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歸捂著他的：「你要說什麼磨人的小妖，我會吐的。」

眼神認真極了。

「不，你真是個尤。」人間尤。

「在我眼裡呀，你也是。絕尤。我的。」雁南歸趁他不備猛然翻住他：「地上冷，殿下也該嘗試一下。」

舒乘風也不掙紮，就躺著看著：「棠兒給的，自然要嘗試一下。」

雁南歸卻忽然起：「嘗什麼嘗？像話麼？起來啦。」

舒乘風笑著起來，輕輕整理了一下裳坐回去，像是不曾在地上滾過這一圈似得：「還不給孤倒茶來？」

雁南歸就了一聲來人。

降香和蟬進來，低著頭，一個倒茶，一個給雁南歸整理裳頭髮。

「膳房預備晚膳吧，這一下午白耽誤了。殿下早些吃，說不得晚上殿下還忙著。」雁南歸道。

舒乘風挑眉：「你倒是替孤安頓的好，來，給孤更。換些舒服的來。」

那就是不走的意思。

降香忙去安頓，蟬給太子殿下更。落葵和芫花也進來伺候著。

絳雲苑裡，慕容良媛心糟糕極了。

「這事真是邪門！這麼一鬧，殿下怕不是要覺得是我做了什麼？多合適？金奉儀誣告，雁良媛委屈。合著就我是壞的？」

「良媛息怒，不是您做的，殿下怎麼會往您頭上栽？這不是金奉儀跟前的人都被抓起來審問了？總有結果的。雁良媛也是聰明的，不至於這樣。這件事太明顯了。就非得是在萊府時候纔有的事，太刻意了。」霧雨蹲下哄。

「再說了，當時雁良媛也跟著啊。難不，就不可疑？萬一是自導自演，反而想誣人呢？」

慕容良媛想了想，輕輕搖頭：「不會。」

「反正您別太擔心，假的真不了。您隻管安心。雁良媛要是也無辜的話，也不會誤會您。」

慕容良媛嘆口氣：「罷了。擺膳吧。」

「哎。」霧雨應了，心裡也多是有點忐忑的。

金奉儀這裡，換著的人裡，有個三十多的姑姑。是前院伺候的。

隻是暫時來頂一下。

擺膳的時候，一邊擺一邊說：「奉儀多大的福氣，就懷上了子嗣。不管是男是，這一生啊，就都不一樣了。」

「這有福氣呢，就要知道珍惜。倘或是作沒了，那可就沒有第二遭了。奉儀您說是吧？」

金奉儀心裡真是又氣又悶。

「姑姑說的很是，我自然是比不得雁良媛的。便是不生，也全是福氣。」

張姑姑眉都沒帶一下的。

「奉儀知道這些就好。雁良媛是雁家嫡。那是正經的嫡長，出尊貴。生不生孩子什麼打？父親鎮守代關，便是抵得上生十個八個。」

金奉儀一滯：「是。」

算是沒力氣說什麼了。

「用膳吧。一會奴婢給您敷臉。」張姑姑道。

金奉儀瞬間尷尬的厲害，真丟人。

心裡一萬個不服氣，可上也不敢說什麼了。

這張姑姑可是前院殿下跟前的人。

這一夜，有人睡不著，有人卻忙的不能睡。

比如那兩個妖打架的尤們。

第二天早上，正院請安，雁南歸就蔫的。

金奉儀今日沒來，臉腫了。

葉良娣昨日蹦躂的那麼歡，今天也有點不好意思，所以找了個理由也沒來。

太子妃倒是關切的問了好幾句，雁南歸態度好極了。

此時的前院裡，雲及正在書房回話。

「屬下審過那幾個了，除了環兒，那幾個想必是真的不知道。至於環兒，知道的隻有這麼多。萊府時候，是一個婆子接。如今想必難找那人，畢竟還在萊府。」

「府裡，想必絳雲苑做不到。」

「既然不是慕容氏，那就是那幾個樁子的手？」舒乘風輕笑：「也是，就連都知道，這對付的不是，是父親。想必慕容氏也不會這麼做。」

費這麼大勁兒對付雁南歸確實沒必要。

下個絆子，爭個寵還行。要說是謀害子嗣這樣的事，就大了。

在府裡，雁氏不算最得寵，相對來說威脅不大。

「你說，父皇這是替珍貴妃的孩子報仇呢？還是替周人報仇呢？」舒乘風笑著問。

「那屬下不知道，不過不管是誰，都沒。」雲及笑道。

雲及想，如今殿下提起珍貴妃來，倒像是比以前更從容了？

還是他覺錯了？

「那幾個樁子，好好看著。還不到時候呢。」舒乘風輕輕的笑了笑。

雲及答應著，自然是這樣，明著的樁子總是好對付的。他也得好好查，別再有誰是陛下的人還不知道。

他如今都不慨什麼父子到這一步之類的了，真的習慣了。

「你選些東西，送去霽月軒和絳雲苑。」舒乘風道。

這就是說，不懷疑們兩個的意思。

「那個環兒的，就發賣了吧。其他人你看著辦，能伺候的就送回去，不能伺候的出錢養傷。廚房那個，好好給看病。孤也不草菅人命。」

「是。」雲及應了。

舒乘風起：「走吧。」

今日還要進閣，自有今日的事。

雖然陛下是不想他接太多朝中的事，可惜他年後朝就必須要接。

再控製，他也隻會接的越來越多。

得了賞賜，各有不同。

雁南歸不甚在意，想著隻要太子腦子不壞就不會懷疑的。

不過就是對外做樣子，旁人看的。

但是慕容良媛就委實是鬆口氣，主要是這時間地點太過敏了，殿下誤會了就不好了。

如今這樣，也算放了心。

而什麼都沒有的金奉儀，心裡多不舒服就沒人在意了。

都是多事。

固然，也是人算計了，可也不傻。真是無辜的？還是說也借題發揮了？

是與否，隻有自己最清楚了。

但是沒用，雁南歸還是好好的。

就算是舒中敬想要舒乘風與雁大將軍惡，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雁南歸不是個傻子。

所以張姑姑說的很對，金奉儀這樣的出，能懷上孩子，就是天大的幸運。

要是不珍惜這福氣，確實也不會再有下一次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