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暮然再次紅了眼圈,讓容瀾把車子停下。
停下車子后,蘇暮然才喃喃地說:“其實這件事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除了你,我都沒有跟別人說過。但是不說,心里又憋得慌。”
“你可以信任我。”容瀾猶豫片刻,沉沉地說。
蘇暮然喃喃道:“我也是這兩天才知道,我和小弟,竟然不是爸媽的親生兒。”
“什麼?”容瀾皺眉,也沒想到會說出這種話。
蘇暮然苦笑說:“我真的沒想到,從小到大,我父母對我們都很好。尤其是對我,簡直當心肝寶貝。我怎麼都沒想到,他們居然不是。如果不是小弟的事,恐怕這個他們一輩子都不會說吧!我是從孤兒院領養的,他們不能生育,就領養了我。而小弟則是在醫院里,一個未婚先孕的人生下后不要,送給他們的。沒想到小弟居然是魯家的私生子,就是魯遠東父親的兒子。魯遠東這次過來,不知道到底安了什麼心。現在看來,肯定是狼心狗肺,連一個小孩子都不放過。”
“原來如此,原來。”容瀾怔怔地喃喃自語,仿佛恍然若無。
蘇暮然眼淚,不過看著他的模樣倒是有些不解。皺眉道:“容大哥,你怎麼了?什麼原來如此?”
容瀾回過神,尷尬地看著笑了笑。
蘇暮然抿了抿嘆息說:“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解決這件事。”
“你放心,我一定不管怎麼樣,都會幫你的。”容瀾鄭重地發誓。
蘇暮然激道:“容大哥,謝謝你。幸好認識你,不然的話我真不知道。”
“暮然,暮然。”容瀾突然一把攬過蘇暮然的肩膀,將抱在懷里。
蘇暮然皺眉,不明所以。
不過能到容瀾的悲傷,容瀾好像很傷心,很傷心的樣子。
“容大哥,你怎麼了?”蘇暮然不解地問。
容瀾不說話,只能聞到他重的呼吸聲。
蘇暮然很快覺到,肩膀上有一些炙熱。驚了一下那些炙熱越來越多,將肩膀的服都打。
“容大哥,你哭了。”蘇暮然不可置信地推開他,看著他通紅的眼睛驚訝問。
容瀾沉下眼眸苦笑一聲,連忙了眼睛說:“我沒事,抱歉,讓你見笑了。”
“容大哥。”蘇暮然抿。
容瀾說:“我真的沒事,我們走吧!先去醫院,看看那人究竟怎麼樣。”
“容大哥,有一件事我想問你,你能告訴我實話嗎?”蘇暮然一把握住容瀾的手,阻止他開車。
容瀾深了深眼眸,像是知道要問什麼,搖著頭說:“暮然,抱歉,我不能告訴你。”
蘇暮然抿,嘟了嘟說:“為什麼?為什麼不肯告訴我?我是當事人,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暮然,有些真相你不需要知道。不是所有的真相知道了,都是好的。”容瀾勸道。
蘇暮然嘆了口氣,還以為容瀾這個人很好說話。沒想到,也是個倔脾氣。
不想說就真的不說,簡直一個字都撬不出來。
而他們不知道,就在他們對面,也停著一輛車子。
車子上的人雙目冰冷,冷冷地看著他們,拳頭已經拼命地攥。
李特助也十分尷尬,看到容瀾的車子發,便對譚宗揚提醒道:“老板,他們要離開了。”
突然,譚宗揚推開車門下車。
李特助嚇了一跳,連忙也推開車門跑下去。
譚宗揚直接打開后備箱,從后備箱的工箱里拿出一個扳手,一言不發地朝容瀾的車子走來。
“老板,您要干什麼?”李特助連忙攔著他。
看老板這架勢,是要殺人啊!
