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大的？”毒老怪悄聲問，免得被前麵衙差聽見。

顧西棠看笨蛋一樣看他，“進去不就知道了？”

毒老怪，“……”我覺得你皮。

上逗著老頭兒說說笑笑，顧西棠眼底未染笑意。

前麵帶路的衙差，在門口見著他們時，打量的眼明顯不同。

那種打量更像是在確定他們的份，就像一直在等他們來一樣。

恐怕那兩張落在老頭手裡的告示，並非偶然，是有人特地“送”來的。

難怪每張告示的獎賞裡都有地黃王這等藥材，對方想必對毒老怪的極為悉。

有能力左右衙門懸賞又悉毒老怪的人……顧西棠微微垂眸，眸心劃過嘲弄。

進了衙門，繞過審案用的公堂，衙差帶著兩人直往後麵走。

府城的衙門確實大，兜兜轉轉的，到得後堂用去至一刻鐘時間。

毒老怪納悶，“怎麼揭個榜還走這麼遠，你想帶我們去哪呢？”

衙差回頭笑應：“就到了就到了，前來衙門揭榜的我們都會做個登記簽份免責文書，免得之後出現什麼不必要的糾紛，也以免任務完後有人冒領賞金。”

“哦，”毒老怪點點頭。

那個什麼不必要的糾紛，指的應該是任務過程中若有傷亡，責任跟衙門無關。

也就是死了白死的意思。

他又打探，“小兄弟，來揭榜的人多不多？”

“這個不好說，視懸賞任務來定。簡單的賞金又厚的任務，揭榜的人就多些。難度大又較為危險的，自然揭榜的人就些。”

說話間已經到了後堂辦公署，衙差將他們往裡請後，朝裡稟報一聲便退下了。

顧西棠眉頭微挑，跟毒老怪對視一眼，給了個眼。

毒老怪立即心領神會，仰起頭拿出二米八氣勢，抬腳踏了進去。

剛進門，便見著了背負手站在屋中的男子，長玉立，一襲白月袍極為打眼。

“毒老，久違了。”男子轉，俊至妖異的麵容顯，神平淡無波。

似久候多時。

“司左？”毒老怪頓住腳步，下意識將顧西棠擋在後，怒道，“怎麼哪都有你！魂不散呢？”

這個作讓司左眸心微斂，視線越過毒老怪，落在顧西棠上，“顧姑娘，你也來了。”

毒老怪墊腳，努力截殺男子目，“顧什麼顧娘什麼娘，這是老子剛認的乾孫！本想帶丫頭出來長長見識，冇想到見到瘟神了！”

話畢，毒老怪又故意揚高聲調，對後小姑娘諄諄教導，“小……棠棠，以後見到這個人繞遠點，這個人良心黑，千萬彆跟他打道！”

嗯，機智！

毒老怪給自己比了個大拇指。

他說這番話，聽起來完完全全像是跟小混蛋剛認識不久，不毫破綻。

饒是司左再聰明，也絕對想不到站在他麵前的，是死了又活了的小混蛋。

毒老怪對著男子叉腰，“你也是來揭榜的？揭了趕走，老子不想看見你！”

司左淡道，“衙門懸賞告示，是我釋出的。毒老不想看見我，恐怕不行。”

“哦，怪不得我看到的告示獎勵上都有好藥材，敢是你這個王八蛋在釣魚呢！”毒老怪恍然，心裡把司左個對穿，同時堅決不承認自己是被釣上岸的那條蠢魚，“小……棠棠，咱們走，這王八蛋的東西老子不屑賺！”

顧西棠眨眨眼睛，乖巧點頭，“好，是你說不賺的哦。”

“……”毒老怪腳步一頓，想起那兩支地黃王，再看不得馬上走人的架勢，覺得自己或許可以再考慮考慮。

後，男子聲音隨而來，“毒老這麼急著走，是怕我嗎？”

那就不用考慮了，毒老腳跟一轉，走到男子後案臺，指著那張迷霧林的告示，“這個，老子接了。一個小小迷霧林，對老子來說輕而易舉，既有人白白把銀子送到我麵前來，我為什麼不拿？哼！”

話說完，眼角餘斜到旁邊另一張告示。

上麵的獎勵是兩支地黃王……兩支。

不拿心好痛。

可要是拿了，就容易引人懷疑了。

他自己不是查案的料，這點他自己心知肚明，司左想必也極清楚。

一旦任務完，那司左就會注意起小混蛋。

一旦注意上了，發現小混蛋的真實份是遲早的事。

畢竟世上冇有不風的牆。

雖然說暴不暴的，小混蛋自己不甚在意，但是他真的不想小混蛋再跟司左那個人渣有什麼牽扯。

……真是讓他左右為難！

毒老怪眼珠子滴溜溜轉得飛快，片刻後啊呀一聲，“既然來都來了，我就兩張一起揭吧，說不定運氣好兩個獎勵都拿到了呢。”

他還是不想放過地黃王。

顧西棠拳頭了。

這個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夥。

不會演你就彆演！假這樣你自己信麼？

矯！

造作！

“老頭，快點，我肚子了。”等不及出門找個角落揍人了。

“什麼老頭，說多次了都不改，爺爺！”毒老怪眼兒一瞪，越演越上癮。

司左將眸從顧西棠上淡淡收回，轉頭對坐在辦公署角落的主簿道，“登記一下，至於免責文書就不必簽了，我認識這位老先生，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毒老怪這才發現房間裡原來還有彆人在，等聽完司左說了什麼，差點又要破口大罵。

踏馬的狗東西，居然給他戴高帽！

出尼瑪的招！

言出必行？想激他？

他毒老怪想做什麼做什麼，想怎麼做怎麼做，憑四個字就想綁住他，做夢去吧！

“乖孫，等乾爺爺一會，登記完了就帶你吃好吃的去！”毒老怪裡對顧西棠說著話，眼睛卻迫盯著白男子，謹防他一舉一。

跟司左這狗東西呆在一個屋子裡，他覺得甚不安全。

總有種小混蛋馬甲會隨時被掉的預。

司左神淡淡，對那些防備似無所覺。

他眸又落在門口靜候的上。

姿纖細，容絕又不會過分張揚，杏眸眼尾微微下垂，恰到好的中和了貌帶來的攻擊。

看人的時候，有種天然的綿無辜。

他舉步邁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