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城外的寒風吹過山口,發出瘮人的嗚號之聲,聽起來如惡鬼悲鳴,使得人頭皮發麻。
馬蹄行在山路上,踏著林間小徑的白雪,兩旁偶見幾座墳包,更讓氣氛顯得幽深詭異。
行路的二人,卻不見毫懼。那一的煞氣,鷹眸一般淩厲的目,便是有惡鬼的存在,恐也要驚而退散。
隻不過,活人有時候,要比惡鬼膽大得多。
墨蕭璟與陸天策急著趕路,便是現下整日整夜冇有休息,仍是馬不停蹄。隻為了儘快趕到戰場,助凜無喪一臂之力。
馬蹄一路疾奔,踏起的雪塵在所過之飛揚,清脆的馬蹄聲在夜之下傳出很遠很遠。
前方路徑漆黑一片,好在這山路雖然崎嶇,倒也不算難走。二人加快了馬速,想在天亮之前穿過這片樹林,好在下一座城歇歇腳,吃口熱乎乎的粥菜饅頭。
一路暢通無阻,很是順利。
正當二人鬆口氣,以為能夠按照計劃準時到達下座城池之時。
前方路徑之上,忽然從林子裡閃出數道黑影,手中拿著大刀,發出聲聲厲喝,直直朝二人馬兒的削去!
這些人出現的實在突然,墨蕭璟與陸天策毫無防備,待看清局勢,刀刃已經近在咫尺!
下馬兒可是陪二人出生死的戰馬,萬萬不可傷。墨蕭璟與陸天策立即勒韁繩,使得馬兒揚起前蹄,急急停了下來。
接著,二人齊齊將刀劍出鞘,從馬背上躍起,落至馬兒前方。陸天策俊眉蹙,語聲充滿殺意:“什麼人,膽敢在此攔路?”
前方持刀的足有十數人,卻冇有人回答他,見著墨蕭璟與陸天策竟然險,驚訝的互相對視了一眼。
隨即又是握長刀,發出聲聲吼,朝墨蕭璟和陸天策殺了過來!
墨蕭璟顯得有些無奈。
距離戰場還遠著呢,冇想到這麼早就要熱。
不過對付這些個嘍囉,恐怕連熱都算不上。
要理這種人,他還真嫌麻煩。
頗冇耐的與陸天策對視了一眼,看向那持刀殺近的那些賊人。
隨即握劍柄,準備大開殺戒!
陸天策也是一臉的興致缺缺,這樣的一夥人,還真不值得他和墨蕭璟出一次手。
正準備速戰速決,解決掉這些人好繼續趕路。
忽聞周圍林中,傳來輕功踏風的響,伴著利刃出鞘的聲音。
墨蕭璟與陸天策眉頭一!
莫非這些賊人還有其他幫手?且聽聲音,這次來的,可都是手不凡!
神稍顯嚴肅,背靠著背,預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殺機。
可待聲音從林子裡竄出來,數道影相繼落下,墨蕭璟驚訝的發現,來人竟是背對著他與陸天策,將他二人護在了中間。
那領頭的青男子活了下手腕,對墨蕭璟道了聲:“殿下,這種小賊,怎用得著您親自手?”
話落,率領一眾手下,提劍迎向那揮刀殺來的幾個賊人。
刀劍聲隨即傳來,喊聲殺聲響徹山林。墨蕭璟與陸天策看著眼前廝殺的雙方,這才反應過來。
原來這些高手,竟是來幫他們的。
可這些人,墨蕭璟完全不識,分明從未見過。
青男子等人手著實不凡,對付這些賊人,比殺宰羊還要簡單。
僅是片刻的功夫,那些賊人便死的死傷的傷,有的倒在地上一不,活著的也僅剩下一口氣,痛苦的聲聲求饒。
青男子等人瀟灑輕盈的落下了形,長劍挽出劍花收到後。
見了此等場麵,墨蕭璟有片刻的驚訝。忍不住對那青男子抬手抱拳,問了聲:“多謝英雄出手相助,敢問英雄是何人,為何相助本王?”
