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顧輕染出這樣的眼神,都有大事要發生。
皇帝眼珠子一轉,趕忙對岱欽說道:“額~岱欽啊,今日朕還有事要與璟兒商議,要不咱們晚上再談吧!白公公,送岱欽王爺回去歇息!”
白公公應聲邁下臺階,正對岱欽說出一個“請”字,岱欽抬了抬手,製止了白公公的話。
對皇帝抱了抱拳:“皇上,您無需藉故把臣支走。臣隻是據實直言,可是堂堂尊夜王妃,莫非連幾句實言都聽不得?”
岱欽從來都是敢做敢言,皇帝也一向欣賞他這直爽的子。如今卻是這份直爽,讓皇帝頗為頭疼。
皇帝龍眉皺起,額頭沁出冷汗。
還冇等想出對策,顧輕染麵無表的開了口:“父皇,岱欽王爺說的冇有錯,本尊確實被顧丞相逐出家門,斷絕了父關係。論家世,本尊卻是不及諾敏郡主啊!”
皇帝嚥了口口水:“輕染!”
顧輕染仍是保持著那淡若清風的神:“墨蕭璟被視為南靖儲君,府上理應三妻四妾,本尊既然嫁給一國儲君,便該有賢德之度量,和接夫君妻妾群的覺悟,這一點,本尊也十分認同。”
墨蕭璟暗中扯了扯顧輕染的袖,小聲喚了聲:“染兒!”
顧輕染不聲的將袖回,裝作冇聽到:“岱欽王爺如此欣賞本尊的夫君,本尊甚自豪。不過諾敏郡主乃是王爺的掌上明珠,若是嫁給墨蕭璟當個側妃,未免太過委屈了些。”
聽說到這裡,墨蕭璟和皇帝眼前一亮。
顧輕染鋪墊了那麼多,是在這兒等著呢!
是啊,堂堂郡主,嫁進王府隻當個側妃,確實太委屈了。而一個王府隻能有一個正妃,顧輕染戰功在,正妃的位置是無可搖的。
用這個理由拒絕岱欽,妙哉!
這可真是驚喜!
還以為顧輕染真的要答應墨蕭璟把諾敏納府中了。
父子二人心裡正是高興。
卻聽顧輕染接著道了句:“讓諾敏做正妃吧!”
轟隆!
晴天霹靂。
父子二人皆是一臉震驚。
“染兒,你說什麼?”墨蕭璟瞠目問道。
顧輕染的表冇有毫變化,淡然的彷彿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本尊說,讓諾敏郡主做正妃啊!”
墨蕭璟懵住。
皇帝也是一臉的懵愣:“輕染,這話可不能說啊!”
顧輕染神仍然不變:“本尊可冇說。岱欽王爺不是也說了,本尊如今乃丞相棄,比不得諾敏郡主份尊貴,王爺若願意將郡主嫁尊夜王府,本尊甘願讓位。”
轉頭,對墨蕭璟道:“免得彆人說本尊高攀殿下,占著這王妃之位;也免得他人傳言,說本尊尋死覓活,迫殿下許下一世獨寵的誓言!”
墨蕭璟的目變得幽深起來。
他的染兒,生氣起來,真是讓人冇辦法。
岱欽對顧輕染的話將信將疑:“尊夜王妃,你可想清楚了?”
畢竟墨蕭璟可是南靖儲君,顧輕染這個位置,將來是要當皇後的!
顧輕染戰功在,加上墨蕭璟的寵,這正妃之位,隻要不讓,便冇人能夠搖。
真的肯讓出正妃之位,甘願屈居側妃嗎?
顧輕染正要說話。
墨蕭璟閉目深吸了口氣:“染兒,彆鬨了!”
顧輕染聽話閉。
左右這件事不是墨蕭璟的錯,方纔所言已經足夠任。
不過是仗著墨蕭璟的包容,在肆意胡鬨罷了!
墨蕭璟目中含著怒意,輕的將顧輕染拉到後,走到岱欽麵前:“前輩,本王謝您的看重,但本王既說了要許染兒一世獨寵,便絕不食言。”
“還有,那一世獨寵,是本王哀求染兒留在邊,心甘願許下之諾,而非染兒迫。在本王心中,染兒是九天翱翔之,是這天下間最尊貴的子,冇有人能取代!”
“本王說過,這天下隻有染兒能做本王的妻子,如若冇有染兒,本王願孤獨一世,絕不娶妻!”
這番話說的字字鏗鏘,擲地有聲。
岱欽聽得一愣一愣的,隻覺得難以置信:“殿下,你可要想清楚!我承認,論樣貌氣質,諾敏是不及。但諾敏是我岱欽的兒,大漠幾萬兵馬,我岱欽能做你就大業的堅實後盾!”
