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沒有意見,痛快地準了雲遲前往西南番邦之行,此舉堵住了勸不住太子殿下來找皇帝的一衆大臣的。朝臣們見皇帝都同意,也就齊齊偃旗息鼓了。
雲遲商議完正事,起離開前,皇帝忽然想起花,對他詢問,“你離京,不知何日歸期,那臨安花不是個安分於室的,你對有何安排?”
雲遲淡淡一笑,“帶著。”
皇帝頓時皺眉,不贊同地說,“是一個弱子,你隨帶著,豈不是給自己添麻煩?你此去可不是去玩,帶著如何能方便行事?”話落,道,“讓進宮來吧,朕幫你看著。”
雲遲搖頭,笑道,“不是我信不過父皇,而是怕您看不住。”
皇帝一噎,怒道,“這是什麼話?”
雲遲道,“可不是弱子,整日裡悶在東宮,待在這京城,才折騰事,若是隨我出了京,放飛了牢籠,想打悔婚的算盤,無論是父皇還是皇祖母,亦或者是朝臣,離得遠了,一時半會兒都無法打起來,估著就沒這麼鬧騰了,帶著也不會太麻煩,一個人而已,您還怕兒臣拖累嗎?”
皇帝聞言哼道,“那可不一定,你別太自信了,臨安花這個小丫頭,比南蠻的辣椒還要辣死人。只要有機會,對誰也不會客氣,朕雖然與只見一面,但領略得可不,臨安花家生出這麼個兒,就是禍害世人的。”
雲遲笑道,“兒臣在面前,從沒敢有這份自信,一直小心得很,所以父皇放心。”
皇帝見他主意已定,擺手,“既然如此,你便帶著吧。”
雲遲不再多言,出了帝正殿。
福管家得到小忠子派人傳回話後,便趕地收拾雲遲的行囊,不僅雲遲的,還有花的。一下子將他忙得手腳朝天。
花睡下後,秋月也累了去睡下了,但沒睡多久,秋月就被方嬤嬤喊醒了。
秋月著眼睛看著方嬤嬤,睏倦不解地看著的急切,“嬤嬤,出了什麼事兒?讓你這般心急?”
方嬤嬤立即說,“秋月姑娘,你快起來準備,殿下要帶著太子妃深夜啓程出京,一會兒殿下從宮裡回來就走,時間急。”
秋月睡蟲頓時跑了個沒影,立即向外看了一眼天,今晚有月,但夜也很深了,立即問,“太子殿下要帶我家小姐去哪裡?”
方嬤嬤立即說,“西南番邦出了的大事兒,書離公子被人截殺生死不明,太子殿下打算親自去一趟,小忠子傳回話來說,殿下要帶著太子妃一起去。”
“啊?”秋月驚了驚,“這……太子殿下要去西南番邦理朝事兒,帶我家小姐做什麼?”
方嬤嬤搖頭,“老奴也不知,秋月姑娘快起來吧。”
秋月立馬穿戴好服爬起牀,麻溜地出了門,跑進了花的房間,也顧不得掌燈,抹著黑手推,“小姐,快醒醒,醒醒。”
花正睡得香,被推醒,困濃濃地問,“幹嘛?出了什麼事兒?大呼小的。”
秋月立即說,“太子殿下要親自啓程離京去西南番邦,說要帶著您一起去,一會兒就啓程。”
花“嗯?”了一聲,睡意還沒醒,“他去就去唄,帶我去做什麼?”
秋月也是滿腹疑問,搖頭,“奴婢也不知,如今東宮上上下下都在準備出行之事,說殿下從皇宮回來就走。您快起吧。”
花醒了醒神,睜開眼睛,慢慢地坐起,在黑夜裡皺眉,“西南番邦出的事不小,安書離不是無能之輩,但還沒到地方便被人截殺生死不明,他是該去。但是怎麼還拖家帶口了?”
秋月默了默,糾正道,“不是拖家帶口,只說讓您跟著去,再無親眷。”
花敲敲腦袋,想了好一會兒,又重新躺回牀上,閉上眼睛,睏倦地說,“甭管他,讓我睡夠了再說。”
秋月一怔,“小姐,方嬤嬤讓我收拾東西呢,你怎麼還能繼續睡?那我到底收拾不收拾?”