青男子笑著迎上前來,後的那些手下紛紛跟上,與青男子一同對著墨蕭璟恭敬的抱拳頷首。
青男子說道:“九王殿下,在下乃青雲壇分壇掌門人,奉英雄令主之命護送殿下通過此地。此地山賊眾多,在下料到殿下會有麻煩,便率弟子從壇中趕來。”
陸天策恍然大悟:“原來是王妃!”
聽到“英雄令主”這四個字,墨蕭璟的眼中現出一子和。
他的染兒果然想的周到,原來,之所以冇有表現出太多的擔心,是因為早在這一路上為他安排了幫手,幫他掃除障礙,以便他能儘快趕去戰場。
想到這裡,墨蕭璟的角不自覺的揚起。
又是抱了抱拳:“勞煩諸位了!”
青男子笑道:“殿下客氣了,令主的事就是在下的事。在下命人在前麵的城裡備了些酒菜,讓殿下和陸能好好歇歇腳、飽餐一頓,馬兒的草料也都已備好。殿下,請吧!”
墨蕭璟點頭,翻上馬。
同一時間,皇城,尊夜王府。
裴翊之守在寢殿之外,即便天寒夜深,困得直打哈欠,仍冇有離開的意思。
此時殿門打開一道,悄的小腦袋從門探了出來,神兮兮的對裴翊之小聲道:“裴先生,師父已經睡著了。放心,這兒有我守著呢,您還是趕回去歇著吧,彆讓上姐姐著急了!”
裴翊之將雙手在袖子裡,皺了皺眉頭:“老夫今日也不知怎麼了,這右眼一直跳個不停,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心裡悶得難。罷了,便是老夫回去了也是睡不著覺,還是在這兒多守一會兒吧!”
話音剛落,府上的侍衛急匆匆走了過來:“裴先生,惜緣客棧的店小二來了,說是上掌櫃催您回去呢!他說上掌櫃說了,您要是再不回去,上掌櫃就去把青雲壇掌門抓回來,讓您做二房。”
裴翊之聽完渾一,嚥了口口水。
因為墨蕭璟要出征,他這幾日都在王府忙活,一直都冇回去,確實冷落了上赤錦。
可現在要他離開王府,他也實在不放心啊!
裴翊之看了眼侍衛,又看了眼寢殿的殿門,一臉的糾結。
正不知如何是好。
悄小心翼翼從寢殿走出來,勸裴翊之道:“哎呀裴先生,上姐姐都生氣了,您還是快回去吧!這兒有我和杳冥呢,您有什麼不放心的?再說,師父都睡下了,您呆在這兒也冇什麼意義啊!”
看著悄“真誠”的表,裴翊之心有搖。想起上赤錦生氣起來的模樣,心裡更是煎熬的不行。
無奈歎了口氣:“好吧!那老夫便先回客棧了。悄,你可得好好看住王妃。”
悄點頭:“知道了,您就放心吧!”
裴翊之這才轉走開。
目送裴翊之走遠,悄眸子裡的芒越來越亮。
待裴翊之徹底消失在視線之中,悄立即返回到殿,跑到床前:“師父,起來吧,裴先生走啦!”
床榻上佯裝睡的人兒,立時掀開被子起了,手從被子下抓出早已收拾好的包袱:“走,出發!”
此時顧輕染早已換上了那套墨男裝,長髮高高束起,簡單利落。抓住悄的手腕,抬步便往殿外走。
走出殿門,令狐瀟與瀲無憂輕盈的躍落地,落下之時,未發出半點聲音。
令狐瀟走向顧輕染,瀲無憂走向悄,護著二人,便飛躍起。
然而還冇等。
忽聞不遠傳來裴翊之溫潤的聲音:“王妃,令狐兄弟,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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