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去，是一封郵件。

看到發件人的名字，猶豫了一瞬，還是點開。

郵件容很簡短：

【你昨晚在Paradise贏了Saint！？我剛剛查到的消息，Saint很有可能就是他們的幕后老板，你砸了他的場子！還是兩次！】

沈璃有些頭疼。

陸淮與隨意往這邊看了眼，挑眉：

“好像，和我有關？”

沈璃默了一瞬，把手機遞了過去：

“聞叔的一個老朋友黎彥叔叔，也是里蘭這邊的。我們這兩次過來，他也都清楚。”

黎彥年輕時候當過幾年的黑客，后來年紀大了，就在里蘭過起了養老生活。

平常就是打打游戲，幫人修修電腦，閑了就喝喝茶，曬曬太，日子過得非常悠閑。

他和聞霄是十多年的好友，聞霄后來拿個保溫杯泡茶，也都是跟他學的。

三年前和這次，他都幫了沈璃和聞霄不忙。

“之前也是托他幫忙在里蘭這邊調查假畫的事兒。”

陸淮與頷首，看著那句話，薄微挑：

“能查到這一層，難得的。”

Saint只在Paradise出現過兩次，還都是因為。

能順著查到Saint和Paradise的關系，的確是很有能力。

“不過——他好像對我有點誤會？”陸淮與似笑非笑。

沈璃幽幽看了他一眼：

“……難道不是因為二哥份瞞得太嚴實了嗎？”

知道Saint就是Paradise老板的人極，知道陸淮與就是Saint的人更。

黎彥久不回國，在這邊又是半退休的狀態，要不是為了幫沈璃和聞霄，也不會摻和到Paradise有關的事里，又怎麼會聯想到陸淮與。

低頭打字，回了一封極其簡短的郵件。

【我已經知道了，另外，有件事要跟黎叔您說一聲，Saint是我男朋友。】

那邊好久都沒反應，直到沈璃打算把手機收起來的時候，才又響了聲。

【……所以，這三年我和聞霄為了你的安全考慮，一直攔著你再來里蘭，搞半天，你在這邊得罪最狠的——是你男朋友！？】

沈璃：“……”

其實不只是這一個原因，那天晚上很惱火，跑去玩兒賽車，雖然最后贏了，可也把聞霄嚇得不輕。

自此后，他就再不準來里蘭了。

一方面是在這邊得罪了太多人，另一方面也是怕再惹出什麼麻煩來。

黎彥后來知道這些事兒后，也難得和聞霄保持了一致意見。

這次沈璃說要過來，聞霄還專門給黎彥打了電話，讓他在這邊多做點準備。

但現在看來——是白準備了。

沈璃自己也覺得這事兒有點兒……但那次來里蘭，實在是給聞霄他們留下了非常大的心理影。

說到底，實在是誰也怪不得，只能說是太巧了。

掙扎了一下。

【那時候他還不是我男朋友，這件事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

黎彥那邊無語至極，懶得回。

陸淮與靠在椅背上，長疊，姿態疏懶，余一瞥，就能看到屏幕上的字。

難怪之前他問有沒有來過里蘭，說沒有。

原來小姑娘也知道自己闖禍了。

不過——

“我有這麼兇？”他挑眉問道。

沈璃扭頭，坦誠道：

“黎叔說Paradise把我列為黑名單了。”

Paradise畢竟是里蘭最大的地下賭場，那天晚上雖然在最后一把輸給了Saint，可前面算牌顯然也已經被他們看出來。

任何一家賭場都不會歡迎算牌者，尤其在Paradise搞出了那麼大的靜。

陸淮與思索片刻：

“所以……有關Gambler的一切消息，自那一晚上之后，都被抹除的干干凈凈？”

沈璃乖乖點頭。

紅盾也是黎彥在那時候幫忙做的，一方面是攔截里蘭這邊的人查，另一方面是阻擋再惹事兒。

陸淮與安靜了好幾秒，才終于失笑。

Paradise極追查客人消息，但Gambler是個例外。

中間他的確過心思，如果那時候他堅持查下去，大概率會知曉Gambler的份，但最初的壁之后，他就明白了Gambler的意思，反復思量后，還是選擇尊重對方意愿。

只是……如果早知道是，他絕對會做出不一樣的選擇。

“沈糖糖，我從一開始就讓著你，你別說你不知道。”

沈璃眨眨眼。

之前的確是不知道，但自從知道他的份之后，再回想起以前的事兒，才發現，好像是有點……

比如那天晚上安然無恙的離開了Paradise。

比如他這三年其實從來沒有催過還錢。

比如還能再次踏Paradise，還順利上了賭桌。

當初只覺得自己輸的一塌糊涂，本顧不上其他。

但回頭再看，Saint的確是從最開始就給留了余地。

“黑名單上的人，Gambler是唯一一個能再次進Paradise的。”

陸淮與放低了聲音，盯著的眼睛，薄微挑，

“雖然當時那些話讓你生氣了，但……我確實覺得，Gambler很有意思。”

這麼多年，Paradise只對Gambler打破過規則。

——陸淮與也只為沈璃破過例。

沈璃“哦”了聲，過了會兒，才道：

“巧了，我也覺得Saint很有意思。”

陸淮與笑了聲，了的頭發：

“那回頭我讓人查一下第七大街那邊的況？”

沈璃點頭。

有大為什麼不抱？

……

二十分鐘后，二人抵達奈的私人畫廊。

這是一幢有著悠久歷史的老建筑，滿滿的哥特式風格。

漂亮的尖形拱門，瑰麗的玻璃畫，每一都洋溢著復古的文藝氣息。

能將這樣的地方作為自己的私人畫廊，足以看出伯希爾家族的底蘊。

奈已經在前廳等待著他們。

看到沈璃和陸淮與走下車來，他的臉上舒展開笑意。

“總算是等到你們了。”

和他同在一起的，還有大約五六個人，看起來都氣質不凡。

奈笑著解釋道：

“這幾位也是柏城時裝協會的會員，有兩位你之前見過，剩下的幾人知道你在里蘭，今天特意趕來的。”

作為新進協會，且年齡最小的會員，他們看待沈璃，就像是看小孩一般，格外寬容溫和。

沈璃和陸淮與一一與他們打了招呼，氣氛很快熱絡起來。

奈笑道：“這里一到三樓都可以參觀，隨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