花哼哼,“咱們來時什麼都沒有,走時收拾什麼?不過幾件罷了。”
秋月想想也是,有錢還需要帶什麼?與小姐以前也是說走就走的。於是,出了花的屋子,將所有銀票都揣進了荷包,想著太子殿下一時半會兒也不見得回來,便也學著花,上牀睡了。
方嬤嬤有些傻,不明白這主僕二人怎麼還能繼續睡?不敢打擾花,便又去推醒秋月,“秋月姑娘,太子妃怎麼說?你怎麼又睡下了?”
秋月打著哈欠道,“小姐說,我們來東宮時便沒帶什麼,幾件罷了,離了東宮,自然也沒什麼可收拾的。”
方嬤嬤愣了愣,想著這話說得也對,花和秋月來的時候,輕鬆得很,的確沒帶什麼,但是太子殿下吩咐福管家與,務必安排得妥當,所以,用得上的,用不上的,都安排得仔細滿當,如今與殿下一起離京出行,總不能還如來時一般。
於是,方嬤嬤琢磨了半晌,徑自將覺得該收拾的東西趕帶著人給花收拾了起來。除了,還有胭脂水、朱釵首飾等等。
雲遲出了帝正殿,又去了一趟寧和宮。
太后聽聞雲遲要前往西南番邦,好一陣的張和擔憂,雲遲勸了幾句,太后只能嘆息地作罷,不再勸說,囑咐了他一堆多帶些人仔細的話。
雲遲一一應下。
太后也如皇帝一般,問起了花。
雲遲照實說了。
太后聽聞他要帶上花,頓時不幹了,“你帶做什麼?西南番邦那麼,你自己本就要理棘手的事,十分兇險,帶著還要照顧,就是個麻煩,不行。”
雲遲笑了笑,“皇祖母,你當真覺得是個麻煩嗎?不見得的。”
“嗯?什麼意思?”太后皺眉。
雲遲道,“一個慣會喜歡給別人找麻煩的人,是不懼麻煩的,也不是麻煩。”話落,他站起,“皇祖母仔細子,多則三個月,則兩個月,我便會回來。”
太后知道勸也沒用,他自有主張,只能作罷,囑咐他千萬要小心。
雲遲迴到東宮時,已經月上中天,東宮的幕僚早已經在等候。雲遲掃了一眼府門口的幾輛馬車,對福管家說,“東西帶,輕裝簡行。”
福管家一凜,連忙應是,又吩咐人立即簡行囊。
雲遲去了書房,一衆幕僚立即跟著他去了書房。
與幕僚們安排妥當事後,雲遲踏出書房門,福管家已經在候著了,見他出來,立即稟道,“殿下,東西都收拾好了,除了您與太子妃日常的一應所用外,再沒帶多餘的事兒。除了您坐的一輛車外,只一輛車,簡了三分之一。”
雲遲滿意頷首,“這樣就好。”話落,問,“已經車上等著了?”
福管家連忙搖頭,“太子妃還在睡著……”
雲遲聞言啞然失笑,“可真是睡得著,罷了,我去喊吧,別人怕是將拽不下牀。”
福管家垂首,不再多言。
雲遲進了凰西苑,方嬤嬤帶著一應人等在門口候著雲遲,見他來到,立即上前見禮,問,“殿下,老奴也跟著太子妃出行?還是另外點幾名婢?”
雲遲搖頭,“不需要,只邊的秋月跟著就好了。”
方嬤嬤頷首,知道眷越帶越好,畢竟不是出去玩的,不再多言。
雲遲進了房間,藉著窗外的月來到牀前,見花睡得,他站在牀邊看了片刻,對問,“你是自己起來,還是我連你帶被子一起抱上車?”
花慢慢地睜開眼睛,坐起,藉著月進窗子,看著站在牀前的黑影,沒好氣地說,“大晚上折騰人,你自己去不就得了,拉著我做什麼?”
雲遲微笑,“我以爲離開京城,出去走走,你該是樂意的。”
花嗤笑,“你又不是出去玩,去那七八糟的地方,我樂意什麼?”
雲遲笑看著,“不樂意也要跟去,將你留在京城我不放心,怕自己前腳走,你後腳就能弄個聖旨懿旨悔婚,父皇和皇祖母不是你對手,防患於未然還是有必要的。”
花氣結,原來是爲了這個,他說得一點兒都沒錯,早先睡前還琢磨著怎麼實行的。無言半晌,忿忿地問,“不跟著你去不行?”
雲遲笑著點頭,“不行,必須跟著我。”
花心裡將雲遲罵了千遍,爬下牀,披好外,穿戴妥當,喊了秋月,跟著雲遲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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