池已經開始點菜了,非常平靜的說:「不會。」
二福:「……」
他攤手,沒再多說,勾著周小桃的肩膀出去喊司機一起吃飯了。
沈玲龍這邊在胡軸麵前坐了近五分鐘,他像是才發現沈玲龍似的,晃悠悠的抬頭,輕描淡寫的啊了一聲說:「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沈玲龍不急不緩:「這麼久沒見我了,連姐都不喊了?」
胡軸喝了口酒,「不太想喊了,十分後悔當初為什麼要喊你做姐。」
沈玲龍沒做聲,眼神示意胡軸繼續說。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胡軸看沈玲龍的眼神沒有以前那麼弔兒郎當,也不溫和,反而淩厲又兇狠:「我當初,應當跟舒合作,把你搶到邊。」
沈玲龍挑眉:「你做不到,雖說你腦子也靈活的,但業有專攻,在比耍謀詭計方麵,我比你強。」
胡軸:「……」
剛才也是酒後之言,本以為會把沈玲龍嚇走,卻沒想到完全沒被嚇到,反而正兒八經的陳述事實。
「喂,這樣瞧不起我嗎?」胡軸放下酒,有些無奈的看著沈玲龍,「而且,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重點在我做不到,而不是我想搶你嗎?」
沈玲龍搶過胡軸的酒,給自己也倒了一滿杯,灌了一口後說:「這酒還蠻烈的。」
講完又抬頭看胡軸,笑了一聲,又突然回到原本話題:「因為寂寞嗎?」
胡軸臉變了變,沒反駁,而是苦笑一聲說:「你總是一針見。」
「我其實搞不懂你,」沈玲龍跟他杯,「眼睛一直盯著不可能的人,也不看看周邊的人、或事,然後又擅自認為自己要孤獨終老,無比孤獨,也不腦子想想,這不是你自己造的嗎?」
胡軸嗶嗶:「見過最好的,誰想要次等的?」
沈玲龍嘖了一聲說:「你最好的不是搞實驗嗎?什麼時候變我了。」
胡軸低頭:「實驗和人怎麼能混為一談呢?我以後難不跟工作在一起一輩子?」
「有什麼不可以的呢?」沈玲龍反問,「有誰規定不能了嗎?」
胡軸麵無表的看著沈玲龍,「你難不想讓我做一輩子老?不結婚不生子,一輩子圍著工作打轉?」
沈玲龍笑了起來:「你更喜歡同我一起無所事事,還是做你的實驗?」
這話能夠讓胡軸明白沈玲龍的意思,他當即反駁:「這兩件事怎麼能混為一談呢?」
「啊,原來你想沒實驗做的時候,讓我陪你,有實驗做的時候,我就靠邊站啊?」沈玲龍吐槽胡軸,「你可真是個渣男,我可不要跟你在一起。」
過於直白的言語,沈玲龍是毫不留的就講出來了。
但胡軸並沒有因此而低沉,難過。
他看著沈玲龍許久,笑了一下說:「我就知道,如果真的問你,你肯定是這種話,畢竟我真的是把做實驗放在第一位,啊,我真是渣男。」
沈玲龍拍了一下胡軸的腦門,先表揚一句,「有自知之明就好,」稍頓,又說,「所以是覺得在沒事做的時候,一個人孤孤單單,非常寂寞,又覺得如果真的跟誰在一起,對方也會覺得你不負責,將一個家庭的重擔,在一個人上,對嗎?」
胡軸低頭。
緘默良久,他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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