墨蕭璟冷冷一笑:“如若這江山,是要本王拿染兒來換,本王寧可不要這江山!況且,本王就大業,無需依靠任何人!”
“你!”岱欽是真的拿他冇辦法了,隻得將目轉向皇帝:“皇上,你倒是說句話呀!為了個人連江山都不要了,這像什麼話?”
皇帝抬袖了把冷汗,不敢看顧輕染的表。目躲閃,言辭十分謹慎:“岱欽啊,其實朕覺得,璟兒說的有道理。既然璟兒不想娶諾敏,就彆勉強了嘛!”
岱欽一看皇帝那表,老臉一橫。
皇帝那張的模樣,分明是害怕顧輕染嘛!
抬手指著顧輕染,難以置信的說道:“連你也替說話?你可是皇上,怎能懼怕一個小子?”
轉頭對顧輕染怒聲喝道:“妖,你到底使了什麼手段,說!”
他竟還敢對顧輕染吼!
皇帝心口一:“岱欽啊,快彆說了,輕染可是!”
岱欽是半句都聽不進去:“是什麼?是尊夜王妃,是尊夜王鐘的子?可都已經說了,甘願讓出王妃之位,你們為什麼不全了?一個丞相棄,還口口聲聲自稱本尊,分明是不知天高地厚!像這樣無才無德的子,本不配做尊夜王妃!”
抱拳,頷首:“還請皇上馬上下旨,為諾敏和尊夜王賜婚!”
“爹!”這時,諾敏在宮人的攙扶下,拄著柺兒從殿外走了進來。
加快步伐,一瘸一拐的走到岱欽前,抓住岱欽的雙臂:“爹,兒不嫁,兒不要嫁給尊夜王!”
這可讓岱欽和皇帝意外了。
岱欽皺眉頭:“敏兒,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要嫁給尊夜王!”諾敏目堅定。
岱欽一臉不解:“不是,你前幾天不是還求我讓皇上給你們賜婚嗎?這怎麼!”
說話間,留意到諾敏傷的手和腳踝,眉頭皺得更。
“我明白了,”殺氣騰騰的看向顧輕染:“是你傷了諾敏,這麼說的對不對?”
“顧輕染,你簡直膽大包天,竟敢打傷我的兒!皇上,你可一定要治顧輕染的罪,給諾敏做主啊!”
墨蕭璟冷眸瞇起,明顯有些怒了:“前輩,請您弄清楚再說話!諾敏郡主是自己摔傷的,冇有人著說任何話。”
岱欽道:“你當然向著顧輕染!可敏兒一武藝,怎麼可能自己摔這樣?”
“爹,你彆說了!”此時,諾敏忽然喊出這一聲,隨即對著皇帝跪了下來:“皇上,這傷是諾敏自己摔的!而且,是諾敏想要傷尊夜王妃,纔不小心從樹上掉下來的。”
這下,換顧輕染意外了。與墨蕭璟對視了一眼,發現墨蕭璟也與同樣意外。
他們兩個都已經決定對此事絕口不提,諾敏因何自己將此事說出來?
皇帝龍眉微蹙,看著跪在下方的諾敏:“諾敏,你所言為真?”
諾敏點頭:“句句實言!事發之後,諾敏了傷,王妃非但不記恨諾敏,還為諾敏看傷,還與尊夜王商定,將此事瞞下來,免得皇上置諾敏。諾敏心中慚愧萬分、無地自容,故主招認,還請皇上賜罪,這樣諾敏心中,也能好一些。”
“諾敏,你在瞎說些什麼?”岱欽王爺一臉的不敢相信:“不對,一定是顧輕染嫉妒敏兒要嫁進尊夜王府,敏兒是被才這麼說的。”
在他眼裡,他的兒雖然任,也不會張狂到去對王妃下手啊!
“岱欽王爺,您可真是老眼昏花!”這時,墨顥暘大步從殿外走了進來,“顧輕染連墨家皇族都不屑,何屑於嫉妒一個小小的郡主!”
岱欽皺眉:“你說什麼?還敢藐視皇族?”
墨顥暘冷聲一哼,停步在岱欽麵前,目淩厲,抬起那隻傷的手指了指顧輕染:“是,藐視皇威,在眼裡,墨家皇族什麼都不是!”
“你說不配做這尊夜王妃?睜開你的老眼看看清楚,你眼前的這位,乃是堂堂英雄令主!”
“你倒是說說,到底是誰,配不上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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