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6章 婚事

第446章婚事

雁淩雲擺擺手，人送雁南歸先去歇著。

然後自己留了下來。

他跪在床前，看著麵枯黃的老夫人。

“蘭氏的死，果然您都知道。雁家這麼多孫輩，您喜歡哪一個？”

老夫人張，沒能說出來。

“您都不喜歡。”雁淩雲笑了笑，隻是淒涼的很。

“我記得爹還在世的時候，就說過，您是個冷清的人。果然不假。當年我想娶蘭氏的時候，您也是點了頭的。隻是沒想到，您麵上是同意，心裡卻不同意。”

“昔年，容寧尚未進府的時候，您就針對。我並非不知，隻是……想著那樣一個好人，您總會喜歡的。大不了就是我多護著一些。隻是沒想到，您表麵滴水不。”

“你……你……你不知道……雁南歸，是個毒蛇……你……休要騙了……”老夫人艱難的道。

“毒蛇？”雁淩雲笑了笑。

“你不信？你……你不信我？絕非善類！你別……騙了！”老夫人猛然大聲道。

“我知道。我如何不知道？二嫁之，能在後宮站住腳，自然不是什麼善類。那又如何？我虧欠多了，是不是善類，都是我的孩子。我這麼多孩子，哪一個是善類了？”雁淩雲搖頭。

“算計我……”老夫人道。

“母親，不應該嗎？從小到大，您有過一日對好麼？怎麼不去算計鄒氏？因為鄒氏沒有害母親，雖然鄒氏當年也與您和容寧同氣連枝，可畢竟不曾害蘭氏的命。”

“不算歸兒如何，帶著孕，來送您一程，也仁至義盡了。說的對，這種事，能如何呢？知道自己的祖母害了自己的生母，除了忍著，還能如何？不過說幾句氣話罷了，您呢？您做了什麼？”

“這些年，您就是這樣對的。麵上娘娘，背地裡就那麼罵是不是？”雁淩雲說著，眼淚也下來了。

他不是為兒，他是為所有人。

他也不是個傻子，豈會不知，歸兒就是想氣老夫人。

這麼多年了，毫沒有對老夫人做什麼，一口氣都不許出了麼？

外頭，鄒氏上前：“娘娘別哭了，子要。老太太是糊塗了。”

“嗯。”雁南歸點頭，淚，依舊坐著。

雁錦思和雁錦菲剛才一句話都不敢說。

任由雁南歸一口一個毒婦。

到底這麼些年過去了，不如意的生活已經告訴們一個殘酷的真理，那就是閉。

孟俊賢剛纔看著聽著，心也是震撼不已。

他或許……也是活明白了，他分明覺得雁南歸就是裝的。

裝的悲痛絕，裝的泣不聲。

他甚至驚恐的發現，雁家父子幾個，還有這兩個妹妹，可能都被雁南歸給騙了。

再想一想他孟家家破人亡，他覺得不寒而栗。

雁南歸終究是等到了老夫人的病逝。

屋子裡，雁淩雲最後與老夫人說的一句話就是：“此生，我對不住的人很多。是對是錯都就這麼下去了。母親還是會與父親合葬。因蘭氏，這些年我盡孝也不多。希母親原諒我吧。”

而老夫人顯然不是個能原諒的人。

似乎是明白，這個兒子不會釋懷了，於是冷笑了一聲：“我……就是不喜歡……不喜歡，……太……太好了！我纔是……纔是雁家的……雁家……主人！出名門……出好，長得好，對誰都好……都好……我就是……就是……”

終究沒有說完。

雁淩雲卻也都明白了。

他看了許久，然後磕了三個頭。

雁南歸隻是等眾人將老夫人裝殮了之後，上了香，燒了紙。畢竟是皇妃，是不必跪了。

就算是上香燒紙，其實也是破了規矩的。

天已經黑了，雲及親自來接。

雁淩雲送去了大門口，扶著上了馬車。

“爹，你不會怪我吧？我今日確實……”

“不會，隻是……孩子，心裡的仇恨，就放下來吧，是爹對不住你，爹一輩子都會記得。你忘了吧，不然你過的不快活。”雁淩雲道。

雁南歸眼淚又下來了：“是，我以後都不記得了。隻有一條，那個人活著吧。好好活著。活到被忘記。”

雁淩雲點頭。

後雁南旭和雁南寄麵也是復雜，什麼都沒說，隻是行禮，恭送走了。

馬車裡的雁南歸輕輕閉上眼，還是有點累的，哭果然是個力氣活啊。

回宮之後雲及帶路直奔朝純宮。

進去才發現，舒乘風在這裡，見回來正要說怎麼纔回來，見眼圈紅著：“還哭了？”

“回去奔喪的，不哭也不對吧？”雁南歸道。

“就不該你回去，去，傳太醫。”舒乘風道。

雁南歸攔住了：“假哭的。”

舒乘風……

“你就作吧！”舒乘風瞪：“去洗漱吧，一會擺膳。”

雁南歸點頭，雖然並沒有傷心，可確實很累了。

洗漱過吃了晚膳，稍微走了走消食就睡下了。

王氏這一死，陛下還得有個表示。

至也要派人去祭奠，畢竟是大將軍生母。

又有雁南歸在。

寧家葉家等都要去祭拜一下的。

雁南歸派了一個小侍，每天替上香燒紙。

反正好名聲為什麼不要呢？

還順帶，跟雁淩雲說了雁錦菲的婚事。

“我們娘孃的意思是，恭國公子。雖說是過繼出去了，可好歹以前他是與四姑娘有些意思的。如今……隻怕門第低的，也不敢。再差一些，畢竟四姑娘還是郡主呢。也不好看。總也不好一輩子不婚嫁……不過，我們娘娘說，奴婢問大將軍的意思。”

“娘娘說了，也不與四姑娘計較過去了，如今也確實拖不得了。要是您同意，就熱孝裡辦了吧。”空青賠笑。

雁淩雲點點頭：“娘娘想的周到。那就這麼辦了吧。”

他想過了，雁錦菲不可能嫁給什麼好人家了。

就那個子，嫁給普通百姓不會好好過的。

高也不必想了，攀附不上去了。

除非做妾。

恭國公子，昔年的十二皇子。這不是個好人選，可某種程度上說，又是好人選。

兜兜轉轉，緣分啊。

第0446章 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