譚宗揚沉著臉說:“讓開。”
李特助急了,急急地道:“老板,我知道您生氣,可是也不至于。”
“讓開。”譚宗揚又厲聲呵斥道。
李特助在他森冷地目下,不得不慢慢地讓開。
其實這時候,容瀾和蘇暮然也看到譚宗揚了。
只是兩人都驚呆了,不知道譚宗揚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而且,手里拿著扳手氣勢洶洶地走過來,到底要干嘛。
不過很快,他們就知道他要干嘛了。
扳手一下下砸在容瀾的車上,“哐當哐當”的聲音,格外刺耳。
而坐在車里的兩個人,則是一個嚇得臉蒼白,不能反應。另一個則是沉著臉,一言不發地看著他砸。
終于,容瀾的車子出了部外,外面已經破爛不堪,譚宗揚才停下手。
容瀾推開車門下去。
蘇暮然也想推開車門下車,可是腳上像被綁住了,都不能一下。
“怎麼?還不舍得下來嗎?”譚宗揚冰冷著聲音問。
蘇暮然抿了抿,想要解開安全帶。解了好幾下,都沒能功。
譚宗揚的臉更加難看了,一言不發地走過去打開車門,將的安全帶接下來。然后扯著從車上扯下來,差點讓摔倒在地上。
“你干嘛?”疼痛讓蘇暮然清醒了,又氣又惱地問。
譚宗揚冷笑,沉沉地問:“你不知道我要干什麼嗎?”
蘇暮然抿,看著他冰冷的表也是氣惱不已。
尤其是容瀾的車,已經被他給砸的報廢了。
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明明已經去了京城,為什麼會突然回來。
走的時候一聲不吭,在最需要幫助最需要呵護的時候,人不見了蹤影,去陪老人了。現在又突然回來,一言不發就毀了幫助的人的車,還對這個態度。
“譚宗揚,你太過分。你怎麼可以無緣無故砸毀別人的車,你這是犯法,犯法的行為。”蘇暮然怒不可遏地吼。
容瀾在一旁張了張,不過還沒開口,譚宗揚就先開口了。
他冷冷地看著蘇暮然,冷笑說:“你放心,我砸了他的車自然會賠,用不著你心。倒是你,明明都已經結婚了,卻還坐在別的男人車上,跟他摟摟抱抱,蘇暮然,你還要不要臉?”
蘇暮然仿佛被重重地打了一個耳,又又憤,踉蹌地倒退兩步。
容瀾皺眉,也覺得譚宗揚這兩句話說的太嚴重了,開口解釋說:“宗揚,你誤會了。剛才。”
“剛才是我眼瞎,還是你們鬼迷了心竅才抱在一起?”譚宗揚不等他說完,便打斷他的話。
睿智如他,也見不得剛才那一幕,簡直是心。
容瀾皺著眉,像是無話可說。
譚宗揚冷笑道:“容瀾,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居然這麼會懂得把握時機,居然這麼心積慮。”
容瀾的臉蒼白,怔怔地注視著他一言不發。
蘇暮然氣不過。咬了咬牙說:“什麼心積慮,心積慮的是你。只許你做初一,不許我做十五嗎?我們家出了那麼大的事,你管都不管,就跑去找你的老人。憑什麼不許我求人,我就求了,我就和容大哥在一起了在,怎麼著吧!”
“暮然,不要胡說。”容瀾急忙道。
蘇暮然一咬牙,干脆樓主容瀾的手臂,向譚宗揚示威。
譚宗揚的臉瞬間刷白,整張臉像是被冰凍了一般,怔怔地看著蘇暮然。
良久,才冷冷地說:“蘇暮然,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我很清楚我在說什麼。”蘇暮然有些心虛,也有些心痛,可是這時候卻不愿意低頭。
“老板。”李特助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低聲了一聲。
“走吧!我們走。”譚宗揚冷聲道。
說著扳手落在地上,他轉離去。
李特助皺眉頭,扭過頭對蘇暮然說:“太太,其實老板去京城。”
“怎麼?你打算重新換份工作?”譚宗揚已經走出幾步,突然回過頭冷聲問。
李特助驚了一下,立刻沖蘇暮然抱歉地點點頭,馬上跟著譚宗揚離開。
譚宗揚的車子很快離去,就像從未出現過似得。
蘇暮然松了口氣,可是眼淚也不爭氣地流出來。
容瀾皺著眉頭,看向蘇暮然說:“暮然。對不起,害你被誤會了。”
蘇暮然了眼淚說:“這跟你沒關系,是他自己腦袋被驢踢了,才會想。居然還把你的車砸了,真是太過分了,初中生都做不出來這麼沖的事。”
“一輛車而已,沒關系。不過我的確沒有見他這麼沖過。”容瀾苦道。
蘇暮然說:“那現在怎麼辦?”
