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7章 能走多遠

一時又想，要是當初雁南歸沒過那一番苦楚，說不定皇子也不止一個了。

不過沒有人在乎他那千頭萬緒。

雁錦思就兩個孩子。

雁錦菲婚這麼些年了，人也不年輕了，看著也狀態不是很好的樣子。

竟是一個子嗣也沒有。

恭國公去世已經三年多了，舒恪也不必守孝了，他也不是沒有孩子，庶出的都兩個了，隻是與雁錦菲沒關係罷了。

既然是端懿貴妃娘娘和七公主回孃家，宴會規格就不會小。不是家裡人，還有親戚。

雁家親戚也有不，不過多數不在京城裡罷了。

不過，今日來的也有不，至兒親家都來了。

老太太之前的孃家王家，還有二房嬸娘孃家。

以及二嫂楊氏的孃家，楊氏雖然不在京城，但是楊家是正經親戚，不會不請。

所以宴會熱熱鬧鬧的鬧了大半天。

黃昏時候才送走了眾位親友。

雁南歸將困了的七公主孃和降香看著，先抱去裡頭睡一會。

自己與雁淩雲和雁南旭在後院正堂說話。

“這幾日事忙，來來往往的，都沒機會問一句，宮中如今如何了。娘娘可好？”雁南旭道。

“都好。我跟襄賢妃管事這麼些年，該理順的都順了。太後孃娘雖然有些糊塗，好歹也是個上厲害的。”也不是就不下手，隻是下手也就那樣，雁南歸不在意。

“前些時候那事，我們就擔心的很，如今這些個皇子也是要命了。怎麼巫蠱之都弄出來了？當今當年鬥那樣也沒出這種損招。這幸虧是陛下沒鬧大了，不然這種事，要死多人啊？”雁南旭道。

他們自然是從雁南歸的信中知道這件事的。

“們是想鬧大來著，不過也是大皇子聰明。當時就去找陛下了，就這後頭還不知被誰補了一刀，倒是不好查了。”雁南歸搖搖頭。

“後宮爭鬥是每天都有的，隻是以前，大家爭寵，如今爭的是太子之位。本來陛下也覺得三皇子好的，如今這一來，陛下直接要把皇子都丟出去住。出去了，就不能每日裡進後宮。”

“娘娘可有什麼想法？”雁淩雲問。

“我本來是也看好三皇子，不過如今，看他母親這樣，還是等一等。”

“妹妹，你與我說實話，你真是……想扶持他？”雁南旭問。

雁淩雲看了長子一眼，沒打斷。

“我打小容寧磋磨。自然明白了一個道理，不是親生的，都是無用。”雁南歸笑了笑。

雁淩雲嘆氣：“娘娘要是有什麼想法，隻管說來。”

“眼下沒有什麼想法，隻盼著爹和大哥二哥都一直好好的。至於太子。終究是要看陛下立誰。不管是誰，能否登基，都是看命。陛下看好的，是他覺得可以做太子的人。而最後要上位的，該是我看好的，沒有威脅的人。我既然有了孩子，就要為打算一輩子。安頓不好，我不會安心。還有雁家。爹會老，總有退下來的一天。我也會老。那時候軍功卓絕，新帝要是個心狹隘的，隻怕是有滅門之禍。所以，不能不謀劃。”

“實話與爹和大哥說。若是我不得寵，陛下也未必就不會漸漸削弱爹的權利。因我這些年得寵，做事也從未他懷疑。又沒有兒子，所以他放心。可新帝不管是誰，不是我肚子裡出來的，就不會放心。所以，總要做些什麼。”

雁南歸看著父子兩個，石破天驚：“如今，我是什麼都不做，可將來有一天，我需要的時候。希爹和大哥，不要在意忠臣的名頭。”

這話就雁南旭猛然起。

都是聰明人，有什麼不懂的？

“你可有把握？”雁南旭問。

“會有的。端懿貴妃說的話，算不得旨意。皇後說的呢？”雁南歸問。

“你……你想做皇後？”雁南旭震驚。

“當初，你想過我進宮後能做貴妃麼？”雁南歸問。

雁南旭沉默。

“我會是皇後的。既然我生不出新帝，就掌握新帝好了。如今陛下還年輕，自然不必說那麼多。要是我命短，反倒走到了他前頭，那也無話可說，隻要是我活著，不會不為我兒打算。也不會不為雁家打算。”

“娘娘，這些話，就別說了，都記在心裡。這些事，爹都知道了。”雁淩雲起，拍了一下長子的肩膀：“坐下來。”

雁南旭是真的震驚。

可半晌也沒能說出什麼來了。

等宮中來人接，雁南歸就隻能回去了。

孃把睡著了的七公主抱著，娘倆上車，後頭一群人跪著送。

等送走了，書房裡，父子倆對坐無言。

不知過了多久，雁南旭才問：“說的，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

“嗬嗬，敢想敢做。真是與你外公一樣的子。”

“爹！跟你說正經事呢。”雁南旭道。

“從你妹妹進了太子府那一天起，雁家就做不純臣了。你應該心裡有數。”雁淩雲道。

“可是……”雁南旭坐下：“我真是沒想過這麼多。”

雁淩雲想，這兄妹三個裡，其實最老實的是老大。

老二以前混，可如今竟也是銳意的一個。

至於歸兒，在後宮，天天都是戰場。

別的人或許是從得寵到漸漸失寵能保住生活就好。

可呢，從一開始一無所有甚至名聲不好，到如今顯然是陛下最在意的人。

容貌已經是最次要的了。

有的，是一顆強大的心。

不服不行。

就算是他是爹，也要佩服的。

從進太子府那會子起，那是個爛攤子，是個難解的局。

可如今，顯然已經遊刃有餘了。

“就走吧，能走多遠，就走吧。”雁淩雲道。

回了宮的七公主看見了父皇就撒，聲氣：“父皇抱抱，父皇父皇。”

舒乘風抱起閨：“怎麼就困這樣了，中午沒睡覺？”

“跟表哥玩陀螺和彈弓了，我要陀螺跟彈弓。”七公主道。

“好，明天事府送來，男孩子的玩你也稀罕？”舒乘風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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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7章 能走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