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他膛，聽著他清晰有力的心跳聲，試圖讓自己的理由聽起來可信：

“……我從早上過去，就一直在進行觀測和數據記錄，后來徐老師說讓我先暫時休息一會兒，我就去小睡了會兒，打算稍晚些再繼續。但……”

長時間忙于一件事會疲勞，用短暫的休息換取之后的高效率，再正常不過。

環抱著他勁瘦的腰，聲音有點悶：

“后來就做了個噩夢，我醒了給你打電話，可你關機了。”

的聲音里帶上了一幾乎微不可查的委屈。

為什麼偏偏那個時候關機？

他不會知道，那一刻的恐懼，鋪天蓋地，洶涌而來，輕而易舉將吞噬。

陸淮與抱著，看不到此時神，可卻能清楚到此時緒。

慌，張，后怕，委屈……

他心臟忽而悶疼。

他閉了閉眼，將抱得更，下頜輕抵在發頂，低聲道：

“對不起。”

重點不是關機，而是——找他的時候，需要他的時候，他居然不在。

他怎麼能犯這樣的錯？

他捧起的臉，珍重又小心，的眼睛，又重復了一遍，一字一句：

“對不起，不會有下一次了。”

的眼睛里，似乎還蒙著一層淡淡霧氣。

陸淮與看著，略帶薄繭的指腹輕輕挲過的臉頰。

“做了什麼夢？和我有關？”

沈璃眼睫微。

抿了抿，點頭，又搖頭：

“……好像是……我找你，一直找不到，的，記不太清了。”

那些，當然無法訴諸于口。

這個說法，似乎也能解釋為什麼這樣急匆匆跑來找他。

陸淮與眸濃稠，看了好一會兒。

再可怕的噩夢，終究只是夢。

怎麼會分不清夢和現實，又怎麼會因為一個已經記不清的夢，放下在國家天文館那邊的一切事務，只為過來找他。

進來看到他那一瞬的眼神，他記得太清楚。

像是劫后余生，又像是擔心害怕失去什麼，終于確定那一切都還在的慶幸。

尤其是——是直接找到了這里。

他沉默了會兒，吻了吻的眉心，道：

“怎麼會找不到，這不是找到了嗎。”

他微涼的覆落，那子清冷的雪松氣息充盈。

躁不安的心終于漸漸安定，埋在他頸窩。

“陸淮與。”

他低低應了聲：

“嗯，我在。”

閉上眼。

……

顧聽瀾在外面坐著等了會兒，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這才側頭看去。

沈璃和陸淮與一前一后走了出來。

他打量著二人的神，卻未能看出什麼來。

也不知道他們在里面都聊了什麼。

他站起：

“阿璃。”

“小舅舅。”

他看著，又看了看陸淮與，問道：

“你找陸二的事兒，解決了？”

沈璃頓了下，點頭：“嗯。”

那些話說給陸淮與，是不得不給他一個足夠清楚的解釋，其他人那邊……還是說錯。

顧聽瀾雖然好奇，但考慮到這畢竟是他們兩個之間的事兒，而且看沈璃的樣子，也顯然并不想多說的樣子，他就沒往下問。

想起之前打來的那幾個未接來電，他不聲看了眼陸淮與，問道：

“你找他，他關機，后來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的？”

沈璃眉心一跳。

上輩子的這一天，他們兩個是一起出的事兒，的第一反應當然是找顧聽瀾。

但這個話……

“小舅舅和二哥關系一向很好，我就試著打了。”

斟酌著開口，

“而且小舅舅平常也不會不接我電話，我覺得奇怪，就連著打了幾個。”

這麼說來，不知道今天陸淮與來他這？

不過就算之前不知道，現在也知道了。

顧聽瀾略作停頓，笑道：

“嗯，本來約著晚上一起吃個飯的。”

沈璃點點頭，沒有多問，似乎他說什麼，就信。

陸淮與側眸將看了一眼。

顧聽瀾看了眼時間：

“快五點了，我還有最后一個病人。阿璃不如先在這邊等會兒，晚一些我們一起去吃飯？”

這會兒回國家天文館顯然不合適了，加之直到現在，那個意外都還沒有發生，不敢完全放下心來，能和他們一起，當然最好。

于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那就聽小舅舅的。”

顧聽瀾笑道：

“你第一次來，可以先到看看。附近的臨川路有一家烤，味道很好，等會兒你要不要去試試？”

沈璃的心像是猛然被什麼攥。

——臨川路！

那就是上輩子那場意外發生的地方！

這也是為什麼，在打通他們二人的電話之前，就直接驅車往這邊來！

后來在路上，顧聽瀾撥回了那一通電話，確定他們兩個是在診所，才拐了個彎來了這。

誰知道現在顧聽瀾又提議要去臨川路吃飯。

抿了抿：

“小舅舅，我今天晚上不是很想吃烤。”

“嗯？不想吃這個？”顧聽瀾倒是不介意，“那你想吃點什麼？”

沈璃道：

“我還沒想好，要不……晚些再定？”

顧聽瀾笑著點頭：“可以，今天按你的口味來。”

沈璃應了聲“好”，而后在旁邊的沙發坐了下來。

陸淮與把水杯遞過來，這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干的厲害。

顧聽瀾轉朝著另一邊走去，助理迎上，道：

“顧醫生，竇先生還沒來。”

聽到這一聲“竇先生”，沈璃捧著杯子的手忽然頓住。

顧聽瀾神詫異：

“他沒來？時間馬上就要到了，他以前不都提前二十分鐘到的嗎？”

助理搖頭：

“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到現在，竇先生也沒打電話來取消預約。”

顧聽瀾微微擰眉。

正在這時，沈璃的聲音從后傳來：

“小舅舅，你的病人……失約了嗎？”

顧聽瀾回頭：“還不確定，但看起來，很有可能。”

沈璃手指微微收：

“無緣無故的，怎麼會失約？”

“是，我也覺得有些意外。”顧聽瀾笑了笑，“他之前來的都積極的。哦，說起來這個人，你應該還有點印象，就是之前堅持要見我，我助理有好幾次特意打了電話來催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