“打輛車回去吧!”容瀾苦笑。
招了招手,了一輛出租車過來。
上車后,容瀾又打電話給報修公司,將那輛砸壞的車拖走。
不過等他們回到醫院,蘇暮然突然接到蘇爸的電話,驚喜地告訴:“暖暖啊!快點回來吧!小弟回家了。”
蘇暮然愣了愣,吃驚地說:“爸,怎麼可能。我之前才見過小弟。還沒想辦法呢。”
蘇爸高興地道:“我還能哄你,是真的,趕回家吧!”
蘇暮然掛了電話,急著對容瀾說:“容大哥,我先回家了,小弟居然被放出來了,現在在家里。”
“是嘛,那太好了,我陪你一起回去。”容瀾也高興道。
蘇暮然說:“不用,謝謝容大哥。已經很麻煩你了,怎麼還要意思再麻煩你。你安心工作了,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
說完,蘇暮然便一揮手跑開了。
容瀾看著俏麗地背影,很快消失在電梯里。眉頭鎖。心里若有所失。
蘇暮然急匆匆地趕回家,果然回到家后,真的看到蘇小弟在家里。
“小弟。”蘇暮然高興地跑過去,一把抱住他。
蘇小弟也哭起來,抱著不斷地哭泣:“姐,姐姐,姐姐。”
“好了好了,都回來了,哭什麼哭,多晦氣。”蘇媽在一旁說,但是紅腫的眼睛,一看就是剛哭過不久。
“怎麼回事,怎麼一下子放出來了?”蘇暮然驚訝問。
蘇小弟說:“姐,不是你想的辦法嗎?”
“當然不是,我要是有辦法,早在去看你的時候就把你帶出來了。我這不是正在想辦法,還沒想好嘛。”蘇暮然說。
蘇爸在一旁尷尬地說:“是請了一個朋友幫忙,他想的辦法,小弟才能平安出來。”
“爸,你什麼時候有這麼牛掰的朋友。”蘇暮然詫異道。
蘇小弟也一臉好奇,特別崇拜地看著老爸。
蘇爸老臉一紅,板著臉說:“怎麼?就不許老爸有這麼牛掰的朋友了。今天就有了,對了,等一下人家過來,你們客氣些。尤其是小弟,趕去洗個澡換服,這幅樣子看到客人多不禮貌。”
“嗯,我是要好好洗個澡。”蘇小弟說。
看著蘇小弟一溜煙地跑進浴室。蘇暮然也松了口氣。
不過對于老爸說的朋友,蘇暮然依舊持有懷疑態度。
“老爸,你到底是怎麼把小弟弄出來的。別跟我說牛掰的老朋友,你有個朋友我還不知道嘛。”蘇暮然說。
蘇爸苦笑,點了點的額頭說:“就你聰明,的確不是我的朋友。”
“那是誰?”蘇暮然好奇問。
“是小弟的親生父親。”蘇媽小聲道。
像是生怕被蘇小弟聽到,還朝浴室瞥了一眼。
蘇暮然驚訝地張大:“啊,那個人來了?他怎麼會來,怎麼會知道?”
“當然是宗揚來的,宗揚特意去了京城,就是把他來,你不知道啊!”蘇爸詫異說。
蘇暮然:“。”
“你不知道嗎?我以為你知道呢,你們商量好的,才想到這個好辦法。”蘇爸看著兒詫異地表,不猜測說。
蘇暮然連忙訕笑:“呵,你看我,差點都忘了。我知道,當然知道。不過小弟能出來就好,能出來就好。”
正說著,門口響起敲門聲。
蘇爸蘇媽一怔,表有些不自然。
好一會,蘇媽才輕咳一聲說:“暖暖,你去開門吧!我不想給他開門。”
蘇暮然點頭,抿了抿過去把門打開。
進來的是個中年男人,雖然已經中年,不過保養得很好。看上去,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
而且一看年輕的時候就是個極其俊朗的男人,即便是現在,也讓人往而不俗。和魯遠東也有幾分相像,尤其是那雙眼睛,讓人看上去十分生畏。
“你是暮然吧!你可以我魯叔叔。”這人微笑著開口,雖然長得很有氣勢,不過說話倒是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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